慕渠已然不滿地蹙眉。

    “那你的信是放在家中?”慕禪音順着他的話問。

    航一這才反應過來,急忙道:“九公主,您,您血口噴人,這件事就是江御醫主使,和皇后有什麼關係?”

    “嘖!這麼替皇后娘娘說話,難不成你和皇后娘娘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慕禪音挑眉,繼而又嚮慕去拱手請求:“還請父皇徹查皇后的寢殿,看看還有沒有其他書信?”

    “九兒!你太過分了!本宮待你如親生女兒,你爲何要如此嫁禍!”

    方纔還風輕雲淡的皇后在面對這樣的羞辱終於是裝不了了!若是慕渠答應了這個請求,即便什麼都搜不出來,她身上也有屎臭味!

    “誒?您方纔說了什麼?”慕禪音對着她眨了眨眼,笑着道:“您方纔說我都已經十七了,怎麼還是小孩子心性,那麼不成熟穩重!那您呢?”

    “你!”皇后一噎,臉色剎那間白了。

    “您今年快四十了吧,怎麼也如此不穩重?”慕禪音黑白分明的眸子帶着濃濃的笑意。

    “僅憑一封帶着本宮藥材的信算什麼證據?”皇后眯起眼睛,早已有了狠辣的味道,咄咄逼人地說道;“還有,你說本宮和這小奴才有不可告人的祕密?證據呢?”

    “母后不要生氣,是我猜的!我母妃和江御醫不是也全靠猜嗎?”慕禪音無辜得眨眸,反問:“至於那封信,一個是字跡,一個是氣味。是不是都不能算證據?”

    “噗!”

    在場的宮婢和太監忍不住笑,好在馬上止住。

    慕渠握拳輕咳,強忍住笑,此時他的腦子的確清醒了,航一算什麼?僅憑一封信的確不能說明什麼!

    “九兒!她是你的母后!不得無理!”他輕斥。

    “陛下,她目無尊長!這……”皇后還想說些什麼,可下一刻就被慕渠堵住,淡淡道:“皇后,自己專用的藥物還是不要漏出來,還有,這裏的事,朕會自己處理!”

    皇后倒吸冷氣,原本以爲慕渠迷上了那小妖精,對蘇安如真的失了興趣,對這個小賤人也有了懷疑,沒想到竟還是這般寵愛。

    慕渠看着依舊跪在地上的蘇安如,再次彎腰伸出手臂,想要將她攙扶起。

    蘇安如看着這隻曾經與她緊握的手,心狠狠一疼,酸澀難忍,可還是握了上去,恭敬地回道:“謝陛下!”

    “將江御醫打入大牢,但是沒有朕的命令,誰都不能動私刑!”慕渠下了令,繼而又將目光看向地上的江航一,也是唯一的證人!

    “陛下,奴才說的句句屬實啊!”

    都到了這個地步,他也只能硬着頭皮到底,還將手臂擡高給慕渠再看清楚:“陛下,這是蠱毒!是江御醫給奴才下的!”

    “你說是江御醫下的就是他下的?”慕禪音走到他面前,一雙已失去控靈功能的雙眸竟在這時突然恢復了功能,直逼此人的眼底深處。

    航一感覺頭皮一麻,緊接着一股子麻勁兒直通他的四肢百骸。

    “告訴我,是誰指使你誣陷江御醫?是誰?”

    “是,是……”航一的意識被控制,剛要說出“雪妃”的時候,門口就進來一個女人,她的聲音柔美髮甜:“嬪妾見過陛下!”

    這聲音帶着蠱惑的力量!將航一的意識瞬間拉了回來。

    慕禪音回頭看去,見琪慧已進門,那柔弱如柳的腰肢,容貌雖然沒有母妃那般絕豔驚人,但是那一雙眼睛卻很特別,像覆着一層似霧非霧的紗,若是仔細看,更像是兩汪淡藍色的湖泊。

    明明是一張小巧清純的臉蛋,可又因爲那眼角的小黑痣就多了幾分嫵媚。

    慕渠回過頭看她,那雙眼睛像是有魔力一樣吸引着他,甚至聽到了蠱惑的聲音,方纔還清澈的眸子瞬間就變得霧濛濛。

    慕禪音當即確定,父皇是被下了蠱,雖然方纔也被那雙眼睛迷惑了片刻,但絕對不像父皇那樣變得無神!

    “你來了?怎麼不躺着休息?”他倏然鬆開蘇安如的手。

    蘇安如感覺手掌一空,心跟着空蕩蕩了起來,膝蓋一軟,像是抽去靈魂般無力。是的,這一刻,她才確定慕渠是變了心!

    “臣妾已經好多了!”琪慧走到慕渠面前,乖巧懂事得行禮道:“陛下,既然臣妾已經沒事,就不要再牽連其他人了!臣妾覺得,貴妃娘娘心地善良,平日裏對臣妾也多有照顧,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其實慕渠也不想再去追查此事,更何況他打心底不想讓安如受苦。更不想接受九兒是野種的事情!

    “嗯!”他輕聲一應,擡手輕輕撫過她蒼白的小臉,道:“還是需要好好調養!”

    “是!陛下!”琪慧溫柔地行禮,又淺淺一笑:“陛下能這麼關心臣妾,臣妾定能早日恢復身子,不讓陛下擔心。”

    言畢,她又對着蘇安如行禮:“姐姐,這次因爲嬪妾的事,讓您受了委屈。等嬪妾的病情穩定了,再來向你致歉。”

    慕禪音心裏冷笑,說得那麼楚楚可憐又乖巧懂事。父皇一聽,定然認爲她心地善良,還有一顆寬宏大量的心。

    蘇安如豈會不知她的心思,可現在她能做的也同樣是大度。

    “妹妹能信得過姐姐,姐姐已然很高興了!又怎會去責怪你?實在是一些人居心叵測,想要分離我們姐妹的情義!”蘇安如主動上前握住她的雙手,溫柔地關切:“也是因爲本宮這幾天忙着照顧孩子,所以才抽不出時間去探望妹妹,這才知道你中毒的事,實在是心生愧疚。”

    蘇安如這番話也是說得情真意切,那眼角的眼水也絕對不是演出來的。

    “放心!朕一定會好好審問這航一,讓他說出真正的幕後人,朕有的是辦法!”

    慕渠現在所有的敵意全部發泄在了這航一身上,直接下令:“將此人拖出去,壓入水牢先!”

    “不,不要啊!陛下!不要!奴才,奴才真的沒有撒謊!”他尖聲求饒,可是兩手臂卻已被人死死扯住,隨後被無情地拖出去,無法掙脫。

    慕渠有些不敢直視蘇安如發紅的眼睛,只是低着頭問:“你放心,只要你沒有做過,朕會還你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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