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慕渠輕咳,接着問:“元禾如何了?甦醒了嗎?聽說,聽說出了那陣法之後……”
“謝陛下關心。元禾還沒甦醒!若是醒了,他定然會向您請安!”蘇安如直接回答,此時她也沒有對視慕渠,一直低着頭,語氣中沒有一絲怨恨。
“好,好!那朕……”
“陛下去陪妹妹吧,她大病未愈!”蘇安如依舊垂眸。
“好,那朕走了!”慕渠轉身,心口的地方有些疼。奇怪,爲何明明很心疼安如,可是卻不受控制得要和琪慧在一起?
九兒,九兒會不會怨恨她?
“九兒,你恢復得不錯,好好照顧你母妃你哥哥!”他轉身看向慕禪音,眼神溫柔慈愛,和平日裏也沒有什麼兩樣。
可慕禪音的反應卻和從前不同,淡淡道:“是!父皇。”
慕渠的心再次感覺空空的,甚至很難受,可意識就是不受控制!話到嘴邊竟道;“那父皇離開了!”
所有人都離開了,整個正殿只剩下蘇安如和慕禪音。
“母妃,我感覺父皇是受了……啊!母妃!”
蘇安如整個人朝着堅硬的地面倒下,若不是慕禪音快速攙扶住,她的腦袋可能已經重重着地,這還不是最關鍵的。
一口腥甜的血直接從咽喉噴出。
“母妃!”慕禪音嚇得立即取出銀針扎入她的檀中,內關等穴道。
這時候,慕元禾也從門口衝進來,二話不說,抱起她就快步走進房間。其實這對兄妹早就碰面了,一直躲在暗處,那封信也是慕元禾提前準備。
“母妃!”
兄妹兩將她抱到牀榻,可蘇安如的臉色蒼白極了,慕禪音急聲說道:“母妃這是急火攻心,我雖然已用銀針扎入她的穴道,但,還是需要湯藥來輔助,否則,我怕母妃還要吐血。”
“好,我在這裏看着她,你快去!”慕元禾緊握住蘇安如的手,一雙向來溫潤的眼眸早已陰鷙可怕:“等等!”
慕渠在將琪慧送回宮殿後就留宿了下來,他的意識有些模糊,腦海裏不斷浮現蘇安如痛苦的神色,還有九兒失望的語氣。
這對母女是他用心守護了十多年的心頭肉,爲何今日他要去傷害?是因爲太過憤怒嗎?爲了誰?
他轉身看向牀榻上的女人……
是的!爲了她!
她的五官雖然特別,但若說絕色真的不如安如!可偏偏這雙眼睛卻讓她着了迷,不只是如此,他渾身的血肉都想和她結合,一天不和她在一起就如同被萬蟲撕咬,非常難受!
他是不是中了什麼蠱?
腦海裏竟浮現這樣一個想法!但是當琪慧睜開眼看他時,他這個想法竟又被打消。
“陛下還在想方纔的事?”琪慧柔聲問他,白皙的柔荑輕覆在他的手背:“其實您應該留在貴妃娘娘宮裏,她今日受了驚。”
“你相信她?”慕渠試探性得問。
“貴妃娘娘的性子,陛下應該最瞭解!陛下能寵她那麼多年,她一定是個善良謙和的女人,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呢?”
“陛下,貴妃娘娘的心胸,實在是令臣妾自嘆不如……”她的腦袋輕輕靠在慕渠的肩膀,輕聲道:“即便陛下冤枉了她,她也能承受下來,而且沒有怨恨你。”
“你沒有看出她眼中的痛苦?”慕渠很奇怪得問。安如的確沒有哭,但是他分明看到她眼中的痛苦!只是,一閃而過……
“沒有!若是痛苦和怨恨,那和普通女人又有什麼區別?”
琪慧故意將痛苦和怨恨混淆在一起。
慕渠覺得痛苦就是一種愛,難不成安如對他沒有情義?這個想法也是一閃而過,他想立即揮去,可是眼前這雙眼睛似乎控制了他的思維,有一個聲音不斷告訴他,蘇安如根本不愛他。
這些年都是他自作多情,因爲她連眼淚和委屈都沒有!賢惠大度都是不愛的表現!
“陛下?您還是去看看貴妃娘娘吧,九公主的性子太莽撞,也不知道能不能照顧好她……”琪慧的手掌輕輕劃到慕渠的心口,曖昧似得划着圈圈,柔聲道:“若是陛下過去,臣妾不會生氣。”
她的聲音像是帶着蠱惑力,慕渠渾身細胞突然沸騰起來。這種情況以前只有蘇安如給他,那是自然的,發自內心的!
可這一次是霸道的,像是受了什麼指令!
“陛下!臣妾覺得九公主雖然生性善良,可就是太莽撞,今日在宮殿之上公然對抗皇后,若是被其他國的人看到了,定會大作文章。”琪慧的語氣中帶着深深的關切,彷彿一切都是爲了慕禪音好:“陛下若是得空,好好找她談談,畢竟女大當嫁。也是爲了她自己的婚姻……”
“朕雖她的性子去,嫁不出去倒好,永遠留在朕的身邊!”
這是他腦海裏的第一個想法,可當琪慧靠過來的時候,他的腦海裏的意識竟又被控制,有一個聲音不斷告訴他,九兒行爲不端正,是皇家的恥辱!是他的恥辱!
“嗯,朕得空會好生管教她。”他淡淡說道,下一刻,他已剋制不住體內的熱火,將這個女人壓在身下,急喘着粗氣,然後就像是猛獸般得將她佔有,不顧她尚未恢復的身體。
慕禪音飛奔向御醫房,若是以前,這些御醫見到她都像是老鼠見到貓,一個個撲通撲通跪地,可這一回當她進門就有管事太監攔住:“九公主,這天色已不早了,藥庫的門已經關了。明兒,你再來鬧吧。”
“啪!”她甩手就是一巴掌,怒火直往腦袋衝,明眸暗芒已現。
“你!”這太監捂住臉,死死盯着慕禪音。誰都知道,現在的陛下已冷落了這九公主的母妃,更何況這九公主先是被謝乘雲退婚,後來又被鎮北王擄走!
若真的嫁了他,那就是無上的榮耀!可現在,又被他退了回來!
殘花敗柳,這輩子是嫁不到好人家了!
“滾!”慕禪音低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