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不是沒有,她昨晚喫的不多,剩下的飯菜和今早的早飯都一起擺在竈臺上,看着倒還算得上可口。
可惜這個月份的天不是太涼快,又是在狹小悶熱的竈間熬了一個上午,只是湊近了,王溪便能聞到那盤碗裏飄來一股淡淡的酸味,着實叫人反胃,想來已經是不能吃了。
你問王溪會收拾麼?答案當然是不會的。
但是現在急需解決五臟廟的問題,自己又不會做菜,王溪便回屋取了荷包,準備到村子裏頭的小食肆,讓別人幫她解決。
村子不大,奈何她此刻走不快,等人好不容易走到了簡陋無比,也清冷無比的食肆,身上又累出了一身虛汗。
先點了一碗陽春麪,在店家難得有客人上門的歡喜中,王溪坐在木凳上,看着那泛着油光,犄角旮旯處還粘着少許擦不去的污漬的桌面,最終,也只是面帶菜色的將目光挪開了事。
另一頭,牛大嬸看着空蕩蕩的牀鋪,心頭慌亂,連忙從房中退了出來,而被關在側屋的牛大青因爲之前聽到她推開院門的動靜,此刻又在不停地叫喊着,惹得她更是怒火中燒。
牛大嬸想要問問牛大青,他有沒有聽到燕子離開,或者往何處去了的動靜,可他被自己反鎖在屋子裏,就算能聽到什麼,那也只是燕子還在這個院子裏的事了,幫不上忙不說,若是把人放出來,不定還要添亂。
這麼想着,牛大嬸一咬牙,又轉頭往鄭家跑去。
鄭家和牛家距離不遠,這也是爲什麼牛大青和燕子會從小就玩在一起的緣故,可看着鄭家緊閉的門扉,牛大嬸卻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這個當頭,門卻自己開了,鄭大嫂抱着一盆髒水正要往外潑,看到牛大嬸的那刻趕忙收回手,纔算免了牛大嬸一身溼透。
盆晃了晃,裝得滿滿的水撒了出來,濺溼了一地,鄭大嫂也不及理會,先看向她的親家,問道。
“姐姐可是有什麼事?怎麼在門口這樣站着不敲門呢?”
牛大嬸強撐起笑臉,下意識先問道。
“燕子,可回家了?”
話一出口,她便覺不好,可這會兒也收不回來了,只好尷尬地看着鄭大嫂。
“燕子?燕子不是上牛家去了麼?怎麼,她走了沒和姐姐說一聲麼?這孩子,回來了我一定好好說說她。”
看着鄭大嫂一如既往親近熱絡的態度,牛大嬸總算放下了心,神色也自如了許多,趕忙說道。
“哪能呢,燕子可是我見過最乖巧伶俐的姑娘,我疼她還疼不過來呢,只是剛纔有事出了一會兒門,回到家後就不見了她,所以有些擔心,就白來問你一聲。現在想想,大青好像也不在家,大約是兩個人約着到哪裏玩去了,不想聽我們這老一輩囉嗦那些家長裏短的。”
聽了這話,莫名其妙生出來的幾分擔心也煙消雲散了,鄭大嫂笑着應和了幾聲,便想將牛大嬸迎進屋子,可牛大嬸此刻滿腦子都是燕子上哪去了,哪裏還有心思和鄭大嫂客氣,趕忙敷衍了幾聲就離開了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