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而已,你還當真了?”
鵲橋氣結,只覺得王溪這裝模作樣的功夫可真算得上一絕。
“可笑夠了?”
笑聲戛然而止,鵲橋這纔想起來自己如今的宿主和以往的那些可不同,池玉迢戲弄和抱負人的手段數不勝數,更別提自己還有個極好操控的把柄在對方手上,剛纔的舉動和作死有什麼區別?
於是他噤若寒蟬地等着那一道道分明無聊,對自己來說也許要去了半條命的‘指令’傳來,可下一秒,卻看到池玉迢慢條斯理地將身上衣衫的繩帶繫好,又撿來皺成一團的褲子穿上,然後扶着牀欄一點點站起來,在熟悉了四肢的無力後,便如烏龜一般緩緩地挪出了屋子去。
這麼容易就放過自己了?真的,不給點懲罰什麼的?
有些竊喜,鵲橋悄悄鬆了口氣,不過到底還是害怕,便不敢再輕易發出聲響了。
王溪想要打一桶井水洗漱,誰知手上沒勁,落到井底的水桶只是裝了小半,她便險些提不起來,好不容易打了上來,倒在銅盆裏的時候又撒了一半。
看着那探手進去,卻連手掌都淹沒不過的深度,王溪嘆了口氣,放棄了再打水的念頭,直接將牛大青燒開了後留在竈間放涼的,她平時飲用的水取了一壺來,回到自己的屋內,將水倒進了銅盆裏,這才勉強湊了大半盆。
習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便是在王溪的記憶裏,除了自己的衣物,別的也都是交給牛大青去清洗,所以此刻她便將被子和牀褥胡亂裹成了一團,扔到了屋外,又從箱子裏取來乾淨的重新鋪好。
好不容易忙完了一切,本就痠軟無力的身子,更是累到手都擡不起來,偏偏這會兒肚子裏又敲起了鼓。
坐在椅子上歇了好一會兒,王溪纔在飢餓的驅動下站起身來,挪着小碎步去竈間找喫的。
出了屋門,下意識擡頭往天上一看,根據以往那個‘王溪’的經驗,此刻就算不到午時,巳末也當是有了的。
她算了算,自己從昨日晚間用過一些飯食後,到此刻,約莫已經有近六個時辰沒有喫過東西了,就算是這副身子食慾再差,飢腸轆轆也是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