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這麼覺得?”
“是啊,是啊。”
“你們兩個不去做事在這躲懶,嘰裏咕嚕地是在嚼什麼舌根子呢,當心我告訴掌事太監,讓他重重地打你們板子。”
兩個小太監一慌,也不及看清楚來人到底是誰,就着蹲姿一個轉身,麻溜地跪在了地上,一邊口口聲聲地‘姐姐饒命,姐姐開恩’,一邊壓低腦門,對着地面就‘咚咚’地磕了起來。
“行了行了,起來吧,把你們說的什麼再和說一遍,那這次就算饒了你們,下次要躲懶,記得往人少的地方。”
剛纔太過慌亂,根本沒聽清楚來人的聲音,這會兒冷靜下來,其中一個入宮已經有了幾年的小太監,立刻便聽出這聲是太后跟前第一等紅人,張宮人的聲音,暗搓搓地鬆了口氣。
這宮裏凡是經了年的宮人和太監,沒一個不知道太后跟前的張宮人是最好說話,也最和善的一個人,從不曾打罵、責罰過任何一個宮人不說,不管對誰,說話也總是客客氣氣的笑模樣,被這位撞上,那可是再好運不過的了。
小太監鬆了口氣,一邊仍舊笑得諂媚,手上卻將還猶猶豫豫地同伴扯了起來。
“多謝張宮人,多謝張宮人,小的們剛纔就是隨意聊聊,隨意聊聊。”
“可是想要瞞我!看我去稟了掌事太監來罰你們!”
小太監還想打着哈哈敷衍過去,哪想到他的同伴雙膝一軟,又跪了下去。
小太監暗道一聲‘糟糕’,他這同伴是今年才入的宮,本身的性子又軟和怯懦,看着便極好欺負,他也是半可憐,半喜歡,便時時和對方走在一塊,也算互相有個照應,可對方畢竟入宮不久,一些常理都不甚清楚,估計定是被張宮人這幾句話嚇破膽,要把剛纔兩個人打趣的話都說出口了。
“小的們,小的們說,太后和攝,攝政王站在一起,真,真像一對,一對璧人。”
“啪!”
臉上狠狠捱了一記耳光,小太監不敢捂着立時脹痛不已的面頰,連忙跪在自己的同伴身邊,低着頭,不敢再做出那幅嬉皮笑臉的模樣。
“下去,每人自領五下板子。”
很難想象平時那麼笑臉迎人,幾乎不曾說過重話的張宮人,居然會用這種冷冰冰的口吻,開口便是下令打板子。
可小太監明白,只是五下板子,若是能揭過此事,已是再划算不過的代價了,於是連忙拉着哭喪着一張白淨面孔的同伴,感激涕零地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多謝張宮人,多謝張宮人,小的們這就去,這就去領板子。”
兩個小太監相互拉扯着站起身,剛準備繞過前面的張宮人離開,就聽到一句壓低了聲的忠告。
“既走不開這要人命的地方,若還想活,就把嘴巴管得嚴實,免得惹了殺身之禍,還覺得自己是冤死的。”
“多謝張宮人提點,小的們一定牢記。”
將目光從兩個倉皇逃離的身影上移開,絹娥也同樣看向那站在演武場中的一男一女。
也難怪那兩個小太監會說兩人像一對璧人,在攝政王那樣恐怖的威勢下,絲毫不爲之所的女子,整個盛朝滿眼放去,或許真的只有太后一人。而這般的勢均力敵,從旁觀者看來,又何嘗不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呢。
絹娥笑着搖了搖頭,自己也是瘋魔了,竟然會被幾句玩笑話蠱惑了,太后和攝政王?怎麼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