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廚房催一催,爺要的東西都多久了還沒送來,東西不到你也別回來了。”
那個瞬間,曼孃的臉色異彩紛呈,很快,她便捏緊兩個拳頭,噔噔噔地走了出去。
“行了,礙手礙腳的人走了,現在你說說看,爲什麼不願意和爺走。”
瞧薄壽那張滿是笑意,像是準備用糖騙小孩子吃藥的模樣,芸香就滿腦袋黑線,開口就是一句。
“我不想陪你睡覺。”
一針扎心,薄壽捂着胸口一臉震驚,旁邊的蘇習飛在驚愕過後立馬把頭扭過去,捂着嘴,人抖得不行。
“不,等等,爺買你,是送給他的,不是留在我身邊的。”
芸香眨了眨眼睛,目光下意識看向那個使勁壓下笑容,正迴應她目光的蘇習飛,想了一會兒,開口。
“我也不想陪他睡覺。”
蘇習飛無所謂地聳聳肩,薄壽卻怒了。
“等等,爲什麼我一開口你立馬就拒絕,換成這個小子,你居然還要想一想?!老子的樣貌哪裏比不上這個臭**?恩?!”
芸香瞧着薄壽和蘇習飛的臉。
薄壽穿着一身白色長衫,外頭一件暗金色馬褂,上頭繡着金紅色的萬字福紋,五官清秀,身材也偏瘦,不說話也沒有表情的時候,有幾分儒雅的書生氣,瞧着倒是挺能唬人的,不過脣色和麪色都偏白,瞧着身體不好。可當他說着話,或者動作起來,就冒出一股子油嘴滑舌的不正經,瞧着滿肚子都是餿水,滿腦子都是歪點子,有種壞壞的大男孩的感覺。
而蘇習飛今天沒有穿軍裝,只是一件黑色的中山裝,下頭一條黑色西裝褲。不管是偷笑還是行走,那肩背依舊挺得筆直,帶着一種行伍之人的乾脆果斷以及大開大合,面目倒也十分英俊,只是比起五官,那種獨特的氣質倒更引人注目一些。
“剛纔我在外頭險些被那個醉鬼抓住,是他扯了我兩把,所以我很感謝他。”
“可最後出面收拾那個醉鬼的是我啊!”
薄壽憤憤不平地拍着桌子,大有自己的功勞被人無視的委屈。
“所以今夜這頓酒,點曼姐兒相陪的費用,還有我的贖身銀子,不都是那人出的麼。”
所以這死丫頭的意思,他剛纔出手相助,就是爲了訛劉畢那些銀子?!
“爺像是出不起這個錢的人麼!你等着,爺今夜非得好好叫你明白,什麼叫富可敵國的,合娘,合娘!”
“話題都給人家拐跑了,你還一點都沒察覺呢。”
蘇習飛連忙走過去,一把將薄壽按回了椅子上,心裏卻對這個能氣得薄壽炸毛的小丫頭多了幾分好感。
“對啊。”
薄壽連忙瞪向芸香,卻見那個小丫頭已經低下頭,一副本分老實的模樣,彷彿剛纔在無理取鬧的人只有他一個。
“蘇習飛,我覺得咱們得換一個人,這小丫頭太能說會道,我怕你挾制不住她。”
蘇習飛卻笑了。
“不用,我覺得她對付那兩個女人正合適。”
芸香低着頭,彷彿毫不在意的樣子,可從兩人最後的對話中她明白了,自己被買下這件事根本是個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