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向心撐着牀鋪,擡起身看向能以彤,然後扁着嘴點點頭。

    “難受就先去洗澡,洗完澡再來睡覺。”

    聽能以彤這麼說,居向心這嘴扁得更厲害了,幾乎都可以掛一個油瓶在上頭,滿臉寫着委屈。

    能以彤摸着額頭,無奈地長嘆了口氣,總算是順着對方的眼神問了一句。

    “說吧,怎麼回事,你應該是不抽菸也不喝酒的,那麼是帶你出去的人會抽菸喝酒?”

    居向心猛點頭,可點完頭,又垂下腦袋,神情懨懨的。

    “你哥哥不像是不管你意願和喜好的人,難道他不知道這件事麼?”

    居向心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擡起頭,睜着一雙懵懂迷茫的眼睛看向能以彤,問道。

    “你想過,你未來的結婚對象,會是個什麼模樣麼?”

    結婚對象?

    腦海裏,從來都是用後背和漠然迎接她的高大男子,和擁有溫暖和煦如冬陽笑容的少年,重疊在一個身影之上。

    不過,真實的他們,在那個世界應該都已經死去了吧。

    “大概,是一具屍體。”

    居向心眨了眨眼,她很敏感,尤其是對其他人的情緒,所以儘管能以彤風輕雲淡地說着彷彿開玩笑和找藉口一般的言辭,她仍舊能下意識覺察到,對方說的是真話。

    難道對方是戀屍癖麼?

    這個想法出現在腦海中的瞬間,居向心愣了一下。

    換成普通人,這會兒只怕早就畏懼噁心地躲開能以彤,恨不得跑得越遠越好,若是心懷惡意之人,甚至還會藉此大肆宣揚,好徹底搞臭能以彤的名聲。

    可居向心不同,她並不害怕能以彤,相反,很快欣喜和雀躍就從她的心底升起。

    會把這麼隱私的事告訴她,是證明能以彤真的把她當成了朋友,還是很要好的那種朋友吧?

    居向心露出傻氣的笑容,甚至連自己的那點破事都暫時拋諸了腦後,全心全意地沉浸在喜悅中。

    “笑什麼。”

    能以彤拍了一下居向心的額頭,讓她從被子上挪開,自己好起身去洗漱。

    等收拾好一切出來的能以彤,看到的就是居向心披着她的被子,在她的牀上擺出鴨子坐的姿勢,小臉板得十分嚴肅,如同面對着什麼大事。

    能以彤看了看居向心自己那張收拾得乾乾淨淨,一塵不染,毫無人氣的牀鋪,又看了看她這張被糟蹋蹂躪得彷彿經過雙人對戰的牀鋪,果斷放棄了坐到牀上的念頭,直接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居向心挪着膝蓋,好再度把臉朝向她,鄭重其事地開了口。

    “這兩天,我是去相親了。”

    “恩。”

    能以彤應了一聲,同時用毛巾擦着溼漉漉的頭髮。

    “對方是和居家有合作關係的人的兒子,哥哥中午會接送我去和他見面,等晚上他再送我回來。”

    “恩。”

    將半溼的毛巾搭在一邊的沙發靠背上,能以彤理了理沒辦法擦得更乾的髮絲,發心那似乎已經乾的差不多了。還好原主爲了留這個髮型,頭髮養得不是很長,估計過一會兒就能徹底乾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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