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卻拿着跌打酒,在手中晃來晃去,“妻主大人,反正天快黑了,要不今天晚上,你就翻我牌子吧。然後晚上你我同塌時,我幫你揉背摸骨?”
阮輕艾越聽臉越黑,這男人是當衆調戲她啊?
若是擺到任何女子耳邊,都會被他這番話,說得羞臊難當,不是被他勾得神魂顛倒,就是羞怯到見他就怕的地步。
可惜了,他紅葉估量錯了阮輕艾的實力。
“好呀好呀,快來,我已躺好了,這姿勢怎樣?可行不?”
等等,說好的羞臊呢?
這女人沒有的嗎?
她這孟浪姿勢,反而把紅葉嚇退了腳步,他萬分嫌棄的看着她。“我看妻主大人這翻身的姿勢,想必腰也沒什麼大礙。擦擦藥酒靜躺數日即可。我就不打擾了,告辭。”
“誒?別走啊!別走啊——”
阮輕艾看見紅葉離開後,忍不住嘆氣哀嚎,“哎喲媽誒,一個個的都不是省油的燈啊!”
簡分無語問,“大人剛纔的姿勢,簡分看着都替你丟人。你這樣,紅葉姑爺怎麼敢上塌?”
“哎喲你這個鐵憨憨,跟了我這麼多年,你都看不出來我是故意的嘛?”
“我跟了您這麼久,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大人你就是真心的。”
“……”阮輕艾尷尬笑笑,“這……這也不能怪我呀。誰讓他長得這麼妖孽,被妖孽相公揉背什麼的,我也很嚮往的好不好!哎……我這可憐的單身狗喲,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脫單。”
一翻腰,疼得呲牙咧嘴。“簡分,快點把藥拿過來給擦擦。疼死老孃我了。”
“嗯嗯。”
簡分剛去書桌旁,伸手要拿藥瓶的時候,突然破窗而來一道黑影,一下子就把藥瓶搶走。
來人直接坐在書桌上,臥躺的姿勢讓他原本就俊秀的臉龐,顯得更加迷人。
這是面容不亞於紅葉,只是身高略遜一籌的大美男。
簡分看了都忍不住小臉撲紅,“恆富姑爺。”
恆富嬉皮笑臉道,“紅葉那小子送來的跌打酒?”
“是的。”
“如果我是你家主子,我肯定不會塗這玩意兒。”
“嗯?爲何?”阮輕艾急聲問。
恆富打開瓶蓋,放在鼻尖聞了聞後,笑道,“自然是因爲……有毒。”
“啊?”
屋裏衆人,包括何從在內,都青了一臉。
簡分忙問,“你有何證據?”
恆富拿出一根銀針往裏一探,拔出來的時候,銀針發黑。
“天吶!當真有毒。”簡分激動道,“這個紅葉公子,心眼可真壞。”
何從重重吐了口氣,“幸好有恆富公子在,不然咱們家城主大人可就一命嗚呼了。”
“呵。”恆富把藥瓶往桌上一丟,拍了拍手道,“作爲獎賞,再送我幾罈美酒如何?”
“好的好的,我晚間就給您拿過去。”
“嗯,不錯。”恆富點了點頭,笑容滿滿地再次越牆離去。
簡分一屁股坐在阮輕艾的牀沿邊,焦慮道,“真是死裏逃生啊。萬幸萬幸。好在恆富公子是站在咱們一邊的。”
阮輕艾白眼一丟,“你呀你,就你好騙。”
“咋啦?”
“人家那是在做戲,唬弄你呢!什麼下毒?藥瓶被他抓在手裏,經了他的手,他想怎麼嫁禍,手指皮捏兩下的事兒。”
“誒?你的意思是?恆富公子栽贓?”
簡分被點開竅了,“原來如此。咱們得堅守陣地,不能親近任何人,也不要刻意疏遠任何人。”
“嗯,孺子可教。哎喲喲,疼,簡分快來幫我揉揉。”
屋樑上,兩個女人竊竊私語道,“這女人有點厲害。”
“日後行事也得小心應付,可別被她外表給騙了。”
“那個侍女倒是可以利用利用。”
樓下突然傳來一道喝聲,“什麼人?”
何從拔起佩刀指着樓頂吆喝。
兩個女子見行跡敗露,也不急躁,而是擁着調笑,“哎呀姐姐你看,有蝴蝶!”
“真的也,蝴蝶,好漂亮噥。”
聽那笑聲何其天真爛漫。
兩位姑娘穿着一紅一紫,妖豔奪目,臉上蒙着單薄的面紗,隱隱可見的面容當真可謂傾國傾城之色。他們冰絕城可沒有這等美女,如果有……他又豈會不知?
何從笑容微微尷尬,“倆位是?”
“我叫嚶嚶。”
“我叫咽咽。”
何從已然猜到,“哦,是恆富公子帶來的女侍?你們怎麼跑我們家大人樓頂上來了?”
“我們是追蝴蝶追上來的。”
“對呀,蝴蝶可漂亮了!”
何從嘴角狂抽,“姑娘,我們冰絕城是沒有蝴蝶的,你們這點常識都沒有嗎?”
“……”
倆女笑容一僵,隨即恍惚道,“哎呀,原來是看錯了。”
“哈哈,我就說你看錯了嘛!”
何從無語搖頭,“姑娘們快下來吧,樓頂很滑的。”
“哦,好的,那你可得接住我們噥……”
“啊?什麼?”
沒等何從反應過來,兩個少女一前一後往他身上跳去。
何從也不敢閃躲,更不敢伸手去接,只能頂着頭皮,被那倆少女,一人一屁股,坐在身下。
“噗——”他快被她們坐岔了氣。
嚶嚶咽咽歡笑着摟着跳着離開,依然那副天真爛漫。
簡分出來的時候,看見何從滿臉委屈,她無耐安慰了句,“忍忍吧哈。都是祖宗,得供着。”
何從低頭撓撓後腦,嘆氣點頭,“知道的。”
城門外的冰絕湖面上,一大批人圍着一個缺口。
阮輕艾戳着冰冷的小手不停哈氣跺腳,鼻子被凍得通紅,她看着工人把冰塊掏出來,忙問,“多少厚度?”
“五十釐米。”
“呵,好傢伙,夠厚。銅管多長?”
“頂多三米長。”
“看看能不能探到湖底。”
簡分在阮輕艾背後吆喝,“大人,你別貼着洞口,要是掉進去了怎麼辦?你會變成小冰人的。”
“知道知道。我小心着呢!”
阮輕艾笑呵呵着。
遠處一道呼喚聲,倒是差點把她嚇摔進去,“阮輕艾!”
整個冰絕城敢直呼她名字的不錯。而且聽着中氣十足,內蘊雄厚的響亮吼聲就知道,來人不簡單。
阮輕艾急忙起身迎接,“驚雷兄啊。尋我有事兒?”
萬驚雷黑着臉問,“我的天石呢?”
“你還沒找到?”阮輕艾無語問。
“找得到我需要來問你?我叫你給我帶路,你一天到晚躲着我是幾個意思?存心不肯把天石送我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