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一把扯過他的衣領,鼻尖不停飄來千面妖的香味,“妖兒是你的女人對吧?你和嚶嚶咽咽沒有身體接觸,也是因爲對妖兒感情忠一纔不碰她們倆的對不對?”

    “呃……”

    “她也對你這麼的死心塌地,你就不應該辜負她的情意纔對。爲了她,你別再招惹其他女人了行不行?你本來就讓我瞧不起,能不能別做讓我更瞧不起你的事來?”

    恆富驚訝張嘴,“我……”

    “你什麼?”

    恆富眼珠子一轉,嘟囔道,“我畢竟是她的主子,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於她何干?”

    僅僅一句話,紅葉徹底怒了,直接反手把他壓在地上,一領子揪起來就打。

    碰動——

    一拳頭結結實實打在了他的臉頰。

    恆富呼道,“你幹嘛?瘋了嘛你!”

    剛打完第一拳,想再來一下的時候,他發現不對勁。

    恆富左肩隱隱滲出血跡。

    紅葉奇怪看着他傷口,“你這受傷的地方怎麼和妖兒一樣?”

    恆富眯眼瞪他,“不明白嗎?這就叫主僕情深。”

    一聽,醋味瞬間炸滿整個胸腔,他氣呼呼的拽起他衣領,單手掐他喉嚨,牙齒都咬得嘎茲作響。

    突然——

    兩人餘光瞥見身旁,蹲着一個小女人,雙手托腮,一臉癡迷的看着他倆。

    兩人無語地看着她,見她鼻子上,掛着兩條鼻血。

    紅葉眯眼問,“妻主大人你鼻子受傷了還是上火了?”

    阮輕艾急忙擦鼻血,呼道,“你們繼續,別管我!繼續互相傷害,我愛看!”

    兩個男人不打不相識,打啊打的,就打去牀上什麼的,都是有這種情況的呀。

    紅葉尷尬的把人一丟,理理衣袍起身。

    恆富捂着肩頭,難以動彈。

    畢竟是大傷初愈,而且傷口多次合合烈烈,元氣再補也難以補全。

    恆富咳嗽兩聲,“我去馬車裏睡一會兒,咳咳……”

    阮輕艾倒也大方,“去吧去吧,瞧你這瘦弱的身子,連我看着都心疼。紅葉大爺你不心疼嗎?難道心窩裏沒有那種懊悔的滋味?”

    “我爲什麼要對他懊悔?他欠扁你不知道?”

    阮輕艾奇怪問,“他哪裏欠扁了?你倒是說來聽聽!”

    “那貨說要和你生寶寶!”紅葉氣不打一處來,“他明明有了一個鐘愛的侍婢,他的侍婢也對他如此一往情深,爲什麼還要背叛她?你說他不該打嗎?”

    阮輕艾往自己頭頂看了看,綠油油的一大片。

    她撓撓頭後問,“別告訴我,你們倆在爭同一個女人?”

    紅葉突然紅了臉。

    阮輕艾苦思片刻後敲手,“1V2?感覺也不錯,一前一後也很帶感的樣子。完了完了,超級想看!”

    紅葉瞬間楞傻了眼,他呆呆的看着她,“小丫頭。”

    “嗯?”

    “你他媽腦子裏裝了啥鬼東西?”

    阮輕艾羞答答的捂着小臉,“討厭!別拆穿我嘛——”

    說完,她蹦跳跳着逃走。留下一臉尷尬的男人,無語瞪着她背影。

    救援活動持續了三天左右,北塞終於安定了下來。

    帳篷搭得結結實實,部分北塞軍都出發去北郡山狩獵。

    北林就是北郡山的一個山腳,倚着北林還有一條通往平湖的小川河,川河雖然也常年結冰,但氣溫比不上冰絕湖,湖面的冰厚頂多十公分,用力一敲就碎,川河下的魚羣資源也是十分豐富的。

    總之一句話,北林真的非常適合人居住。

    但眼下,北嘯寒風一走,落痕就說要他們回北塞去。回他們那壁崖城。

    這人來都來了,還想叫他們走?可能嗎?

    不知道什麼叫請神容易送神難?

    阮輕艾也不好意思開口叫人走,畢竟關係都這麼親密了,這話說出去,生了嫌隙怎麼辦?

    她在北塞軍中的形象,可不能因爲幾句話而破滅的。

    所以現在,她只能坐在涼亭外,呼哧呼哧的洗衣服。

    每到這個時候,阮輕艾就會想起簡分。

    她若受罰,她家簡憨憨都會幫她一起分擔。

    這麼多衣服,她要洗到什麼時候哦?不只是衣服,還有牀被牀單都掏出來了。

    阮輕艾苦力吧唧的擡頭瞅瞅,落痕就坐在屋裏的書桌前,喝着香茶,看着書。

    青國青城倆兄弟搖頭嘆氣,貼着她耳根子哄着說話,“大人您就聽聽我們家少主的吧。叫你過去說幾句,讓那狼王滾回北塞能有多難啊?他不是很聽你的話嘛!”

    “這聽歸聽,壁崖城環境畢竟不如北林好。我好不容易成爲北塞軍心中的完美女神。若是過去趕了人,下次我又在他們面前說不上話了呀!你們怎麼也不體諒體諒我的難處?”

    青城呼氣道,“少和他們接觸不就行了?我們幫他們躲過寒風已經是極大的恩惠了。你還需要在他們面前說什麼話?”

    阮輕艾頭一甩,“我還是洗衣服吧!”

    青城嘆了口氣,搖搖頭。

    嚶嚶飛落而下,喊道,“大人我幫您。”

    青城急忙攔住,“不能幫。”

    嚶嚶瞪眼,“爲何?”

    “我家少主說了,若假手他人,得讓她洗三倍!”

    “……”嚶嚶氣得直跺腳,“這算什麼倒插門夫君?他都不知道我家大人是妻主嗎?哪有入贅的倒插門,讓妻主做這種體力活的?像話嗎?”

    青城叉腰一笑,“倒插門又怎樣?我家少主畢竟是皇長孫。”

    “……”嚶嚶努努嘴,“大人,我幫不了您。嚶嚶真沒用。”

    阮輕艾苦笑笑,“有心就好,有心就好。嚶嚶姑娘沒事做就去抓蝴蝶玩吧。我還幾套被單差不多就洗完了呢!”

    “哼!我去找我家主子說叨說叨去!大人你別怕,落痕姑爺他不疼你,我讓我家主子來疼你!有空就去我家主子那邊喝喝美酒喲——”

    “知道知道!”

    嚶嚶一走,阮輕艾的笑容又拉了下來,嘟着嘴兒,唸叨着,“我家簡憨憨不知道現在在哪兒,過得好不好?”

    邊說,她邊把椅子挪去庭院角落,和雪人講話,“你家主子這臭脾氣,你怎麼忍受的?能不能指教我幾下?你若有靈,記得晚上託夢給我,我們在夢裏一起罵他好不好?”

    青國嘆着氣,扛着兩桶熱水過來給她換熱水,悄咪咪的,踢了踢她小腰。

    阮輕艾一愣,扭頭嘟囔,“幹嘛?”

    “噓——”青國又踢踢她腰肢。

    阮輕艾低頭一看,看見腰桿上掛着的石墨掛件。

    眨眨眼。

    這是幾個意思?

    她有點不懂啊!

    青國還在給她使眼色,眨巴眨巴,眼皮子都快被他眨巴穿了。

    阮輕艾又看看石墨掛件後,把洗衣盆一推,擦擦小手撲騰進屋,“大爺大爺!”

    落痕板着臉瞪她,“衣服洗完了?”

    “沒洗完,休息一下下嘛。我手都酸了呢!”阮輕艾自顧自坐到他身旁,托腮問,“大爺,你有沒有覺得我的毛筆字賊難看?”

    落痕嘴角微微鉤起,“哼,你也知道你字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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