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千面妖拿着酒罈子又在喝酒。
紅葉見她抱酒罈子的模樣就擰眉頭,“小酒鬼,能不能別喝了?你知不知道你傷口一直拖着不好,都是因爲你喝酒太多的緣故?”
“嗤,胡說。”千面妖奇怪問,“那小丫頭這麼晚了怎麼還沒回來?奇怪!”
她門禁慣了,一般情況下,夜落三刻後都會歸巢。
紅葉心頭微微動了一下,難道……
何芯瑤欣喜走了過來,“潘姐姐。潘姐姐!”
兩人同時朝她看去,“何小姐何事如此開心?”
何芯瑤咧嘴一笑,“你家那侍婢不太上道,給她錢也不肯離開那侍衛哥哥。潘姐姐不會怪我吧?我把那丫頭賣去青樓了。改天她若回來也髒了身子。侍衛哥哥肯定不會再要她了!”
何芯瑤拿着金器遞給千面妖,“對不起喲,姐姐。這個就當是給你的補償,害你丟了個愛婢。”
千面妖尷尬的看着她問,“你把她,賣去哪兒了?”
“青樓呀。”
千面妖挑眉問,“那家青樓……”
“嗯?”
“還好吧?”
“嗯??”何芯瑤有些懵,“姐姐問的是什麼意思?”
千面妖噴笑甩手,“我反正不管,你開心就好。”
“那就謝謝姐姐寬宏大量了。那侍衛哥哥呢?回來了嗎?我想和他好好聊聊。畢竟,我想招他入贅,有很多事情要和他好好商量商量的呢!”
千面妖憋着笑意,“改日吧!他現在,可能也很忙。”
“啊……忙着尋人嗎?”何芯瑤笑着搖頭,“白費功夫,這個節骨眼,尋到了人,也不過是一具破爛不堪的殘破之軀。有什麼用?”
說完,何芯瑤屈膝禮別。
何芯瑤一走,千面妖噴笑連連,“真沒想到,翎羽城的這把火,是被他妹妹親手點起來的。”
正源縣衙派出了五十兵馬急忙趕去青樓。
青樓大門打開,那些侍衛仗着人多,還有兵器,直接衝進樓內。
剛衝進去,房門就被帶上。關得死死當當。
落痕一人站在大廳內,負手而立,背對着他們。
侍衛長吆喝道,“哪來不長眼的土匪頭子?轉過身來!”
落痕回頭瞪了他們一眼,只是後退數步,什麼都不用做,二樓撒下無數網兜,還有飛箭。
咚咚咚——
啊——
民兵造反。
百餘侍衛也全部落網,死死傷傷。
阮輕艾吩咐道,“把他們衣服扒下來,穿上,回縣衙,把正源縣令給我控制起來。”
“是。”
由周家軍帶頭,帶着數百民兵,大搖大擺的離開了青樓。
僅僅幾日的時間,整個正源縣徹底淪陷。
官兵變成了土匪,關押進了地牢,民兵取代官兵,混在軍營。
縣令老頭哆哆嗦嗦被周家軍拱着進進出出。
青樓嫖客,挨個送上贖金才放人,阮輕艾拿了三大箱金子,滿意得不得了。
翌日晌午,阮輕艾迴了城主府,迎面撞見了何芯瑤。
兩人一對眼,何芯瑤驚訝的看着她,“誒你?你怎麼!”回來了?
阮輕艾忙拉着嗓門道,“哎喲何小姐,您可不知道,我遇到了多麼倒黴的事。被人抓起來關去青樓,差點被逼賣身呢!”
“正好碰見青樓被大批土匪圍剿,那些嫖客都被抓起來討贖金去了。我這小水留了一地也沒一個男人過來疼我!”
“……”
說着說着就胡說八道去了!這死丫頭,有病!
何芯瑤無語膩着她,“你可真走運。”
“可不是嘛!大難不死,感覺福氣都在後面呢!不說啦,我要回去補個覺!困死我了!”
阮輕艾打着哈欠揮手告別。
一回家,推開屋子倒頭就睡。
千面妖把屋子給她讓了出來,安安靜靜在苑子裏喝酒玩。
一出門,她瞧見何芯瑤粘着落痕說話,又是送香囊,又是羞澀賠笑,百般才藝都掏了出來,只是落痕連個眼神都不肯丟給她。
何芯瑤最後被氣哭了,一跺腳,捂着嘴兒蹭蹭跑走。
落痕走過來問,“她睡下了?”
千面妖點頭,“睡了,很沉。”
落痕叮嚀道,“我可能要離開些時日,你護好她。她若有差池,你看着辦。”
“……”
落痕丟下這話後,直接飛走。
千面妖撓撓頭。
紅葉噴笑道,“他好像,也信任了你。”
千面妖無語聳肩,“我天生長了一副菩薩臉?”
一個小廝端着一碗紅棗粥過來,“這是我家城主夫人給兩位準備的小甜點。”
千面妖點點頭,“夫人有心了,放那兒吧。”
小廝把紅棗粥放在樑柱旁的石凳上,弓腰離去。
千面妖弄了一小碗,吹着熱氣準備品嚐的時候。
屋裏熟睡的女人迷迷糊糊推門嘀咕,“聞到了好喫的香味。”
“……”
真的是個小喫貨。
千面妖嘴角鉤笑,“過來一起喫,喫完再睡也不遲。”
“嗯嗯。”阮輕艾走過來直接張口,“啊——”
千面妖驚訝的看着她。
她這是?不打算動手了嗎?
要她喂?
不會吧?
她都被落痕那王八慣成了手腳殘廢?
千面妖尷尬的看着她,但嘆了口氣後,還是給她遞過去。
勺子剛要貼嘴皮,紅葉忙吭氣道,“別喫!裏面有東西的。”
千面妖一愣,膩着他問,“有什麼東西?”
“髒東西,不能喫。”紅葉捂捂鼻子,“味道這麼烈,你們都沒聞出來?”
千面妖聞了聞,“我只聞到香味。”
“對呀對呀,我也只聞到香味。”阮輕艾頂着黑眼圈嘟嘟囔囔,“你是純心不讓我喫是不是?”
千面妖眯眼瞪他,“我剛纔想喫的時候你沒拉着我,我喂她喫的時候你攔着我。這是幾個意思?”
紅葉尷尬撇開視線,支吾了句,“那是夜葬花。”
千面妖嚇得碗直接掉在地上。
阮輕艾跟着嚇了一大跳,呆了好半晌才探頭懵懵問,“啥玩意兒?”
“夜葬花,頂級的……”
“毒藥?”阮輕艾看他不回答,追着問。
紅葉臉憋得厲害,“春藥。”
兩個女人都用非常複雜的視線看向他。
紅葉尷尬鬱悶,扭頭離去。
阮輕艾翻白眼,“這丫的有點不安好心的樣子。”
千面妖學她一起翻白眼,“你現在才知道他不安好心?我早八百年就看穿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