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零得以喘息,慢慢起身,粘着紅葉背後呼痛道,“哥哥!他踹我!!”
意思是要叫他幫她報仇。
恆富冷漠的看着紅葉,嘴角鉤着嘲弄的微笑,“我說紅葉!這個女人是小阮要抓的,已經定好了刑期。一年後執行死刑。你這麼做,是在劫獄嗎?”
紅葉咬了咬牙,“有事,咱們回京城算賬。她畢竟是京都人士,不歸北郡山管轄。”
恆富哼道,“來了北郡山的地界,就得守北郡山的規矩!潘氏千金掘了我家咽咽的墳頭,還不照樣被小阮埋在墓地埋了一個月?京都人士?哼——”
紅葉用力閉了閉眸子,“富兒……”
恆富當下噴氣,“別這樣喊我!讓我噁心!”
“我——”
恆富低聲勸道,“紅葉,聽我一句勸,把你妹妹乖乖送回監獄。你今天的事,我既往不咎!不然……”
紅葉瞪眼道,“我不想和你打架!”
頓默片刻後,恆富當場大笑,“哈哈哈哈……誰要跟你打架?咱倆打來打去,半年都未必能分出勝負。我可不想爲了那個賤貨,浪費自己的體力!”
“那不然?你想怎樣?”
恆富掏出了一把匕首,匕首劍刃指指紅葉的鼻子說道,“你背後那姑娘,欠了雪三娘多少刀來着?”
紅葉眨眨眼,“這……”
“來!你自己數着!”恆富把匕首一拋,反手接住匕首手柄,刀刃直接刺向自己胸口。
噗嗤——
血液從恆富胸前噴了出來。
紅葉當下倒吸一口氣,“富兒你幹什麼!”
恆富捏着匕首鉤笑道,“你那王八妹妹,虧欠雪三孃的。我來還!這才第一刀!”
“不——不——不要——你給我住手!”
匕首拔出再度落入腹部!
“不——”紅葉急得把手中佩劍都扔在了地上,“不要這樣對自己!”
恆富殘忍一笑,“或許只有這樣,纔是對你最好的警示!你妹妹不把人當人,殺了小阮的副將,還弄死雪三娘腹中骨肉!如此殘忍血腥!而你竟然還要袒護這樣的畜生!”
“我替她認錯!你有氣你往我頭上撒!你哪怕要我以命抵命我也……”
“你的命,抵不了他們的命!只有我能抵!只有我死,我傷,你纔會心疼心痛對不對?紅葉你給我看好了,你喜歡的這張容貌,將會和雪三娘一樣……”
“我錯了!”紅葉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你住手!我認錯!別這樣對自己!”
紅零無語的扯着紅葉道,“二哥哥你到底在幹嘛呀你!他自殘你讓他自殘嘛!你跟他求饒什麼啊?”
紅葉轉手一把抓住紅零,逼她跪在自己身旁。
紅零驚恐的看着紅葉,“二哥哥?你?”
“給我磕頭!”
“啊?什麼?”
紅葉強行壓着紅零腦袋,一額頭重重砸在地上。紅葉慌張擡眸問,“可以把匕首放下來了嗎?”
恆富說道,“一刀,一個頭!自己說。差多少刀?”
“我不知道!就磕着吧!”
紅葉抓着紅零的頭髮不停往地上撞。
“二哥哥——你瘋了嗎?二哥哥——你爲什麼呀——爲了這個男人——你——瘋了嗎?”
一個頭一個頭磕下來,紅零也被折騰得暈了過去。
恆富這才滿意點頭,血淋淋的匕首貼着紅葉的臉龐,她彎腰貼着他的耳旁說道,“你守不住任何東西,你連我,怕是也守不住。別再讓我對你失望第二次!聽見了嗎?”
他輸了!
真的徹底輸了!
紅零重新被押回監獄。
紅葉被擋在房門外,不管怎麼敲門,恆富都不開門。
藥瓶也送不進去。
最後無奈,紅葉把藥交給嚶嚶,叮嚀道,“一定要讓你家主子敷藥,別感染了傷口。”
“曉得了。”
紅葉一走。
角落裏蹲守的女人冒出頭來。
嚶嚶喜道,“大人。”
“紅葉大大走了?”
“嗯,剛走!”
“哎喲喲,腿痠死我了!”阮輕艾拍了拍門板,“恆富哥哥開門!”
恆富打開房門,嘴角嬉笑,“夜都這麼深了,還候着呢?”
“要候着的呀!怎樣怎樣?他投降了沒有?”
“嗯,降了。”恆富拿出匕首問道,“你這兜裏哪來這麼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兒?這匕首是怎麼做的?”
紮下去,刀刃就會縮進去,裏面還會噴血。
阮輕艾得瑟笑笑,“那可不,我兜裏寶貝的玩意兒可多着呢!這東西我用來裝死防身的。就想如果哪天遇到劫匪,自己逃不過,就扎自己幾刀,看看能不能嚇退劫匪什麼的。誰知道讓你開了葷。”
恆富滿意笑笑,“這玩意兒你就送我唄,我有事沒事就桶自己幾刀玩玩。”
“那不行!”阮輕艾把匕首搶回來,“要是讓大大知道我們倆騙了他,他肯定會生氣的。”
“讓他生氣好了,我又不怕他!”恆富臉上鉤着滿意的微笑。她掏出手槍問道,“還有這個東西呢?這個東西到底是怎麼用的?之前還能啪啪啪,現在一下都啪不出來?”
“裏面得裝子彈的呀。恆富哥哥你可別弄壞了,這禮物我是送給妖兒姐姐的。”
“噗——”嚶嚶捂嘴偷笑。
阮輕艾還是沒反應過來,招呼道,“哥哥最近裝病閉着些,可別讓紅葉大大看了你的身。不然穿幫的話……呃哼哼哼……反正應該不關我的事。受罪的只會是你!”
“……”這死沒良心的狗東西。
恆富看着阮輕艾蹦躂蹦躂離開的背影,嘴角鉤着滿滿寵溺的微笑。
第二天,阮輕艾晃悠悠着去找紅葉,竟然看見他在酗酒。
呃,看樣子昨晚的打擊,對他來說真是夠大了吧!
阮輕艾撲去石桌旁托腮道,“大大莫要喝醉!有事找你幫忙呢!”
紅葉氣呼呼瞪着她,“阮輕艾!”
“嗯?怎麼的就連名帶姓喊了我呢!”有點小怕怕。
“你到底給富兒下了什麼迷魂藥?爲什麼她,一次又一次的,非得給你賣命不可?”
阮輕艾歪頭道,“恆富哥哥欠了我十五條命。我怎麼就不能讓她爲我賣命了?”
“……”
“恆富哥哥的命是命,我十五週家軍士的命,不是命?”
“……”
“我雖然不怪罪他之前背叛過我,折磨過我,殺過我的人,但是我把他拉回岸,都是付出了血的代價!你呢?你爲他付出過什麼?除了救他幾次之外,可有爲他心房,做過什麼暖心的事?”
“……”
紅葉失落垂頭,一句也回答不上來,端起酒杯又開始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