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這架勢,感覺好像要跟着他們一起去賑災的樣子。
趕往紅河城這一路,又廢了大半個月的時間,呂思騰在紅河城門駐軍地迎接他們,隨行侍從們臉上都罩着面罩。
阮輕艾下馬招呼道,“疫情控制的如何了?”
“紅河已經滅跡了鼠疫,但還是有疫病百姓逃荒至此。以前是被趕着過來的,但現在,他們只要得了病,知道我們能救,就自動自發往我城裏跑。我很頭疼,所以在城外圍建了駐軍地,專門給疫病的人居住。”
“幹得漂亮!”阮輕艾狠狠拍了下他肩頭,“紅河城交給你掌管,我十分放心。”
什麼意思?
她封他爵了?
“嗯哼——”端木諄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因爲端木諄臉上也帶着面罩,換下龍袍,不知情的人根本不知道他是誰。
呂思騰側頭一瞧,突然繃緊了皮。
別人不知道這老頭是誰,但他知道的呀!
他見過的呀!
呂思騰用力噎了口口水,看看阮輕艾,再看看端木諄,“阮大人?”
阮輕艾偷偷捂嘴道,“沒事,你別怕,他微服出巡,沒端皇上架子。這裏我最大!”
呂思騰嘴角狂抽,“就算是你最大,這封爵也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呀。”
“北郡大洗牌不也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放屁!我纔不聽你差遣!這爵位我不敢要。”
“嘿你!”
說爵位不敢要,但事情還是妥妥的照辦不誤,清點賑災物資,秩序打理得井井有條。
但這還必須要有兵力作爲基礎,阮輕艾從北郡調度過來的兵力纔是關鍵。
此次北下,她除了攻佔了尚夏城之外,其餘池城一個也沒打點,因爲她知道,尚夏城一旦淪陷,其他池城城主絕對會加緊防範,她想踏破他們的池城估計有些困難。所以她繞了遠路,來紅河借兵。
進了營地,阮輕艾拉着嗓門大喊,“林將!林將林將!”
出來迎接她的,並不是林將,而是一個帶着眼罩的男人。
“妹妹。”
阮輕艾見着來人,小嘴一張,欣喜道,“哥哥!”
“妹妹——”
就在兩人貼身之際,阮輕艾被人一領子拎小雞一樣拎起來。
阮輕艾臉一拉,“大爺給點面子!我好歹也是你的妻主啊!”
落痕瞪眼道,“你也知道你是有夫婿的女人?”
“那是我義兄!”
“義兄義兄,不是親哥哥,也得保持距離。”
呼爾查嬉笑道,“落痕兄,我不和你吃乾醋,來,給你介紹一下我的狼夫人。右兒!”
一個少年打扮的女子走了過來,兩顆小虎牙慢慢露了出來。她挨着呼爾查朝他們揮手。
阮輕艾驚訝的看着他倆,“啊?哥,你娶妻了?什麼時候的事?”
“就你剛走不久,我知道咱倆不可能了嘛,失戀酗酒,天天喝得酩酊爛醉,不小心被抓找了這個偷酒喝的小毛賊。你知不知道她是誰?”呼爾查驕傲問。
“嗯?誰啊?”
“她是我母妃第一任夫婿第三妾室被大興某個將領凌辱後生下的孩子。”
阮輕艾聽着眼珠子直打轉,“身世這麼複雜的嗎?”
“她從小就被我們皇族的兄弟們欺負,她一個女孩子爲了自保,一直女扮男裝,混得挺可憐的。後來我調查了一下才知道,第一任王世子,竟然是被她偷偷刺殺的。怎樣?厲害吧?”
“那可不!她能文能武,女紅廚藝,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比你能幹多了呢!”
阮輕艾繼續拍手,“哇,超級厲害的小姑娘呢!哥哥你得此女,真是幸福呀!”
“當然!”
阮輕艾拍拍呼爾查胳膊說道,“哥哥務必要好好對待這麼可愛的姑娘喲,不能因爲她是啞巴就瞧不起她喲。”
呼爾查爽朗的笑容慢慢凝結,他眯眼看了看她後,側頭看向落痕,問道,“你知不知道我家右兒是個啞巴?”
落痕瞪眼,“我哪知道?”
阮輕艾瞬間繃起了皮,“呃……”
呼爾查冷眼瞪向阮輕艾,又瞪向身旁的小女人,只見她倆都把腦瓜子往天花板上飄。
這一模一樣的舉動……
怪不得呼爾查時不時能從這女人身上看到阮輕艾的影子。
刷——
呼爾查一領子把阮輕艾拎起來瞪她。
右兒急忙抓着呼爾查的胳膊呼呼,“啊——啊啊——”
這求饒的小眼,呼爾查看得越來氣,“你什麼時候和這貨參合在一起的?”
右兒打着手勢,呼爾查氣道,“我看不懂!”他回頭朝阮輕艾呵斥,“你翻譯!”
阮輕艾忙回答,“應該就是她刺殺王世子那年,她從北塞逃出來的時候,被我巡邏兵帶了回來。”
呼爾查擰眉問,“確定不是你指使的?”
“絕對不是我指使的啊!密謀刺殺你們王世子,不得挑起兩國戰爭?這種事我絕對不會做的呀!就算我想殺,我肯定要借你們某個王子的手才能刺殺。我是一個很喜歡按規矩辦事的女人。”
“放屁!你老實交代,你把她安插在我身邊的用意是什麼?監視我嗎?妹妹,你對我的信任就這麼低嗎?”
阮輕艾嘆氣道,“我們兩國交好了,我還需要監視你做什麼?破壞我們倆感情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做的呀!哥哥你別生氣了,雖然我確實沒把右兒的身份交代出來,那也是想保護右兒啊。不然這事傳了出來,原本右兒身份十分尷尬,之後會有更多風言風語,她會被人說成奸細什麼的。她多可憐啊?”
呼爾查的怒焰慢慢消停下來。
阮輕艾剛被放回地上,又被人攔腰抱起來,這兩條小短腿就沒着過地。
落痕對着呼爾查說道,“你們事情談完了沒有?談完了話,該輪到我了!”
呼爾查瞪過去,“你有啥屁話想說?老子現在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也得談判。”
“要談啥?趕緊說!”
“不是我和你談,我主子想和你談。”
呼爾查突然繃起皮。
落痕的主子是誰?還能是誰!
“他……他想見我?”
“嗯。”
呼爾查沉思片刻後用力點頭,“他在哪兒?”
“我請他過來,你收拾收拾屋子。”
阮輕艾被一同抗出帳篷,她嘟着嘴嘀咕,“你們男人的心眼真的小。”
落痕哼氣,嘴角笑笑,“活該。”
誰叫她一天天就愛找罪受。
現在阮輕艾和呼爾查之間有了隔閡也不錯,以後應該不會再聽見他們倆膩歪的喊哥哥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