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們的感情,牧師不會允許公爵冒着生命危險去做手術,但同樣不會坐視公爵因病而亡。
所以,牧師一定是求助了某種超自然的力量,暗自籌劃着某個計劃。
他一度想要叫華偲偲到自己辦公室裏,因爲宋海凝半路殺出,纔沒能順利執行。
由此可知,那陰謀一定是要和人單獨相處時才能更方便執行。
後來,他試圖在南舟身上故技重施,結果慘遭翻車。
南舟總結:“所以,點燈根本是發生在基思意料之外的事情,可又是我們必須要去做的事情。”
對於正常玩家,在遊戲場景中存在“客觀條件可探索、但因爲封鎖暫時不可探索”的部分,那是必然得要去看看的。
尤其是這個副本里有用的線索實在太少。
如果不主動出擊,他們只能坐以待斃。
最終,他們不管是坑蒙拐騙偷,都是要設法打開那些關着的門的。
就像南舟之前推測的那樣,閣樓完全黑暗,除了月光之外毫無光源,他們想要看清楚內部的構造,就必須點燈。
一旦點燈,那他們就是在變相地往西岸傳遞信號,從而誘發了西岸玩家們逼命的危機。
這是在副本開始前就埋下的暗雷,是在步步誘導下的必然走向。
除非他們選擇毫無作爲,任這位召喚來了超自然力量的牧師魚肉,西岸才能安然無恙。
否則,動必生亂。
“這就是副本的邏輯。它故意把我們分割開來,也不會放任我們哪一方獨善其身。”
想明白了這一點,讓班杭感覺稍稍有了些撥雲見日的感覺。
但撥開一層雲霧後,之後仍是五里長霧。
他嘀咕道:“那這能說明什麼呢?惡魔究竟是什麼?”
宋海凝合理推測:“難道根本沒有惡魔?牧師其實是西岸的人殺的?”
她自己說完,自己也無奈地搖搖頭,否決了自己的這點猜測。
這理由的確充分,可惜實操性不夠。
潛入教堂、殺死基思、擄走看守者華偲偲,在別人手底下或許可行。
在南舟和江舫眼皮子底下完成這一連串動作,還能做到悄無聲息,那就是地獄級難度。
南舟提出了疑問:“我不懷疑基思是因爲某種超自然的力量死去的。我的疑問是,惡魔爲什麼非要在那個時間點殺死基思?”
“惡魔的邏輯,一般是要召喚者獻祭生命吧?一開始,基思很大概率選擇的是獻祭我們,可他明明只是被綁,我們也沒有流露出要殺死他的意圖,他更不是沒有反殺的機會,惡魔爲什麼那麼着急要殺掉他?”
聯想起剛纔的閣樓問題,宋海凝的思路越發清晰:“難不成他在用自己的生命詛咒我們?因爲我們有可能去閣樓點燈發信號,我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但他知道,一旦公爵看到閣樓亮燈,就會去選擇犯險?!”
南舟點頭:“那個時候,最着急的,的確應該是他。”
班杭:“……要是爲了詛咒我們,他召喚惡魔,選擇自殺,拿自己給惡魔做祭品可以理解,可惡魔爲什麼既沒有阻止我們搜教堂,也沒有跑去西岸報信,反而把沒有參與搜查的偲偲帶走了?”
南舟:“想要更準確地判斷,我需要更多的情報。”
以南舟的目光爲風向,所有人的視線都轉移到了此刻在牀上靜靜旁聽的關俊良。
南舟問:“俊良,你說說看,昨天在懸崖邊,你到底見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