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瞭解我,大可不必開口。”說這話時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你!”顧羽然上前一步,拳頭已經握起來了,要不是喬航在旁邊拽着這位脾氣火爆的小姐,真不知道她會幹什麼。
陸景庭看着她這顯然是想動手了?
他站着不動,周圍有些眼光好奇的看過來,似乎是嗅到了一絲八卦的氣息。
喬航溫和的開口,臉上表情和善,碰了碰顧羽然的肩。她見周圍的人似乎在等八卦,只能發揮她職業演員的素養。
除了陸景庭臉上沒有表情外,另外兩個人看着像是在和她他談笑,衆人看了一會兒纔沒趣的又談起自己的趣事來。
顧羽然咬着牙聲音從齒間露出來,低低的聲音裏氣勢卻不輸:“我只知道你爲難瀟瀟的時候,她那段日子有多難過!不要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裝無辜,你不要再死皮賴臉的去找她就行。”
她眼神裏帶着怒氣,還有恨意。
陸景庭看着她的神情,不像是在嘲諷,好像是真的挺生氣,一時抿着嘴角沉思着沒有接話。
“你肯定不知道吧,你向業界暗示不要錄用她的時候,那天是她等了一個月才得來的面試機會,就因爲你的一句話讓她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不顧喬航的暗示她的拉扯,她有些揚高了嗓音。
“……”
見他被堵的無話。
“那天她淋了雨,重感冒了好幾天,幾乎發展成肺炎。”顧羽然全然不顧周圍又看過來的眼光了,“這些你都不知道,更不要說那三年裏她受的那些苦。”
“我……”陸景庭張了張嘴。
“大家安靜一下,競拍馬上開幕!”主持人在臺上敲了敲桌,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衆人馬上轉移了注意力去看臺上,沒有人注意陸景庭臉上露出來的挫敗感。
顧羽然見他的的樣子也不願再和他多說,拉着喬航轉身走到前面去看競拍品了。
陸景庭站在原地沒有動,他想起那日下着大雨,鹿瀟瀟對他的示好莫名其妙的很生氣,當時他還很氣憤她的態度,現在聽顧羽然這麼一說他瞬間就清楚了。
想起自己那日對她說的那些話,陸景庭第一次覺得自己那日說的話是有多不妥,不知道那日她是怎麼回的家。
或許覺得他很惡劣吧,他閉了閉眼,心裏感覺到很不舒服,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讓他心裏發着酸。
“大家請看!”
禮儀小姐戴着白手套捧着一隻鑲了紅鑽的流蘇簪子上來,環場一週對着大家展示了一圈,最後停在了講臺的左側。
“這是一位匿名的人氏捐贈的青簪,她說這是她非常重要的東西,所以想用它的價值來做更多有益於他人的事。”主持人說起這支簪子的來源,還笑談是一位美人捐贈。
“下面可以開始競拍。”支持人敲了下桌子示意競拍開始。
“五萬!”一位貴婦氣質的豪門太太舉了拍。
“七萬!”有人擡價。
……
顯然來慈善晚會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的,他們要的不是價格是否符合原物的價值,只要是他們看上的就只管喊價。
這個活動本來也就是做慈善,最後的成交價格也就是那位買訂人的善款價,有錢的人自然是無所顧忌的加價。
“五百萬。”一個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人羣騷動起來都去找這位出資五百萬的人。
人羣后面遠遠的站着一個男人,他手裏舉着的牌子號碼是‘65’。
“好的!五百萬一次,有沒有人擡價?”主持人顯然是被這個高價嚇到了,語調都有些顫抖。
底下的沒人舉牌,幾個貴婦面面相覷,顯然是上面的那支簪子確實是足夠吸引,但她們最終還是止步於這個高價面前。
主持人環顧一週沒有看見有人再出高價,高舉着錘子敲下:“恭喜65號這位先生拿下本輪競拍品!”
禮儀小姐將那支簪子捧下去交給站着人羣后面的陸景庭。
拿着簪子在眼前細細大量一下,確認這是他見過的那支簪子。
這支簪是爲她拍下的,只是因爲這支簪是她戴過的。
在兩年前。
陸景庭被蔣瓊不停打來的電話催了好幾天,最後不得不答應她去找鹿瀟瀟。
當天他剛好再談一個合作後喝了些酒,其實是他想要喝的醉些,這樣他才能讓自己不那麼清醒。
當時他說夏從嘉正是熱戀期,他每天下班後都宿在夏從嘉那,幾乎快半年沒去看過那個名義上的妻子。於是蔣瓊終於打來了電話。
陸景庭腳步有些虛浮的推開門,東倒西歪的扶着牆往裏面走,這個家他一點都不熟悉,繞了一會兒才走到客廳裏。
鹿瀟瀟見下樓來就看見他滿臉通紅的倒在沙發上,空氣裏有股淡淡的酒味,她馬上就知道他這樣子是喝醉了。
她馬上去廚房給她煮了醒酒湯,端過去的時候就看見他閉着眼似乎是睡着了,她只能放了碗在茶几上,親手親腳的幫他脫鞋。
講他垂在地上的手放回沙發,看着他的臉有些迷醉的就伸出了手,手指按在他皺起的眉心。
這時陸景庭卻突然睜開了眼,黑色的眸銳利的看着他,滿是疏離和厭惡。
鹿瀟瀟有些慌亂的後撤,腳步一絆就狼狽倒在了地上,慌亂之中還打翻了茶几上的那碗燙,清脆的聲音響起,燙撒了一地……
陸景庭坐起來,將只剩襪子的腳踩在光滑冰冷的地磚上,眯起眼來看着地上坐着的人。
她穿了一件淺色棉麻的睡袍,軟軟的貼在她身上露出了一截纖細的腳腕,她的頭髮盤起用了一支吊着流蘇的青簪,頸肩上散落的碎髮溼溼的貼着。
看來是剛洗完澡,垂眼看了一眼地上打碎的碗和灑了一地的湯,他握住她的手將她拉向自己。
他的力氣很大,幾乎是瞬間鹿瀟瀟就撲進他懷裏,突然的用力使她身體慣性的後仰。她聽見耳邊傳來一聲玉器落地的清脆響聲。
幾乎是下一秒她就推開了陸景庭,撿起地上的簪子,看還沒有斷掉這才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