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快費幹口水的講完後鹿瀟瀟還不忘象徵性地幫她結尾幾句，被捧了場子的顧羽然感到很滿意，說完了肚子裏的話後也就消停了。
這時鹿瀟瀟才趁着她停嘴的間隙問了一句：“喬大哥把那麼貴重的東西送給你，你現在心裏就沒點別的想法？”
對顧羽然來說這話問得有些突然，她拿到扇子的時候就只剩下高興了，滿世界的拿着炫耀，這幾天在劇組裏轉高了到處展示，爲了扇子她還穿了好幾天仿古的紗裙。
現在問對喬航送她扇子有什麼看法，她想到是完全沒有想法。她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她從來就不是什麼矯情的人，他送了她也就樂意的收下了。
又或許是潛意思裏覺得憑兩人的關係，他送這些給她也沒什麼，她也經常買東西給他的。
“沒有啊……我應該要有什麼想法？”
聽到鹿瀟瀟的話她第一反應就是沒有，但又有些虛的回問，怎麼看都有些端倪。
“也不是說必須要有想法。”鹿瀟瀟聽着有些想笑，她怎麼還心虛起來了？
“我的意思是說你對他的看法，這麼久相處下來你就沒點感觸？”
換了一個直白點的說法，不知道她是遲鈍還是真的就什麼想法也沒有。
“哦，要說感觸的話……”電話那邊頓了幾秒，像是在斟酌說詞，“喬航這個人吧不太浪漫，說起來就是死板，那天我穿了一條……”
很顯然顧羽然完全沒理解她想要問的那層意思，她又開始了吐槽模式，鹿瀟瀟這回是真的在懷疑自己之前的判斷了。
在顧羽然喋喋不休的抱怨着喬航的時候，她也默默可憐了他三秒。
不過在最後吐槽結束的時候，鹿瀟瀟終於從她的口中聽到了幾個詞。
可以。細心。很好。
這幾個詞就說明某個人還不是完全沒有機會，這才替他舒了口氣，明明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這倒弄得她一個人在這裏替他們操心。
鹿瀟瀟是希望他們能夠在一起的，這兩人在感情經歷上是有些相似的之處的，就連性格也很互補。
顧羽然是那種什麼事情都憋不住的人，偶爾情緒上頭了還會不顧及的就發起脾氣，性格雖然衝動了點，但她又是一個細心的人，總能在最後又把人哄回來，是個性子活潑的活寶。
而就鹿瀟瀟瞭解到的喬航來看，他是一個沉穩內斂的人，遇事都要考慮周全後在做出行動，就這點來說就和顧羽然很互補了，至少兩人在一起不會有大的衝突，總有一方會先妥協下來。
“那我把你說的話總結起來，就是其實他這個人還不錯是吧？”一句話總結到位，就等她接下來的反應。
“是，是挺不錯。”顧羽然想都沒想就跳進來了，她就是那種看着字面沒歧義她就沒往心裏多想。
見她這回答的口氣毫不猶豫，鹿瀟瀟馬上就問：“那你還能對他沒想法，前不久還對着我說想戀愛呢，這回怎麼一直沒動靜了？”
也不知道是心虛還是要避開話題，她支支吾吾的上了半天：“我和他……我們是哥們兒，怎麼會打他的注意。”
“那你剛纔還說他不錯嘛，看來是我誤會了，原來你沒這個意思，我還以爲……”這話似乎是在說自己判斷失誤，但後半句的欲言又止更引的人遐想。
“是你想多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怎麼聽着都有些底氣不足的感覺，越說越小聲最後就熄了音。
鹿瀟瀟停了一會兒，忍了一會笑，看來是不能再逗她了，免得後面惱羞成怒了還要哄。
“嗯，那你早點休息，我明天還有早班就不陪你熬了。”
“我也馬上就要睡了，掛了。”
那邊說掛就掛斷了，鹿瀟瀟還在喉嚨裏的一句晚安都沒有機會說出來，最後還是忍不住笑了一聲。
果然這個女人就是不好意思了，收拾好餐桌上的碗筷放到洗碗槽裏洗了，輕手輕腳的走進臥室裏。
這邊說馬上就要睡的人還維持着掛電話前的姿勢沒有動，盤着腿坐在牀上入定了一樣。
過了良久，這位好久都沒眨一下眼的人才面色痛苦的慢慢伸直了腿，她的腿麻了……
又重新倒回牀上，思緒飄到了那天晚上。
慈善晚會結束的那天晚上，喬航開着車送她回家，其實她助理也有開車過來，只不過是要打個電話才能過來。
當時她或許是出於覺得直接坐他的車方便的心理就沒有提前打電話聯繫，又或者是潛意思在心裏覺得他肯定會送自己回去。
可喬航的的住處和她的公寓方向完全相反，送了她回家之後還得開一個小時的車回去。
問起時，當時他笑着說自己可以直接去公司住，也不放心她一個人打車回去。想着他公司確實很近，她也沒有再多想。
現在想來她又發現在很多事情上他都這樣遷就自己，全都是一些不太讓人注意又很細節的事情。
本來那些事情上他表現的也沒有什麼異常，但剛纔經過鹿瀟瀟的言語暗示，現在她就開始停不下來了的頭腦風暴。
好多的細節都爭先恐後的在腦海裏冒出來，那些細節裏面每一幀都是喬航笑着看向她的眼，滿滿的全是她。
躺在牀上的人終於覺得臉有些發燙，於是拽了枕頭把那顆高速運轉又發燙的腦袋埋進去，又自己卷在被子裏只想着趕快睡過去。
最終某人還是再鹿瀟瀟得逞的暗示裏失眠了，整夜都沒有睡好，一直在糾結和麪上發燙的狀態裏清醒着。
到了後來實在是困的眼睛睜着就痠疼，但她想閉上又睡不着，把這一切都怪到某人頭上去，最後實在是氣不過。
盯着亂糟糟的頭髮摸出了手機，細長的手指戳着屏幕在對話框裏打了一個憤怒的表情。
電話那頭的人此時已經睡熟了，根本就不知道她這邊的情況，也沒有看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