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晴汝也猜測到了那晚鹿瀟瀟那裏,他們應該是鬧了什麼不愉快,陸景庭纔會發了病,急着叫她過去,只是陸景庭沒有明說,康康晴汝也就沒有去追問。

    不過她倒是自己猜測着,那天在陸家撞見鹿瀟瀟,她看着陸景庭的眼神,還有多年未見時臉上的情緒,實在不像是已經放下跟陸景庭感情的。

    康晴汝還想着,是不是因爲那天鹿瀟瀟看見她跟陸景庭在一起誤會了什麼,纔跟陸景庭鬧不愉快。

    她那天其實也就是賭着氣任性了一回,她的驕傲絕不允許她在明知道陸景庭對她沒有哪方面意思的情況下還去使什麼卑劣的手段跟鹿瀟瀟搶陸景庭。

    所以如果陸景庭跟鹿瀟瀟之間真的是因爲她有什麼誤會的話,她完全不介意站出來解釋的。

    可陸景庭只是苦笑了一下說道:“呵,我的事情她又怎麼會在意,她的身邊早就已經有了可以守護她的人了……”

    也只有在說起鹿瀟瀟的時候,康晴汝才能看到陸景庭的臉上出現這不自信又懦弱的深情,每次一見到這個男人這樣,康晴汝也不知爲何,

    竟覺得這個男人可憐。

    “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康晴汝有些懷疑地問道,畢竟她相信同爲女人她的第一感覺是不錯的,那天見到陸景庭時,鹿瀟瀟眼裏閃過的那一道光是騙不了人的。

    陸景庭的眉頭幾近鎖在一次,說道:“我親眼看到的,她不能喝酒,從不會在人前喝醉,她能在一個男人面前喝成那樣,可見是足夠的信任了。連小辭都對他很熟悉,怕是這些年那個男人一直都陪在他們身邊。”

    “這三年裏你雖然沒有明說,但我們都看得出來,你是在等她,現在她都已經回來了,她身邊是不是已經有別人了,你連問都不問清楚就這樣斷定了,那對你這三年的等待時光都是不負責任的,或許事情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康晴汝安慰着他道。

    陸景庭是一個多麼自信,多麼霸道的人,他看中的商機從來都是步步爲營,不會輕易退怯,也只有在面對鹿瀟瀟的時候,他纔會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那麼膽怯。

    “恐怕,她根本就不想見到我,更何況是跟我解釋那些呢?我們兩之間在三年前就已經結束了,根本就沒有立場再去問她那些。”陸景庭靠在車後座上,疲憊地閉上眼睛道。

    康晴汝看着他那麼疲憊,也不再多說什麼了,回去之後還要應對蔣瓊,不如趁這個機會讓陸景庭多休息一下。

    好像越跟陸景庭接觸,康晴汝就越發知道陸景庭這麼多年都不選擇她的原因,不管是做什麼事情,她一直都是求個均衡。

    她對別人怎樣,自然也就希望別人對她怎樣。康晴汝自問絕對沒有辦法接受像陸景庭一樣愛一個人愛得這樣疲憊還不肯放手,這或許就是她跟陸景庭唯一不同的地方。

    作爲一個局外人她看到通透,在這一點上鹿瀟瀟和陸景庭是一樣的,當年鹿瀟瀟和陸景庭之間的事,從蔣瓊那裏康晴汝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自問如果是換成她是鹿瀟瀟,被一個男人這樣傷害以後,絕對不可能再對這個男人有一點點感情,她一定會走得遠遠的,讓這個男人也試一下愛而不得的感覺。

    回到陸家門口,陸景庭就醒來使勁提了提精神,儘量讓自己看起來跟平時一樣。

    只不過他略帶蒼白的臉色就擺在那裏,實在是很難掩飾,剛一見到他,蔣瓊便馬上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爲什麼臉色這樣難看?”

    康晴汝連忙幫他圓話道:“沒事的阿姨,他就是這兩天工作太累了,我們又臨時有一個合同沒有做做完,他通宵了一晚上臉色才蒼白些,讓他上去睡一會兒就沒事了。‘

    雖然蔣瓊的眼眸裏還滿帶懷疑的神色,但是她知道如果她再追問下去,陸景庭就沒有辦法先回到房間去休息,便只說了句:“那今天就不要再去公司了先上房間休息一下吧。’”

    得了蔣瓊的話,康晴汝只當是過關了,便先扶着陸景庭上樓休息,沒想到下樓的時候卻被蔣瓊拉住了。

    “晴汝,你告訴我,景庭到底怎麼了,我不是沒有見過他通宵熬夜,這幾年在家裏他也經常整夜整夜地不睡覺,我也沒有見過他這樣虛弱過,阿姨信任你,你可別騙我。”

    “阿姨,你別擔心,他沒事的,睡一覺很快就會好起來了。”康晴汝搪塞着安慰道。

    蔣瓊卻不願意隨便給她糊弄過去,說道:“你沒看他的臉色都白得像一張紙一樣了,那能是休息一下就能好的嗎?我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他如果不是真的太虛弱了,怎麼可能讓你扶着。我知道你們不告訴我是不想讓我擔心,可是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才更擔心。晴汝你告訴我,他發病了是不是。”

    蔣瓊這樣步步緊逼着說了這麼一大堆,康晴汝自知是瞞不住了,才點點頭。

    “你們這兩天是不是都在醫院裏住着?”蔣瓊再追問道。

    康晴汝點了點,既然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那康晴汝想着陸景庭的身體狀況也應該讓蔣瓊知道一下。

    畢竟蔣瓊就只有她這麼一個兒子,對他是非常珍愛的。或許在蔣瓊的勸說下,陸景庭會願意出國治療也不一定。

    “阿姨,景庭的病越來越嚴重了,醫生說了,他這個病單單用藥物抑制是治標不治本的,還是得找個心理醫生好好看看,否則那些藥的副作用都會讓他承受不住的!”康晴汝道。

    “是不是送小辭回去的時候見到瀟瀟,他們又發生了什麼,才讓他發病了?”蔣瓊追問道。

    這些年來,靠着藥物陸景庭的病也一直都抑制得很好,甚至也沒有那麼頻繁地發病了。

    蔣瓊也知道這些藥物是治標不治本的,也勸過陸景庭去看心理醫生,卻怎麼也勸不動,後來見陸景庭的病也漸漸平穩了,用藥物能夠控制得住,便也沒有再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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