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從鹿瀟瀟回來以後,陸景庭的情緒起伏很大,發病便得頻繁了許多,還一次比一次嚴重,根本連藥物都控制不住了。

    還不等康晴汝回答,蔣瓊便接着說道:“他肯定是送小辭回去的時候又跟瀟瀟起了爭執纔會又發病的,都是我不好我就不應該讓他單獨送小辭回去的。明知道他在意瀟瀟,一點小事都會無限放大,我怎麼那麼不小心呢!”

    看蔣瓊那麼自責康晴汝連忙安慰道:“阿姨你別這樣,這完全不管你的事!瀟瀟是小辭的媽媽,她跟景庭是不可能永遠不見面的……”

    “我就是希望她跟景庭永遠都不要見面了。她把我的孫子帶回來餓了我很開心,我知道她是個好孩子也是打從心底裏喜歡她。可是景庭真的不能再跟她接觸的,她會害死他的!”蔣瓊說着眼眶都微微泛紅了。

    “不至於這樣的阿姨,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康晴汝拍了拍蔣瓊的後背說道。

    蔣瓊卻搖了搖頭,堅持自己的看法道:“你不知道當年景庭愛她愛得幾乎發狂,她就是景庭最敏感的那一根神經。晴汝你答應我,儘量不要再讓他們見面了好嗎?你現在纔是景庭的女朋友,你是有這個立場的,就當是在幫我好嗎?”

    康晴汝自然是不敢告訴蔣瓊,她跟陸景庭兩個其實什麼感情也沒有,不過是瞞着雙方家長的名義關係罷了。

    “好,好,我答應你我一定盡力。”蔣瓊的情緒那麼激動,康晴汝也只能先答應下來了。

    她很能理解蔣瓊的感受,畢竟陸景庭的病這些年都控制得挺好的,只有在碰到跟鹿瀟瀟有關的事情上纔會失控,蔣瓊自然是不希望他們再相處的。

    但是蔣瓊卻忽略了一點,所謂解鈴還須系玲人,就連康晴汝在國外的那個朋友都說了,心病還需心藥醫,能夠真正讓陸景庭好起來的人就是鹿瀟瀟,其他的都只是治標不治本,除非陸景庭願意接受催眠療法,直接把鹿瀟瀟這個人忘記了。

    可這是蔣瓊所不能理解的,她只知道,只要沒有鹿瀟瀟,他的兒子就不會再發病受折磨。

    所以在康晴汝答應之後,她還是不放心,在心裏盤算着,要找一個機會去找鹿瀟瀟說這個事,就算事求她,拜託她,麻煩她也要讓她以後儘量不要再出現在陸景庭面前了!

    “晴汝啊,你相信阿姨,你跟景庭各方面都是最般配最合適的,你要牢牢的抓住他,好嗎?”蔣瓊再次不放心地吩咐道。

    蔣瓊說的這些,康晴汝也想做到,但是感情這種事,往往最好最適合的那個人卻不是最想要的那個人。

    她也想要緊緊地抓住陸景庭,但是他從未真正屬於她過,她又如何能抓得住呢?

    “阿姨你當心吧,我答應你,一定會照顧好景庭的。”康晴汝其實也不是那麼喜歡撒謊,蔣瓊要她答應的,不是憑她一己之力就能做到的。她能答應的也只是會儘量照顧好陸景庭。

    “阿姨,你也勸一勸景庭,可以的話還是儘量帶着他去找專業的心理醫生看一看,我怕他的病會越拖越嚴重……”康晴汝不放心地再次叮囑道。

    這是蔣瓊三年內一直在做的事情,可也從未成功過,這次康晴汝再三囑咐,蔣瓊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試探着問道:“晴汝,你老實告訴我,醫生有沒有告訴你,如果景庭這個病治不好的話,最後會變成什麼樣?”

    康晴汝動了動嘴脣,猶豫着要不要告訴蔣瓊,畢竟這病的後果那麼嚴重,她不知道是不是蔣瓊能夠接受的。

    “晴汝,你一定要老實告訴我,我就景庭那麼一個兒子,他的身體狀況我一定要清楚知道!”蔣瓊堅持道。

    她也猜到康晴汝沒有把陸景庭的身體狀況完全告訴她,是怕她擔心,但是這種事情不知道遠比知道還要擔心得多。

    若不是陸景庭吩咐再三,康晴汝也覺得他的病情應該告訴蔣瓊,畢竟他們是最至親的人,提前告訴蔣瓊她也能做好一定的心理準備。

    “醫生說了,如果再這樣拖下去的話,最怕景庭的神經會承受不住。”康晴汝委婉地說道。

    蔣瓊微微張大了嘴巴,就連眼神中都透露着惶恐,顫顫地說道:“你是說他會瘋了嗎?”

    康晴汝皺着眉頭點了點頭。

    蔣瓊的眼淚瞬間就被逼到了眼眶外,哽咽地說道:“不會的,不可能有那一天的,景庭是何等驕傲的人,他絕不可能允許他自己渾渾噩噩不明不白地活下去,在那一天來之前,他就會給自己一個了斷的。”

    康晴汝跟陸景庭是一樣性子驕傲的人,設身處地地想,康晴汝也絕不能允許自己變成一個瘋子,給別人用異樣、同情的眼光去對待,如果這樣,她也寧願死!

    “阿姨,沒事的,這只是最壞的結果,景庭還有我們,有我們在他身邊,一定不會讓他走到這一步的!”康晴汝握着蔣瓊微微顫動的手,安慰着說道。

    蔣瓊落着淚點了點頭……

    自那日跟姜晴梅定了那個三個月之約以後,鹿瑩瑩便對霍展澤展開了強烈的攻勢,再也不像這三年裏一樣拐彎抹角地約他來鹿家跟鹿齊政下棋,而是直接就約他出去喫飯。

    可她約了霍展澤好幾次,霍展澤都以各種各樣的理由婉拒了,即便如此,鹿瑩瑩還是依舊鍥而不捨着……

    “不好意思鹿小姐,我們霍總正在開高層會議,我實在沒有辦法幫您轉接,不如您過一會兒直接打到他私人手機上好嗎?”霍展澤的祕書給鹿瑩瑩的依舊是幾天前的說辭,帶着客套而又不失禮貌的語氣,鹿瑩瑩隔着手機都能夠想象她此刻臉上的職業假笑。

    鹿瑩瑩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憤怒道:“你真當我是傻子嗎?一天天的哪有那麼多會議開,只有快要倒閉週轉不靈的公司纔會天天開會想對策挽救,霍氏現在有那麼艱難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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