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水兒又仔細,翻來覆去的看,果然是玻璃,雖然沒有後世的玻璃高度透明,無瑕疵,但是已經能從這從這一頭,看到那一頭了,是那麼的清晰,這是張鳴鳳實驗製作的第一塊玻璃,真的已經很完美了。
霍水兒纔想起徐管家在廳堂,她剛纔太開心的過了頭了。
便咳了咳,還是沒有掩飾住心中的喜悅,見徐管家很好奇的看過來,便把那玻璃遞給徐管家看,笑道:“徐管家,你看,這個是不是比是市面上的琉璃還通透?”
徐管家接過那所謂的玻璃細看,果然晶瑩剔透,忍不住拿到眼睛上,可以透過這所謂的玻璃看到對面的景象,完全就是通透的。這個寶物的出現,必會引起轟動的,連皇宮裏都不曾有的。
徐管事非常的喫驚,此女簡直了不得,居然會製出這樣神奇的物事來,說她不是精怪卻聰明如精怪。
他忍不住看向了這叫鳴鳳的婢女,難怪霍側妃對她如此親厚隨和,原來她是個有驚世才華的女人啊。
這就跟她們爲什麼在園子裏搞個窯說得通了,原來是這個道理。
他聽到張鳴鳳的悅耳的聲音道:“主子說的玻璃的用處大,若把它鑲在窗戶上,屋子會明亮很多,但是若要製出更大的玻璃,這個窯就絕對小了!”
徐管家忍不住的接口道:“若小了,就在原來的基礎上擴建就行了,此時立刻就去辦,不得拖延。”他自認爲這個主還是可以做的。
王爺非常的信任他,很多事情直接讓他主做了就行了。修個窯還是不爲過的,況且是對霍側妃放寬,王爺交代過,任她的性子整就是了。
連霍水兒都有點喫驚,徐管事居然能這樣說,既然有人送上門來的願意擴建,爲什麼不要呢?
她當即就說好,關鍵是徐管事都說擴建,有人出銀子還不好呢?
徐管事也有些激動了,又道:“霍側妃,真沒想到,您身邊的人才濟濟啊,難怪剛纔你們那麼忘形,我此刻纔算是理解了,原來此女當得起的。但霍側妃,還是建議您,該有的禮數一定不可少的。”
霍水兒心裏腹誹:切,怎麼就忘形了,真的是古板得很呢,若一直嚴謹,處處都要講個理字,這日子沒法過了。況且搞創作,太過於嚴謹理智,那可是沒法進行的,藝術家不都是放浪不羈的麼。
但這也不是一個管家和主子說的話啊。
徐管事突然意識道自己有些逾越了,畢竟對方地位是主子,也輪不到他這個奴才來評頭論足的。
由於剛纔的氣氛,讓徐管事感到跟霍側妃關係更拉近了一步。沒那麼機械的公事公辦的樣子。
霍水兒見氣氛融洽了,便順勢說道:“我這侍女是我的寶呢,能幹得很,她會很多,都是因爲她從小跟着父親開雜貨鋪,學道了很多東西。”
這其實是在跟徐管事透露了張鳴鳳的信息。
”你看她第一次試驗做出的玻璃就呢麼好,若在京城開個這就的雜貨鋪,那生意一定是川流不息,門檻都要踏破呢。”
這其實是在暗示徐管家,是否願意入股,有錢大家轉的意思。
但要一起做生意,前提也是要成爲她的人啊。精明的徐大管事怎麼會聽不懂,鑼鼓聽音嘛。這只是也埋下了一個伏筆而已,具體怎麼決定,當然還是要徐管事回去自己去仔細考慮斟酌了。
今天,已經給徐管事兩個信息了,夠了,貪多嚼不爛。
霍水兒端了茶,徐管事起身告辭。
回去的馬車路過了幾日前丟簪子的地方,那如此有才華令人驚羨的女子,又“當”的一聲,又闖進了徐管家的心。
他再一次的衝動,命馬車停下,他下了馬車,認認真真的把這一片,每一顆草都翻遍了,駕車的車伕疑問,徐大管家在翻找什麼?是否需要他一起找?
徐管事當然不能讓車伕看到、知道,離開命車伕在車上待着,不允許下來亂走。
功夫不負有心人,徐管事終於找到了幾天前他就是這樣輕易拋出去的桃花簪,失而復得,而且是來了兩回,找了兩次,才找到的木簪。
徐管事登上了馬車,他才復又拿出那簪子,原來是這叫鳴鳳的女子自己刻得呀,現在的心境不同了,感覺又不同了,這簪子多麼有靈氣。
徐管事怕是這次,再也狠不下心來丟棄了。
他就把簪子放在府內,他住的院子裏的書房,這樣可以隨時拿出了看看,見簪如見人。
那鳴鳳的一顰一笑,時刻印在了心裏,無法自拔了。
這樣,徐管事再回家,聽到黃氏的無理取鬧,簡直覺得呱燥難忍。每次完成任務的交公糧,都覺得如同嚼蠟,索然無味。
好像,整個前半生都是這樣過來的,是多麼無趣,毫無快樂可言,如今他有了這樣的地位卻缺失了快樂。
一旦心理有了這樣的缺失,就如在心中生了野藤,肆意瘋漲起來。
徐管事又藉故主動去了一趟菖蒲院,霍水兒故意也把張鳴鳳叫出來一起商量擴建的事情。
徐管事離開的第一天,他想她。離開的第二天,他還是想她。總之就是想。
後來說到關於擴建窯的相關麼事情,霍水兒直接交給張鳴鳳去跟徐管家去溝通了。
所以,這日,徐管家不顧跑菖蒲院勤得離了普,還是來了。
正好霍水兒帶着幾個丫鬟婆子去園子裏,看新院子的選址,菖蒲院就張鳴鳳等着他。
這次,他們沒在廳堂裏商議,而是進了小客廳,張鳴鳳客氣的上了茶,展開了新窯的設計圖,徐管事哪看得進去設計圖,早已心猿意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