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遠哥被杵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那桃子又說:“這就罷了,還有,遠哥你明明知道我的出身是啥,畢竟做這行當也有好幾年,嫁你,你娘不在乎?你不在乎?”
那遠哥忙辯解道:“桃子,你錯看我了,我那麼喜歡你,怎麼會在乎?你就是我心尖上的人兒一般,怎麼會在乎你以前呢?我娘只想我快些給她抱孫子,她必定會依着我的。”
那桃子像是聽到了一個大笑話道:“嘿,這餅畫得還真圓呢,你現在當然說不在乎,等我腦子一熱嫁了你,給你家當了生娃機子,我生了娃定是身材走樣,兩三年一過,你的新鮮勁沒了,怕是要厭煩吧?”
遠哥臉漲通紅:“桃子,你總把人想那麼壞?我哪是這樣的?”
桃子冷聲道:“我可不敢試錯,到時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你難道不知道?這所謂的愛會消失還會轉移?”
霍水兒忍不住都要喝彩起來,沒想到,在這軟小閣的角落裏還遇到一個有思想的人。
那遠哥被奚落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了,道:“哼,桃子,你簡直有些不可理喻,沒遇到像你這樣的女人,當時做妓子時,日子舒心,現在過成這樣,你說你還有啥?”
那桃子冷笑道:“你看,遠哥,我這還沒有嫁你,你經不起我的一激,你就說我的過去,那嫁給你後,豈不是白天到晚上時時掛着?到時候一炒個架的,豈不是罵得更難聽?說不定你一上火,我被休,我那時候更沒啥了!”
那遠哥失去了耐心:“讓你嫁我,你百般推脫,你掙點錢還不夠我去摸兩把骰子?”
霍水兒一聽,我靠,這男人還要賭,腦子進水那種纔會嫁她!
那桃子有些火氣上了:“我自己掙錢花着安心,咋了?累些我踏實!我自由!”
遠哥也火了:“你自由個屁,你這婆娘就慢慢揣着你那狗屁想法熬到老吧?過了這村沒這店了,難道還會遇到有誰還像我這樣看上你的,我呸!”
霍水兒聽不下去了,想都沒想就高聲道:“我就看上她了!你怎麼得?”
那遠哥才發現院子門口有人明晃晃的聽壁角,就遷怒道:“你誰?好大的口氣!跟我搶女人?”
蹲着的桃子一下站起來,轉身詫異看着霍水兒,同時,霍水兒也喫驚道:“小桃?怎麼是你?”
那桃子看着眼前這俊俏貴公子,並不認識此人啊?
旁邊那遠哥見貴公子並不理睬自己,更火了,高聲道:“哪裏來的潑皮?跑這裏搞事情?”
霍水兒覺得此人此刻多餘極了,瞟了眼白銀,白銀秒懂,一下點暈那遠哥,拖到一旁。
霍水兒上前笑道:“小桃,這裏說話不方便,我們近一步說話。”
那桃子見遠哥被點倒,更是警覺道:“公子,我並不認識你,我要喊人了!”
霍水兒纔想起自己這般模樣,自然桃子不認得她,便笑道:“幽和關,霍姑娘!”
童球也驚道:“小桃紅?怎麼是你?”他見到一身粗布衣裙,頭上包着粗布巾子,灰頭土臉的小桃,着實得愣住了。
這就對了,有她認識的人,當時不就是童球找的小桃來收拾的劉守備兒子,演了一出驚雷滾滾的的大戲。
想到這裏,霍水兒開心的一拍巴掌,果然是命運的安排,讓她找到了這幾日心心念唸的劇中的女主。
霍水兒道:“小桃,你這下該記得我了吧?在幽和關的時候,我們一起喫飯喝酒,還找你再現你是如何收拾那劉守備兒子的。”
小桃此時才完全想起:“我記得了,霍姑娘,你當時還給了我盤纏來京城呢。等我收拾一下這裏,找個地方說話。”
童球急道:“這還收拾什麼?快跟我阿姐走!”
小桃更是喫驚,這霍姑娘明明是童大哥的主子,咋又變成阿姐了呢?
童球拉着小桃就走,那一地的碗和暈一旁的男人就這樣被他們不管不顧了。
小桃被拉到剛纔他們訂的那個雅間,屋裏人都散了,因爲雅間被霍水兒包了,還沒有結賬呢。
霍水兒道:“小桃,跟我們回去吧。”
小桃道:“霍姑娘,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小桃已經不是以前的小桃了,霍姑娘給的盤纏今天就可以還了,我已經破了相,不想讓霍姑娘養個閒人?”
說完,她撩開頭上的粗布巾子,果然額頭上一個醜陋的疤痕。
霍水兒仔細一看道:“那小桃更應該跟我回去,你忘了我是神醫了麼?況且,我現在真的很需要你,而且怎麼說是我養閒人呢?小桃我們一起合作,幹一票大了,保證正道,走正道!”
小桃看着,雖然看着是貴公子的霍姑娘,她那光彩的眼神讓人充滿了溫暖,又給人無限的希望,她狠下心來做了決定:“好,我跟你們走!”
小桃回她低矮的小屋匆匆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和一直藏好的銀票,帶着霍水兒一起去找暖嘵閣的媽媽。
結果,那遠哥醒來看一地的碗,就知道桃子被拐跑了,也正好在媽媽這裏。
最後,霍水兒拿出銀票,適時的解決了麻煩,而且順利的解除了小桃跟着樓子的合約,因爲小桃只是和暖嘵閣簽得五年的約。
回到童若誠那,小桃換了一聲新衣裙,果然那靈氣滿滿的嬌美女子小桃紅又回來了。
在飯桌上,霍水兒笑道:“小桃,你一定喫驚怎麼童球叫我阿姐,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認的大哥,童若誠,因爲他是童球的兄長,所以童球就成我弟了。這是我的授業師父,十七師父。”
小桃感受到了大家都是真心微笑得看着她,讓她長久以來所受的悽苦,突然有了回家一般的溫暖感受。
霍姑娘的裝束已經改變成年輕婦人的裝束,看來是嫁到京城了,她突然很想知道霍姑娘的故事,也想向她傾述自己這幾年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