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奇門占驗師 >第67章 等死吧
    我把小傀從包裏拿出來,隨便用塊布一包,塞給阿正說:“你們繼續,錢已經付過了,不轉到天亮別停。”

    司機把車停到路邊,我下來後,快速站在黑影裏,之後才往四周看去。

    這一帶是平城的繁華區,沿街鋪面一家挨着一家,各種百貨大樓聳入雲霄。

    各式各樣的廣告燈牌,五彩繽紛,把夜照的比白天還絢爛。

    既是到了深夜,依然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但小傀指的那棟樓,卻好像不屬於這裏,它自帶冷氣效果,與這邊的繁華格格不入。

    明明也亮着燈牌,但就是給人一種感覺,一點也不亮,還黑乎乎的透着詭異,燈板上好像被人惡意罩了塊黑布。

    有明顯的寒涼之氣從樓裏滲出來,像炎熱夏天,走到開了空調的門口。

    商場的大門已經關閉,我圍着樓轉了一圈,從側面找到一個安全出口。

    出口處是兩扇鐵門,從裏面栓着,但是有燈光從門縫和底邊透出來。

    我往裏面看了一眼,一個二十來歲的男生,就着不太亮的燈在看書,嘴裏還唸唸有詞。

    在鐵門上敲了兩下,那男生立馬擡頭往門口看,眼裏明顯有些緊張。

    “哥們兒,”我在外面喊,“你們這兒還要人嗎?”

    從面相看,他還是個學生,大半夜的在這兒看書,應該是勤工儉學的。

    所以我這麼一問,他倒沒那麼害怕了,從亮燈處走過來,也沒開鐵門,在裏面跟我說:“不知道還要不要人,你明天打電話問下公司人事吧?”

    騙人開門真不是一件容易事,我跟他聊了快半個小時,明顯感覺樓裏的溼寒氣越來越重,他還是不開。

    實在沒辦法,我就朝門上推了一把。

    用了一張千鈞符,這種鐵門根本不在話下。

    裏面的男生見門開了,明顯一愣,就要把我往外攘:“這裏晚上不能進,你要找工作明天再來……”

    “裏面已經有人進了,就在上面。”

    我推開他,快步往前找樓梯。

    晚上商場的電梯關,再說這個時候坐電梯也不安全,所以我只能爬樓。

    爬樓最大的一點好處是,能隨時注意到周遭氣息的變化。

    令我沒想到的時,那男生把門一鎖,竟然跟着我也往上面走。

    我奇怪地問他:“你跟着幹什麼,上面很危險的。”

    他拿手電晃了我一下:“你說裏面有人,我得去看看的,不然萬一出什麼事,我明天沒法跟公司交待。”

    好負責。

    我嚇唬他:“你就不怕我把你打了,再去搶東西?”

    他立馬往後退了兩個臺階,警惕地看着我,一手已經插進兜裏。

    我笑了一下,轉身往上走:“不打你,放心吧,不過我也不是搶東西的,樓上真的很危險,你別跟着了。”

    他大概不信我,還是不遠不近地跟着。

    樓真的太高了,幾十層,我又趕時間,所以爬的特別快。

    沒想到高華彬(男生叫高華彬)的體力也不弱,竟然能跟得住,就是氣喘的有點粗。

    快到頂樓的時候,空氣已經冷的呵氣成冰,手摸到樓梯的欄杆,或者牆壁,都是潮嗒嗒的水汽。

    我們一直走着還好,腳步一停下來,就聽到“嘀嗒嘀嗒”的聲音,從頭頂傳過來。

    高華彬打着手電看了幾次,也沒看到有水跡,臉色就由紅變白了。

    這個時候已經不適合讓他下去了,萬一半路碰到點什麼,他肯定不了。

    爲了緩和氣氛,我問他:“你在這兒上班多少錢一個月?”

    他跟我伸了一把手。

    “五千?”

    “嗯,不知道從哪兒傳的,說這樓裏晚上鬧邪,公司招不到人,出價就高一點。”

    他說着,又笑了一下:“我覺得挺好的,管喫管住,工作時間也不長,從晚上十點到凌晨五點,一個月就有五千。”

    果然年輕氣盛人膽大。

    我問他:“別人都那麼說,你就不害怕?”

    他搖頭:“怕什麼,現在是科技霸天下時代,就算真有他們說那些邪裏邪氣的東西,邪還能壓正了?”

    我默默向他豎了大拇指。

    聊的不錯,應該也看出來我不是偷東西的,所以到了頂樓,他反而主動幫我把上面的門鎖打開。

    只是他纔剛把門鎖摘下來,有些破舊的鐵門立刻被一股巨大的力推開,“哐”的一聲反撞到牆上。

    高華彬閃避不及,差點被鐵門甩下去,被我一手抓了回來。

    他拿手擋了一下臉:“臥槽,樓頂風這麼大的?”

    我越過他,快步上了天台。

    樓頂風確實很大,只不過不是自然風,而是有人在這兒操控邪風。

    早上見過的黑袍人,已經換回本色衣服,一身烏漆麻黑的黑袍,包裹着全身,盤腿坐在天台中央。

    他身邊圍了一圈燃着的蠟燭,燭光被風吹的左右搖晃,但沒有要滅的跡象。

    蠟燭內側,按北斗七星的形狀,擺着幾塊半圓形的,白白的東西。

    離的遠時看不清,等我走近了,一下子就認出來,那是七個人體頭骨。

    一縷縷的黑氣,從頭蓋骨的孔洞裏來回穿梭,和着旁邊的忽明忽滅的燭火,比電視上做的鬼片特效都嚇人。

    高華彬終於頂風跟了過來,一看到黑袍人周圍的擺設,脫口而出:“這、跳大神的?”

    我本來想笑,但沒能笑不出來,應了他一句:“嗯,差不多,這應該是一個陣法。”

    燭光中心的黑袍,掀起烏青的眼皮,冷嗖嗖地道:“來的正好,等死吧。”

    我手已經伸進隨時帶着的包裏,話卻說的隨意:“你除了吹牛皮還有沒點別的新鮮的?見一次說一次死,每次都是自己先跑。哦不對,上次是我把你扔出去的……”

    “呼……”

    地上的頭骨突然飛了起來,夾着凌厲的風聲就往我身上打。

    我半點不敢大意,手裏早抓了一把符紙,也顧不得看是什麼,一巴掌往那頭骨上拍去。

    拍上去了,但即刻燃成灰燼,被風一吹,散了個沒影。

    而地上的燭光隨着符紙的燃燒,突然往上竄了一截,更快地晃動起來。

    我正想再補一張符,就聽到高華彬在身後喊:“草,那是什麼?”

    天台的邊緣,不知什麼時候擠上來一羣人。

    準確來說,是一羣人的靈體。

    他們從四面八方而來,以合圍之勢慢慢往中間聚攏。

    隨着他們越靠越近,周邊的空氣也越來越冷。

    我皺眉摸了一下包裏的符紙,十人一張都不夠分的,況且對他們還沒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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