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奇門占驗師 >第91章 新供詞
    “你們已經查過了?”我連忙問。

    於晗在那頭“呵呵”笑。

    我眼前立馬出現一對彎彎的眼睛,又憨又精明。

    “他老婆孩子的案子還沒破,我們不得天天盯着?”她說。

    “嗯,於警官辛苦了。”

    她笑出了聲:“不辛苦,比起常大師還差點,爬了一天的山,下來還不忘給我們提供線索。”

    我想掛電話了。

    好好的女孩兒,她爲什麼要長一張嘴?連跟蹤我的事,都毫不避諱,大明大白的告知,讓我覺得在她面前好像沒穿衣服。

    她還不自知,興趣盎然地問:“怎樣?在山上發現什麼了沒?那個大師有問題嗎?”

    我回:“沒有,人都沒見着。”

    她在那頭笑的更歡了,“咯咯”的笑聲橫衝直闖進我的耳朵裏。

    笑過之後,好才又說:“常大師要是不太累,可以來我們局裏一趟,齊傑有新供詞了。”

    齊傑是光頭的名字。

    官方人員都主動跟我透漏信息了,別說我現在只是腿痠,就是起不來牀,找人擡我也得去。

    從沙發上起來,先去洗了個澡,把身上灰撲撲的登山服換下,之後,才帶着自己的包出門。

    到他們分局的時候,太陽早就落了山,天色還未暗,但路兩邊的燈卻全亮了,把整個世界照的斑斕多彩。

    我從大片燈光籠罩的馬路上穿過,進入分局的大門時,幾輛警車呼嘯着從我身邊經過,開了出去。

    我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再轉回來時,於晗已經在院子裏了。

    她跟我第一次見的時候一樣,穿着一身寬鬆的休閒服,頭髮隨意攏在腦後,露出一張圓嘟嘟的臉,大眼睛忽閃忽閃,單純又可愛。

    但我已不再天真,早知道這都是假象。

    她也看了眼出去的警車,語氣隨意:“平城每天都在發生各種各樣的事,我們工作忙呀!”

    我陪她一個笑:“辛苦於警官了。”

    “嗯,知道我辛苦,就趕緊進來,說完還得趕着去喫口飯呢,我中午都沒來得及喫,快餓死了。”

    我覺得她在暗示什麼,可我一點也不想請她喫飯,就當沒聽懂,只把目光移到她胳膊上問:“你手上的蠱蟲沒事吧?”

    她朝我晃了晃手臂:“沒事呀,齊傑都交待了,當天就給我解了。”

    說完又轉頭看我:“我記得你當時也受傷了,傷口都是自己處理的?”

    我笑了一下:“都是小傷,沒什麼事。”

    閒說話的功夫,我們已經進了她的辦公室。

    齊傑的新供詞確實對我有幫忙。

    他說那天他招來的陰靈,都不是無緣無故的孤魂野鬼,而是跟他們有些淵源。

    有一些是死在他的手裏,有一些是死在別人的手裏,但都沒出他們這個圈。

    也提到姚晉元,但齊傑跟他並不熟,只是見過一面。

    在他的印象裏,姚老師是一個內斂沉穩的人,應該不會跟他們一起做什麼壞事,可能就是想了解一下這個行業。

    問起姚晉元的妻女,齊傑表示他並不知道,更不認爲姚老師會做出這樣的事。

    於晗手裏拿着筆,在一張空白紙上畫着說:“照他這麼說,他們這個組織,其實挺多人的,但每個人之間聯繫卻不多。像齊傑這樣的,已經算是關係網大的了。”

    齊傑是一個住在陳宅裏,掛着大師名頭的術士,除了他說的秋婆婆,吳立,還有黑衣人外,還有許多跟他生意上有往來的。

    求他辦事的人更多。

    這些人於晗他們也有去查,但大多人並不願意透漏什麼,畢竟找他辦的那些事,沒有幾樣是光明正大的。

    除非牽涉到相關的案子,否則那些人矢口否認跟他有關係,既是警方拿出證據,他們也一句帶過,並不多談。

    齊傑倒是交待了一些,可他做的事太多了,太大的、印象深刻的,還能記住一些,大多事在當時他都沒過腦子,過去了更想不起來。

    所以我們所知道的也很有限。

    於晗劃拉着紙,跟我說:“現在能查到他上面的人,也就是九鳳山上那位了,常大師加把勁呀。”

    我毫無防備被她扣了頂帽子,十分尷尬:“於警官別這麼說,你們要是去的話,興許比我好見到。”

    她搖頭:“那地方是非物質文化遺產基地,受宗、教協會保護,沒有十足的證據,我們上去也就是普通的香客,什麼也做不了。”

    “我也是普通香客,因爲沒有五千塊的機緣,連貴賓室都進不了。”

    她眨了一下眼:“五千塊的機緣?”

    “嗯。”

    我把九鳳山上遇到的事跟她說了,帶着無奈道:“於警官應該早查過我了吧,大學畢業後,就沒正經工作,到處找我妹妹,我是窮人。”

    她笑的意味深長:“你給人算一命可不便宜。”

    我差不多要賭咒發誓了:“天地良心,我要的價錢絕對公平公正,很多時候還白送人符。”

    說起這個,她立刻來了興致:“哦對,上次你說要送我的符呢,現在有了吧?”

    我:“……”

    我把包拿過來,將幾種常用的符各抽兩張出來,遞給她說:“你看,別人那兒最少兩百一張,我這兒免費贈送,能有什麼錢?”

    “行,請你喫飯以做補償吧。”她利落地把符一收,連問怎麼用都沒問。

    我覺得我辛苦畫的符,很可能被她餵給垃圾桶。

    兩人出去喫飯的時候,她像是隨意似的,又跟我聊了聊姚晉元。

    按於晗的說法,那兩個學生是自願跟着他的,而且現在她們已經成年,姚晉元也只是把她們帶回家,並未做出別的什麼事。

    這屬於正常的人際交往,最多再加個互相幫助,官方是不能隨意干涉的,只能盯着。

    她說起姚晉元時,輕描淡寫,興致一點也不高。

    但喫飯的興致卻十分驚人,我愣個神的功夫,她已經把自己面前那盤花甲吸溜了一半。

    還吮着花甲殼說:“這個好喫,託你的福,我平時都喫不上的,這次過個小癮。”

    平城是海濱城市,海鮮多的爛大街,誰信她的鬼話。

    不過看到她喫這麼香,我也懶得說話,跟着下筷子。

    她一點也不忌諱,還幫我夾菜:“來,嚐嚐這個?怎麼樣,味道可以吧?”

    我“嗯”了一聲,點頭表示還行。

    她抿着嘴脣笑:“你一點也不驚訝呀,是不是來了平城之後經常喫?我聽說白曼清以前是高級白領,一個月工資比我們一年都多,是不是她常請你喫?”

    “我沒喫過。”我眼皮都沒擡,冷淡回她一句。

    她也不介意,一邊給我夾別的菜,一邊說:“我就是有點納悶,你們兩個以前不認識,怎麼一到平城就這麼好了?我看你對我都防的這麼嚴,怎麼會輕易住到一個陌生人的家裏。”

    飯裏有刺,我咽不下去了。

    放下筷子問她:“於警官到底想問什麼?”

    她坦然的好像一點沒看出我不高興:“已經問完了,你回一下。”

    我:“我剛來貴地,無處可去,正好白曼清家出了她父親的事,請我幫忙而已。”

    “這麼說,我要請你幫忙,你就能住我家來?”她眼睛彎成月牙,臉上仍是單純可愛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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