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奇門占驗師 >第130章 迷途的人
    夜裏黑,看不清她是誰。

    但感覺是秋色綿綿的可能性很大。

    我和於晗加快腳步,想趕上她,看一看面目。

    可我們兩個快,她的速度就更快,始終跟我們保持着幾米的距離,半點也不能靠近。

    從拐進這條路的道口,一直追到月老殿的外面,人沒追到,反而追丟了。

    我們倆圍着月老殿轉了一大圈,也沒再找到她。

    於晗瞅着院門緊閉的月老殿問:“你說她會不會進去這裏了?咱倆要不翻個牆?”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進去了,但於晗的語氣絕對是開玩笑,這牆出奇的高,不借用梯子之類,根本就翻不進去。

    而且我也覺得此事大有蹊蹺。

    按秋色綿綿的尿性,哭哭啼啼發了那麼多信息,把我引到九鳳山來,肯定不是帶我旅遊的。

    昨天晚上是遇到太多事,她沒機會表現。

    可今晚到目前爲止,都很平靜,無論她是好意還是惡意,都該出來了。

    想通這點,我反而不着急找她了。

    在臺階上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坐下來,一邊歇口氣,一邊看着從這兒岔出去的,另一條線上的朝鳳殿。

    於晗見我不動,也不打翻牆的注意了,過來挨着我坐下,也順着我的目光看出去。

    看了兩眼,應該是沒看出什麼來,問我:“那地方長出花來了?”

    我淡然回她:“沒有花,有鳥。”

    她有一瞬間的愣怔,隨即就笑了起來:“你說的鳥,是什麼樣的鳥?”

    我都被她問住了,茫然看她數秒,看着她眼裏的笑意越來越深,臉上的表情越來越促狹,才一下子反應過來。

    我:“……”

    我特麼,這姑娘也太野了點,這都想的什麼?

    然而於大警官竟然還跟我說:“我問的是正經問題,你可別多想哦!”

    我:“……我沒多想,我說的也是正經問題。你是平城人,以前也來過九鳳山,知道朝鳳殿爲什麼叫朝鳳殿嗎?”

    她偏頭託着下巴想了一下,說:“聽說跟神話有關,你知道鎮守南方的神鳥是朱雀吧?跟鳳凰一個家族的,這九鳳山,朝鳳殿就有朝向神鳥的意思。”

    這麼說,還真有幾分那個意味。

    她眨着大眼睛問我:“怎麼想起問這個了?”

    “好奇而已。”

    她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隨即換了話題:“不找那個人了?”

    我往身後的月老殿院門看了一眼,“再等幾分鐘,她要是不自己出來,我們就去朝鳳殿。”

    於晗的眼睛彎了一下,但並未多說,竟然還從身上抹出一包辣條,撕開遞過來說:“來,補充點能量,去寒提神。”

    急趕路的汗一落,山風吹透衣服,在山頂上確實有種光着身子的感覺,倍兒冷。

    我們兩人分吃了一小包辣條,喫的嘴發燒眼流淚心裏“呯呯”亂跳。

    於晗感嘆一聲:“真有失戀的感覺呀!”

    我忍不住笑問,“你失戀過?”

    她答的毫不在乎:“那倒沒有,主要還沒來得及戀,哪有失,要不咱倆試試……”

    她住了話,目光在我臉上確認了一下,然後慢慢把身子往側邊轉。

    下一刻,手已經摸到了自己的匕首。

    我的手早在給她遞眼色的時候,就已經伸進了包裏,拿了一串大五帝錢出來。

    在於晗的側後方,一個身穿黑色短大衣的男人,正慢慢向我們靠近。

    天陰,光線昏暗,看不清他的臉色。

    但是他走過來的姿勢和氣場,已經說明了他不是一個善類,而且身上帶着極重的陰氣。

    在他離我們還有兩步遠的時候,我和於晗同時竄起,向那個男人出手。

    她一刀扎到了那男人的左肩上,我的五帝錢則抽到了他的脖子處。

    一道陰氣隨着我手起錢落,飛了出來,眨眼就融進了夜色裏。

    眼前的男人卻“啊”一嗓子叫了起來,本來挺高的身形,竟然“轟”地倒了下去。

    他用手握着自己左肩,一邊驚恐地看着我們,一邊往後縮着“哇哇”直叫。

    我和於晗都愣了一下。

    我先上前一步,一手按住他的肩,一手直接探到他的脖子裏。

    摸到了他的脈博,還在“呯呯”跳着,而且身上有溫度,雖然涼的不像正常人。

    “是活的。”我說。

    於晗也已經走了上來,她手比我還快,在那男人的脖子處摸了一把,順手就把他的衣服撕了開來。

    我和那男人都驚了一下。

    尤其是那男的,嚇的差點滾出去,被於晗死死按住,只剩嘴裏“咿咿呀呀”地亂叫。

    於警官不聽叫,還說:“你叫呀,叫破喉嚨也沒人來。”

    手卻已經在身上摸了一瓶藥粉,直接撒到他露出來的傷口處,然後問我:“你包裏不是有包紮的紗布嗎?”

    我這才反應過來,這位是給人家治傷呢。

    三下五除二把他肩上的血止住,於晗這才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那男人被嚇慘了,身體一直抖,聲音含在喉嚨裏,咿呀了半天,也沒吐出一個完整的字。

    我給他貼了一張安定符,才稍稍讓他放鬆一些,但看上去總跟正常人不太一樣。

    不過話倒是能回了。

    “朱……朱軒民。”他說名字。

    於晗神色凝了一下:“你不是回老家去了嗎?怎麼會在這兒?什麼時候上的山?”

    這三個問題朱軒民一個也沒回,焦慮的好像找不到媽媽的小蝌蚪,把她的話反覆絮叨:“我不是回家了嗎?我怎麼會在這兒?我下不了山了,我不是回家了嗎?我怎麼會在這兒……”

    我看了一眼於晗,儘量溫和地說:“你要不給你同事打個電話,問問他們查到了什麼有用的消息,他這裏我來問問。”

    於晗知道輕重,立馬就放開了朱軒民,拿着手機走開。

    我在朱軒民身邊蹲下,看着一臉恐慌,還在念詞的他,儘量溫和:“你別慌,我們現在就是來帶你下山的,等下了山,你就可以回家了,以後這裏的事跟你再也沒關係了。”

    他正念動的嘴,突然停頓了下來,目光轉到了我的臉上。

    我向他鄭重點了點頭,聲音壓的像哄幼兒園的小朋友:“但是咱們下山之前,你得回答我幾個問題,不然就算我們把你帶下去,說不定你還會上來。”

    “我不會,我再也不上山了,真的,我以後再也不上山了……”他慌的很,顧不上肩膀上的疼,手一下子抓我。

    我不慌,引導着他問:“你認識周正敏嗎?”

    正抓着我激動的朱軒民,一下子就鬆了手,臉色立變,由先前的白轉成了青灰色。

    他慌亂地往後退,連滾帶爬,差點滾下我面前的臺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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