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奇門占驗師 >第172章 疑問無果
    當時陳永明剛從商場旁邊一家、裝飾豪華的餐廳出來,我和華子則從商場出來,要路過那家餐廳,往另一邊的街上走。

    是我先注意到他的,因爲他的派頭實在太大。

    一輛加長的商務車,車前車後跟了七八個保鏢,身邊還有專拿包和拎衣服的人員。

    一夥人浩浩蕩蕩十幾個,以他爲中心,鋪了半個餐廳的外停車場。

    平城高檔餐廳的服務員,也算是見過世面的,硬是被他這騷包氣勢驚到了,好幾張臉扒着玻璃往外看。

    我和華子就是這個時候也看過去的。

    華子脫口而出:“臥槽,聯合國總理來平城了嗎?”

    我沒說話,目光在陳永明的臉側凝了一下。

    多天不見,他耳後的黑線更重了,隔這麼遠,我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看來,這段時間他應該沒閒着。

    與此同時,他的目光也往我們這邊掃過來,那眼神純粹就是不經意的,隨便的看路人的眼神。

    但掃到我臉上的時候,明顯停了一下,正往車裏鑽的動作也頓住。

    不過很快,他就收回了目光,就着保鏢的手勢進入車裏,好像剛纔那一眼,只是看到滿街趕着過年的普通小市民,不值得他有什麼留意。

    車子在保鏢車的簇擁下,駛離餐廳。

    我把手裏買好的禮物交給華子:“你幫我帶回去,我還有點事。”

    華子一邊接東西,一邊接話:“誒,你有什麼事呀?剛不是說好的買完東西請我喫頓好的,我看你這就是躲飯……”

    我沒應他的話,路邊剛好過來一輛出租,我攔了上去,吩咐他往九鳳山開去。

    剛纔陳永明看過來的那一眼雖然沒什麼,但他上車時,嘴角明顯是挑起的,挑釁意味十足。

    在平城,他會知道我,也會知道常盈,那這個挑釁的冷笑就讓我大意不得。

    我得去找玄青子,再細細問一遍常盈的事。

    這次沒有帶不良情緒,是真心求教的。

    九鳳山的路障還沒撤,上山的路上仍然拉着隔離線,甚至擺了大塊的石橔,以防止有人違規往山上去。

    不過看守的警察已經撤走了。

    我在山下給司機付了錢,徒步往上走。

    因爲心裏着急,覺得路特別長,走了很久,實際上也不過半個多小時,已經到了半山的停車場處。

    玄青子還住在九天行雲寺,寺前也仍然長着荒草枯樹,牆壁倒塌。

    我才一進院門,就聽到裏面傳來一聲清朗的問侯:“來了!”

    不是問句,是肯定的,似乎早就知道我會在此時到來,而他也在等我一樣。

    我擡頭往稍暗的屋內看,玄青子站在門內,仍是一身青灰道袍,身量清瘦,恍惚間竟然有種熟悉的感覺。

    不是說簡單的只是見過面的熟悉,而是一種、我們很早就認識,而且一直認識,從心裏熟悉的意味。

    他迎了我兩步出來,面上淺淺淡淡,“常先生,進來吧。”

    我隨他進屋,問道:“大師知道我要來?”

    玄青子搖頭:“知道今日有客,卻並不知是您,請坐。”

    這次這裏多了兩把椅子,看上去像是新置辦的,讓我們不用像上次一樣,坐在地上了。

    但屋裏的別的東西,還是一樣的陳舊和稀少,更沒半點過年的氣氛。

    玄青子沒等我收回目光,已經先開口:“常先生來,還是問舍妹的事嗎?”

    當着高人的面,沒必要玩神祕,我坦率直言:“對,我想聽大師再詳細說一說。”

    他的面色倒沒什麼變化,話語也一樣坦誠,:“我知道的,上次已經全部告知,我與舍妹也只有一面之緣,知道的實在不多。”

    “我知道,我這次來是想問問大師的猜測。”我說話有點急,身子往前傾了一點,看着玄青子的眼睛道。

    他的年紀不小了,至少得有六十歲,臉皮上明顯有皺褶和歲月的痕跡,但是眼睛特別清明,而且平靜,像是一汪風吹不動的湖水,外面所有的動靜都與之無關。

    這樣的眼睛,在嬰幼兒那裏偶爾也會看到。

    只不過嬰幼兒的眼睛裏還裝着好奇,很乾淨,也很靈動。

    玄青子的只有乾淨,按住了靈動。

    所以他告訴我,“沒有發生的事,老道不便猜測,已經發生的已然全部告訴常先生,其它的所知不多了。”

    我試着幫他回憶:“大師當時嗅到我妹妹身上有妖氣,就沒疑惑過嗎?”

    玄青子點頭:“自然是有的,但平城這個地方,往後退百年,也是一片蠻荒之地,有個山野木靈什麼的,實在不足爲奇,何況當時她身上的妖氣,只有淺淺一層,若不是大白天出現在這裏,既是我看到,也不會在意。”

    夜裏纔是精怪出沒的時間,所以遇到遊走的靈體,逛山的精靈,真正有慈念,有道行的高功們,也不會對他們怎樣,除非他們正在做惡行兇,或者本身是個煞靈,有做惡行兇的隱患。

    這些我過去都知道,也能理解玄青子的話。

    可我就是不甘心,而且也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玄青子對我親近的太快,對我的態度也不一樣,而且當時見到我,又得知我是來找妹妹的,就直接推斷出常盈與我的關係。

    雖然當時他解釋過了,可我總覺得那解釋有些牽強。

    然而,玄青子不是玄誠子,連多餘的廢話都沒有,把這幾句話說完,就跟我乾坐着,再不多言。

    對於我的猜測,他不置可否,也不插一言。

    神情更是冷冷淡淡。

    我上山的時候還在想,這九鳳山現在沒落了,玄青子一個人在山上,也怪可憐的,是不是約他也回道觀裏去過年。

    走的時候,已經完全沒這心思了,還有點生氣。

    可氣也好,不氣也罷,我無功而返,且回到青木觀,還被玄誠子乍乎一頓。

    說是網上預定平安符的很多,大年初一他也想在觀裏做個小點的法會,不超度,只給祖師爺上把香,然後賣些平安符,慰勞一下廣大熱情的信衆們。

    潛臺詞就是,想借大年初一上香的機會,再嫌一筆,所以他催着讓我這兩天趕緊再畫些符給他。

    我心情不好,一句話把他懟了回去:“自己畫吧,實在不行去九鳳山找你師兄也成,他是得道大師,又天天閒着,有多少給你畫不了,不要找我了。”

    玄誠子被噎的一愣一愣,半天才想起問一句:“這管我師兄什麼事……哦不對,你去九鳳山了?喂樂樂子……問你話呢,你沒事又去九鳳山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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