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我知道他是一個兇靈,可青冥劍的威力也不是白瞎的,那是連大妖都鬥得過的法器。
竟然在他這裏只能維持,紮在身上纔有效的作用。
現在劍出去截齊傑了,班主就又活了過來。
不但活過來了,還活的相當霸氣。
頭上豁了一個大口子,不斷有黑氣在上面翻涌,翻涌的多了就冒出來。
每一團冒出來的黑氣,不多時就會變成一個新的靈體,加入到我們的戰鬥中。
我懷疑這傢伙,是把他過去喫下去的陰靈,借這種方式又吐出來。
就是不知道他吃了多少,還要吐多久。
人現在是肯定帶不出去了,我乾脆鬆了手,轉而扣住兩枚五帝錢開路,也往戲臺上衝去。
那邊齊傑被我攔下來之後,總算醒了一點。
這傢伙還不算笨,一醒神立馬向我看過來。
見我往戲臺上衝,他直接掉轉頭去扣住要走開的小盈。
我把大黃毛留下來幫他,這樣那羣戲子幹圍着他們轉圈,卻下不去手,誰下手,大黃毛就咬誰。
我自己則一個招喚,把青冥拿回來,直接往班主身上劈去。
他站着不動。
青冥劍快速在他身上開了個口子後,我緊急就把劍收回來了。
好傢伙,他身上開一個口,口裏就會往外冒黑氣。
我們邊上的陰靈在成倍的增長下,越積越多,已經圍了過來,無論他們手裏拿着什麼武器,都集體往我身上招呼,一點不講武德。
我身上貼了六甲符,手裏還有五帝錢,再有青冥劍,他們一時倒傷不了我。
但是這麼下去,絕對不是最好的辦法。
班主是不能再砍了,但是我也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快速把青冥劍收回來,以他開路,先圍着戲堂子轉了一圈。
很好,這裏都是木質結構的,儘管不屬於人間,但既然材料本質一樣,那麼一定也有專屬於他們的火種。
從包裏拿了一張符紙,就着旁邊的一張戲桌子,以手爲筆,直接在上面畫了一張引火符。
這些都是雜符的一種,平時用到的不多,但關鍵時候卻有很大作用。
引火符好,我以手掐訣,把自己手心的火氣,轉移到指尖,然後一把點到引火符上。
火符“呯”地一下亮了起來,快速滾過戲堂的中心。
最先點起的是裏面的帳幔,火勢被陰風加持,一躍而起,直往頂上燒去。
點着了頭頂的天花板,點着地上的桌椅,點着了廊柱子,也點着了正前方的戲臺子。
那些被班主招喚出來的陰兵,雖然沒慌起來,但卻明顯不知道該再往哪兒打,在戲堂裏面轉來轉去。
我穿過他們,幾步向齊傑他們走去,然後伸手拽了他們再次往戲堂外面衝。
裏面的陰靈開始發出尖叫,大團大團的火燒的“劈哩叭啦”,甚至還有火星濺出來。
我一把火燒了這裏,讓班主以後都無地作妖,我看他還有多大本事。
至於門口的老者,反正不是人,我也不會跟他講什麼尊老愛幼,直接招喚大黃毛過去,下口咬了他一條腿,就往旁邊拖。
我伸手開門,卻被上面不知哪兒來的一股力道,“轟”地一下反彈回來。
彈力太大,我又毫無防備,直接從大門口又彈回院中,身上好像受到一陣鞭打般疼痛。
齊傑抓着小盈也退後了好幾步,驚慌地看着我。
大黃毛看了我一眼,扭頭就自己往門上撞去。
我伸手攔它,卻慢了一步,它同樣被彈了起來,而且比我還彈的遠,竟然摔到了戲堂的裏面。
大火“哄”一下就撲了上去,把它的毛都燎了一塊。
我拉高衣服,一把蒙了頭,一個箭步竄進去,抱起大黃毛就往外面走。
出來時後背上的衣服已經全部燒破,頭髮也燒了一大塊,禿了後腦勺,光了後背。
這特麼的,真是把我弄的十分惱火。
一個破門,還能攔着我們出去不成?
人不能動,就用劍。
青冥劍拿出來,直接雙手握住,大力奔到門邊,一劍往上面劈了下去。
火星四濺,劍上的綠光都弱了一下。
門沒開,倒是有兩個人從門裏跳了出來,兇着一張臉怒吼:“什麼人,竟然在此放肆?”
戲院子裏真正看門的人,竟然不是那個老者,而是這兩位。
而且這兩個人的打扮,很像的門神。
一身莽袍玉帶,頭上還帶着不知哪個朝代的官帽,怒目圓睜,脣厚面兇。
他們一人手裏拿着一根類似打神鞭之類的東西,一人手裏拿着了一把大刀。
不對,這兩個人的裝扮,怎麼那麼像年畫裏,守門的兩位門神尉遲恭和秦瓊?
我試着問了一句:“尉遲恭,秦瓊?”
兩人明顯愣了一下,同時看向我。
然後又兇巴巴地問:“你是何人,怎可直呼大將軍威名?”
我心裏冷笑,話裏卻沒太顯出來,只有針對性地道:“家裏年畫上有二位,直呼其名叫親切。不過我們家門上貼的門神,都是爲了守歪門邪道,保自家平安的。你們二位這是怎麼回事,守着這麼一個地方,任着裏面殺人害命,都不管一下的嗎?”
兩人似乎被我問愣了:“殺人害命?”
“不然呢?你們看不出來這戲院裏有問題?”我往身後瞥了一眼:“這裏的班主就到處吞陰靈,那些靈體裏連陰兵都有,你們二位不會不知道吧?”
那兩人互相看了一眼。
“進去看看吧,說不定還有眼熟的人呢。”我建議說。
他們兩人好像被說動了,腳往前走了一步,但臨進去前卻糾正我:“我們不是尉將軍和秦將軍,只是延續他們的職責,幫忙守門。你說的話如果是對的,這件事,我們會盡快上報。”
我管你上報下報呢,我現在只想儘快出去。
他們兩個一走,我帶着齊傑小盈,還有大黃毛,一把拉開大門,直衝外面而去。
這一出來,一股冷風夾着猛雨,直接把我們幾個全部拍到在地上。
我纔剛眯了一下眼,試着把眼裏的雨水擦掉,就聽到耳邊有人在叫:“常樂,常樂你醒醒。”
有人“啪啪”在我臉上拍,濺起的水又落回臉上,更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