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奇門占驗師 >第220章 該走了
    我先給他貼了一張護心符。

    之後盤腿而坐,唸了一遍清心咒。

    看他慢慢順過氣來,開始咳嗽,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我把玄誠子扶起來,讓他身子往前彎,順着氣咳了十幾聲,人總算完全醒了神。

    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抓住我問:“你沒事吧?是回來了對吧,咱們兩個不是在下面見面的吧?”

    “不是,回來了,這是爛尾樓。”我回。

    他往四周看了一圈,這才把那一口氣松到底,往旁邊的爛柱子上靠靠說:“我以爲這次完了,要永遠去見祖師爺了呢,沒想到還能再回來,感謝祖師爺不收之恩。”

    到現在,還能拿自家祖師爺開玩笑,還是一個會顯靈的祖師爺,除了玄誠子,也沒有第二個人了。

    他歇了一會兒,又拿出包裏的水灌了兩口,才指着一個方向跟我說:“那兒,你要找的地方。”

    然後跟我攤攤說:“手電丟了,你自己摸過去看看吧。”

    我打着手機電燈,往他指的方向走。

    在一片爛樓中間,赫然立着一座廟宇。

    高大而陰森,跟我在那邊看到的一樣,大紅色的門柱,雕樑畫棟的門窗。

    兩扇朱漆大門,關的緊緊的。

    我試着推了一下,半點不松。

    拿手機順着門縫往裏照,還什麼都沒看到,一陣冷風不知道從哪兒,直撲過來,手機電燈成了蠟燭,瞬間就滅了。

    再試了一下,連機也開不了了。

    我知道這是城隍不許我進,有了老者的警告,這個時候,我也不想再硬闖,就退了回來。

    扛起玄誠子時,他還趴在我肩頭上蹭了蹭,嘴角留的血,全部蹭到我的肩膀上。

    我剛回頭看他一眼,他就一副委屈樣:“樂樂子啊,你看我傷都這麼重了,元宵節的法會肯定是做不了了……”

    “一百張,我明天一早就畫。”

    “好嘞,那我再撐一撐,回去多發點信息。”

    我“哼”了他一聲,卻忍不住笑起來。

    叫了網約車,半個小時後拉上我們兩個往青木觀裏去。

    兩人都累,回去以後也沒多話,各自休息。

    第二天一早,玄誠子跑進我屋裏的時候,喫驚的好像被大黃毛咬了屁股。

    “哇,樂樂子,你這是幹啥,你這樣我會很心疼的。”

    我“哦”了一聲,沒擡頭,繼續畫手裏的符:“心疼的話可以減一點,我也畫的煩。”

    “那……那不行,你好好畫,我去給你煮個粥,你是喫蝦仁的,還是喫瘦肉的。”

    我:“隨意。”

    到溫燃和華子起牀的時候,發出跟他一樣的尖叫:“玄誠師傅,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你怎麼一大早起來給我們做飯?”

    玄誠子橫他們一眼:“你們來。”

    兩人立馬跑開:“不不不,我們還沒洗臉,別把粥弄髒了。”

    青木觀一如既往的熱鬧。

    玄誠子喫過飯,又興沖沖地過來看我。

    “看到你畫符,我是真的羨慕呀,要不你入我們這一派吧,專修符籙的,祖師爺那裏有許多你見都沒見過的符,畫出來都很有用的。”

    我轉頭看了他一眼:“你好像好幾天沒去看你師兄了吧?”

    玄誠子往椅子裏一跌:“他好多了,嫌我礙眼,早就趕着我走了,要不是不想看到你,我早就回來了。”

    “哦……,原來這樣。”我低頭繼續畫符。

    玄誠子百無聊賴,自己坐了一會兒,又忍不住開口:“跟我說說你昨晚發生啥事了吧?我看着挺兇險的,你咋還能回來呢?”

    這回我把筆放下了,轉身看着他問:“那你跟我說說,你是怎麼回事?誰傷的你?”

    他“害”了一聲。

    之後輕描淡寫地道:“也不知道是誰,可能是我自己操縱失誤也不好說。”

    我給他一個疑惑的表情。

    玄誠子臉色尷尬地道:“就你靈體離開好,我帶着你去爛尾樓裏找廟,纔剛到那兒就發現飛沙走砂,往你身上狠打。”

    他抓了一下自己的腦門,“我當時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總得護住你,就臨時起了個法陣,想用線香護住你心神,結果香纔剛點起來沒多久,我就被攻擊了。”

    大概算了一下時間,我估計打他的是綠袍將。

    當時他看到香菸兒,以爲又是我燃起來求助的,所以直奔過來。

    從這件事上看,他們還是很怕那位老者。

    可看他的樣子,又真沒覺得威脅在哪裏。

    我想不通,卻也知道平城這趟渾水,我攪不起來了。

    這邊有個謝向國,那邊有城隍,都是我現在動不了的,所幸已經有常盈的消息。

    大概……我也到了該離開的時候。

    我轉過身,重新拿起筆,給玄誠子畫符。

    他在我背後坐了一會兒,又走過來看了畫好的符,偏頭再看看我的臉色。

    一臉愁地問:“你不對呀樂樂子,從昨晚回來就怪怪的,你在那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事,跟你預想的一樣,差一點回不來了。”我說。

    他點點頭,十分認同,“光看那光就凌厲的很,也就是你命大,換個人,肯定早就栽進去了。”

    我“嗯”了一聲。

    可他還是不走,比我還怪地就賴在屋裏。

    直到我把一沓符畫的差不多了,他才突然問:“你是不是想走了?”

    我擡頭,看着他沒說話。

    玄誠子又抓了一下自己的腦門,把道士髻都要抓散了:“我就覺得你不對吧,你肯定是想走了……你妹妹的事有消息了?”

    我答非所問:“你家祖師爺不是挺靈的嗎?你要不幫我問問他,看我妹妹這次又會在哪兒?”

    他一蹦老高:“我就知道,好啊樂樂子,你果然是要走了,我說嘛,你要不是走,怎麼就這麼好心的,一下子給我畫這麼多符,感情是一次做完,下次不幹了?”

    繞話題的方法實在拙劣。

    我默默看他兩鈔,重新拽了一沓符紙過來。

    玄誠子在我屋裏蹦的出了一頭汗,然後氣哼哼地出去了。

    他走以後,我也畫不下去了,把筆扔在桌子上,拿出裝常盈的瓶子。

    裏面的小人像一張紙片,雖然有鼻子有眼,卻沒有絲毫生機。

    事情其實越來越明朗,常盈像玄青子大師說的一樣,並不是一個普通人。

    老者也告訴我,不應該再找她。

    只是我們朝夕相處十幾年,我早已經把她當成親妹妹,既是她真的與正常人不同,我還是想看看,她現在成什麼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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