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奇門占驗師 >第255章 碑咒
    黃老邪和阿正已經笑的前仰後合,扶住旁邊的歪脖子樹才站穩。

    王瀾若彎着眼睛,儘量抿住嘴,但嘴角還是往上翹。

    小傀哎聲嘆氣:“哥,你是又敗家又傻氣,我記得你離開平城的時候,身上沒剩多少錢了,怎麼能這麼敗呢?弱弱問一句,咱這錢還能撐到回家嗎?”

    黃老邪發出新一輪的笑聲,把扶着的樹都笑顫了。

    我窩了一肚子的氣,誰會想到陰溝裏能翻船?

    一行人在大娘家門外站了一陣子,門紋絲不動,沒一點要給我們開的意思。

    我開口道:“去別的地方看看吧,這村叫公主村,說不定真有公主墳。”

    黃老邪提醒我:“爺,咱們來是問廠子的事,不是找公主,你是不是弄錯了?”

    阿正嘴一咧又笑了起來。

    我懶得跟他們解釋:“先找墳。”

    途步在村裏走了一圈,又花出去大幾百,看了幾個不痛不癢的景點,最後,終於有人給我們指路,說他知道公主墳在哪兒。

    我們跟着他東繞西拐,最後竟然又停到了最初大娘家的門前。

    那人說:“就這兒啦,公主墳就在她家裏。”

    阿正當下就認爲,又遇到了一個騙子,連嘲笑我都不忍了。

    反而是黃老邪吸着鼻子問:“他家就一塊青石碑呀!”

    那人說:“那青石碑就是公主碑呀!”

    黃老邪:“怎麼知道是公主碑呀?上面的字都不讓看的。”

    “大娘知道呀,你們聽她說。”

    我們:“……”

    這裏有沒有公主墳,那碑是不是公主碑,原來全靠大娘一張嘴的。

    可大娘的嘴,真是不好開,一開就要錢。

    我的手在兜裏捏住手機,也在想小傀一開始說的問題了。

    這麼造下去,我們還有錢回家嗎?

    給帶路的人一百塊錢,把他打發走後,我們商量了一番。

    黃老邪說:“這地方氣味是不太一樣,說不定地下真有什麼?”

    阿正不知道他真實身份,立馬湊過去問:“還能聞到味呢?哪兒不一樣了?”

    黃老邪瞄他一眼,臉上的表情十分微妙:“院子裏呀,你聞聞看,是不是聞上去有種特別餓的感覺?”

    阿正聽他的話,真湊上去聞了。

    然後吸了兩下鼻子,過來跟我說:“哥,裏面很香,好像在燉雞。”

    已是中午,不但大娘家裏飄着香味,全村飄起了香味。

    我正猶豫着,要不要再去敲門,就看到一輛電動三輪車,碾着高低不平的村路,“嗚嗚”地從另一路上過來。

    開車的是個三四十歲的漢子,車上還坐着三個青壯老不等的男人,另有鐵鍬和鎬頭等工具也在上面。

    車子在大娘家門口停下,人“嘩啦”一聲全從車上下來,腳上全部沾着新土。

    他們衝到門口喊:“媽,開門,回來了。”

    大門跟裝了搖控似的,“吱呀”一聲就開了。

    男人把三輪車往裏開。

    我們也一齊往門口去,緊跟着他們的車子進門。

    大娘就在門口,一看到我們進去,臉頓時黑了:“咋還沒走,這都中午了,不讓人喫飯了咋的?”

    車上下來的男人全轉臉往我們這邊看。

    我上前解釋:“大娘,我們不耽誤您喫飯,就再看看那塊碑,看完就走。”

    “不是都看過了,再看還能看出花來。”

    阿正笑我是笑,對她這種行爲還是很惱火的,這會兒就頂了回去:“說不定能看出個公主。”

    他們家的男人再次轉頭往我們看。

    一個六七十歲的老者,應該是她老伴,小聲問大娘:“你收過人家錢了?”

    大娘竟然臉一紅,把頭低了下去:“收……了一點,不過他們都看過一遍了……”

    “進來吧,收過錢就行,隨便看。”

    別人自去放手裏的工具,大爺帶我們往青石碑前走。

    還問我們:“收了你們多少錢?”

    阿正嘴快,“五百五。”

    大爺的嘴角抽了一下,往大娘那邊看。

    大娘閃身進了廚房,再不露頭。

    他把石碑上的紅布扯下來,順手抄了一旁的掃把,讓我們站遠一點,“唰唰”幾下,就把上面的浮土全部掃了。

    他說:“這上面寫的字我們也不認識幾個,有的說是公主碑,有的又說不是,你們自己看吧。”

    之後看到他兒子放完工具出來,就招手讓他走近:“去拿四百五十錢來,退給人家。”

    我趕緊攔住:“不用不用,那幾百是我們向大娘打聽事兒的,跟這事無關。”

    但心裏小鼓已經亂擂了。

    黃老邪也看了我一眼,傳遞着信號:這家人不簡單。

    我們進門,看公主墳,大娘把看不到的小傀算進去,多收五十塊錢。

    這個暫且不論,我們就當她耍詐,想多收錢。

    可大爺現在退的方式也不對。

    按人頭退,他最多再退我們三百五就好,可是現在他多退一百。

    阿正又直又不死心,還想扳大娘一把,乍乎着問:“退這麼多,門票不是五十嗎?大娘又忽悠我們?”

    大爺朝我們尷尬笑笑:“是五十,兩個人一百,多收你們了。”

    我和黃老邪又對視一眼。

    阿正還要再問,被我用手悄悄拉住。

    大爺把碑面掃乾淨,接過兒子拿過來的錢,要還我們。

    我推着不要:“我們看了兩次,還麻煩了大娘不少事,這錢是應該的,您收下吧。”

    大爺堅持要還:“按理說一百都不該收的,幾位一會兒留下來喫個午飯吧。”

    事情轉的太快,連王瀾若都察覺不對了,拽着我的袖子小聲問:“他不是能看到我們的真身吧?”

    我沒說話,看向大爺的臉。

    常年在西北,風吹日曬,看剛纔行頭,乾的也都是地裏的活計,所以他的臉呈褐紅色,上面布着過多的皺紋。

    但兩隻眼睛特別清明,看人的時候也不卑不亢,說的話更是處處玄機。

    我琢磨這些的時候,黃老邪已經圍着青石碑看了起來。

    只看一半,他就變了臉色,偷眼往我這邊瞧。

    我立馬過去,看他盯着的那個位置。

    碑文是一種不太常見的古體文,曲曲歪歪的筆順,我認識的並不多。

    但是,黃老邪看的那部分,卻不是碑文,而是一種咒語,一種特別惡毒的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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