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手裏的匕首緊了緊,一躍而起往正前方的一個人刺去。
那人竟然愣了一下,不知道是沒想到我會這麼快出手,還是自己打盹沒醒。
他愣神的瞬間,我已經一刀扎到他的右臂上,拔出的時候,順便撩了旁邊的一人,在他的側腰劃了一刀。
之後,趁着他們羣起而攻之際,身子快速在地上一滾,已經沾了兩手血。
藉着血跡,兩手同時在地上動,兩道金光咒就地生成。
咒訣一出,符咒生效,金光從符印處“唰”一聲射了出去。
正爭先恐後往我撲的人,“嘩啦”一聲全部往後退去,臉色大變。
我顧不上他們,轉身去對付鷹眼和黑框眼鏡。
鈴鐺極有可能就在這棺槨裏,所以棺槨絕對不能讓他們先打開。
我一刀劈過去,手上加了九成力道,刀鋒劃破空氣,直刺鷹眼。
他的速度也快如閃電,竟然輕鬆一側身,就躲過去了,而且側過之後,順手從身上一摸出了一個黑匣子。
烏黑的槍口對準我,什麼符呀刀呀,全部都先歇了。
“把刀扔了。”鷹眼破着嗓音說。
我手指一鬆,刀應聲落地,掉到腳邊。
有人在我背後立馬來了一腳:“挺有本事呵……”
這一腳踢的狠了,正中膝彎,我一下子沒站穩,往前撲去。
鷹眼毫不含乎,“呯”地一槍就打了出來。
子彈側着我的耳朵,在青石板地上砸出閃亮的火星。
我還沒爬起來,熱乎乎的槍口,就又頂到我的腦袋上。
“還動嗎?”鷹眼在我頭頂問。
我舉着手求饒:“不動了。”
他冷笑一聲:“你躺下了,我才相信你不會動。”
“別,”我趕緊說,“這墓沒有你們想的那麼簡單,不帶上我,我怕你們打不開。”
可能這話起了點作用,他暫時放棄了殺我的念頭,往墓室邊緣看了一眼。
先前被符印攔出去的人,這會兒一涌而上,七手把腳把我捆了個結實。
鷹眼和黑框眼鏡重新回到棺槨旁,開始研究怎麼開棺。
我則被他們的小弟堆到牆角,由幾個人守着。
從他們腿縫裏,我看到鷹眼先在自己身上貼了一張符,然後才試着去動棺材板。
他很小心,避開所有可能觸動機關的東西,只是輕輕試了一下,很快就縮了回來。
單從這一手,我就料定,這老東西過去沒少幹這種事。
他試了一圈,沒觸到機關,也沒把棺蓋打開,徒勞無功。
黑框眼鏡跟他商量:“老師,我們掀一下試試,說不定一掀就開了。”
鷹眼立馬翻了他一眼:“你當這是你家鍋蓋,說掀就能掀?”
黑框眼鏡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閉上嘴,沒有再說話。
但他們前後試了二三十分鐘,棺材連動也沒動一下。
黑框明顯比鷹眼急性子,而且他的經驗也不太老道。
他悄悄饒過棺材頭部,挪到了側邊處。
趁着鷹眼彎腰又去試地下的紋路時,他抽出腰間匕首,就往棺材縫裏撬。
很順利,“噗”一下就把匕首捅了進去,只是響過之後,棺材並未開,反而發現“嘩啦啦”的聲音。
正守着我的人抱頭鼠竄,黑框和鷹眼也“嗖”地一聲往邊緣躲去。
有人中箭,當場倒下。
還有沒死的,看到鷹眼他們往邊上躲,就也隨着躲過去。
但人在驚慌之中,是很難做到盡善盡美的,他們沒頭沒腦地躲過去,也不知誰的手腳,又碰到了什麼機關。
正往外竄的箭頭裏,突然加上了火流。
跟我先前在外面,看到的石獅嘴裏竄出來的一樣,百道齊發,瞬間就把整個墓室點亮,灼的人眼疼。
我早在第一波箭落下來時,已經滾到牆邊,順手抓了一個箭頭,開始磨手上的繩子。
到第二波火進來的時候,還沒磨開,就顧不上疼,直接把手伸到了火上。
火燒皮肉的感覺,終生難忘。
不過,繩子順利開了。
我在地上又滾一圈,才把已經燒着的衣服撲滅,擡頭往上看的時候,火勢還在繼續,整個墓室裏到處都是火苗,已經沒出下腳了。
鷹眼他們帶來的人,已經死了過半,剩下一半多數身上也着了火,“嗷嗷”叫着四處竄達。
有幾個機靈的,直接往墓室門口跑去。
我也往門口去。
卻被鷹眼先看到了,他竟然不怕燒,從火裏快速竄過來,直往我的後領上抓。
這裏都是火,他的槍未必敢用,所以我對他也不必客氣了。
他一撲過來,我用手裏抓着的短箭頭,直接就往他身上紮下去。
他的身手比我想像的好,再一次利落地躲開,箭頭只劃到他的衣服,撕下來一塊。
我也藉着這個機會,再次跳開,躲過他的鷹爪。
在我們兩個對打的同時,黑框眼鏡卻藉機衝了出來,橫身擋在門口。
現在石室門口相對是個安全的地方,無火也無箭,而且可以堵着我不能出去。
鷹眼就在裏面追着我跑。
墓室的四壁,在數條火苗的灼燒下,溫度升高不少,地面也發着熱。
且在奔跑的過程中,要躲地上的火苗,還得小心上面的火苗和箭頭。
我跑的不快,後面追的鷹眼同樣很慢。
且我不時會把手裏的箭頭往他身上投過去,兩圈下來,他已經落過很遠,眼角也開始往石室門口瞄。
我猜他的老骨頭沒準也扛不住,想出去了。
果然,沒出五分鐘,他就也往門口退去。
黑框接着他說:“老師,你沒事吧,我們不管他,把這個門合上,把這臭小子燒死裏面……”
“閉嘴。”
鷹眼人雖到了石室口,眼睛卻還緊緊盯着我。
他應該是怕我趁他們不注意,把棺槨打開,拿了裏面的東西。
我也想,但現在是真的自顧不暇,根本靠近不了石棺。
不過,鷹眼不追了之後,我倒是有時間觀察別的地方。
這個墓室的設計,其實有些熟悉。
從石門進來,到頭頂的箭矢和火苗,都跟我在槐樹林那個道場很像。
只是噴出來的東西不太一樣而已。
我在地下觀察了一圈,如果這裏真跟那邊差不多,那麼眼前的石棺,應該也不是公主的真正棺槨,下面很可能還有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