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峯頂考覈點處,上面已經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高矮胖瘦,男女老少皆有,看來都是這次參加考覈的散修衆人。
此時天已經矇矇亮,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深秋的冷風吹過,讓人精神一振。
顧誠看到圍着的衆人,也沒想過上去和其他人打招呼,就自己尋了個空地,盤膝坐下,自行閉目養神起來。
又過了會兒,峯頂之處,人數漸多,人聲也嘈雜起來,顧誠這才緩緩收功,睜開了雙眼。
舉目望去,峯頂這塊平地上已經是人氣鼎沸,粗粗一看,便已有兩三百人之多。
顧誠看了暗暗咂舌,這參加考覈的人可真是不少,比自己想象中還要衆多。
忽的,一陣喝罵聲傳來,前方有兩方人似乎正在爭吵着什麼,顧誠看的好奇,左右無事,也湊了過去。
左側一羣人,約莫十來人,領頭的是個白袍青年,濃眉、朗目,看着頗爲軒昂。不過臉上露出的不少傲氣,卻是讓顧誠頗爲不喜。
右側一羣人,人數也不少,領頭的黑衣青年,焦黃着一張臉,眼中閃着幾分冷意,此時正口沫橫飛的說着什麼,一副居高臨下之態,身後還有一羣人也在起鬨叫好。
顧誠看的有些奇怪,這兩邊看起來都不是善茬啊!
左右打量,發現自己身邊有位青袍年輕修士正看的津津有味,臉上還泛着紅暈,看起來頗爲投入,口中還喃喃自語。
顧誠便湊了過去,輕咳一聲,對着這位青袍年輕人問道:“道友,這場上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那位年輕修士正看的激動,被顧誠打斷,奇怪的回頭看了眼,不過並未有什麼不快之意,顧誠心裏暗松,看來這人也是個好打交道的。
這年輕修士好奇打量了顧誠幾眼,便問道:“這兩邊之人莫非兄臺你都不認得?”
顧誠聽了心裏愕然,看來這兩撥人還都是名人不成?
當下也謙虛問道:“小弟顧誠,踏入修仙之途時間並不長,這孫家試煉也是第一次來,敢問道友這兩方是何人?”
年輕修士見顧誠問的誠懇,臉上也浮現出幾分得意之色來,擺擺手回道:“無需太過客氣,我叫東方定,也是名散修。場上這兩人可是大大有名,你這是第一次來,不認得倒是不奇怪。”
“左邊這白袍青年名叫段泉,這人在靈植一道,在我們散修當中已可算的上是天才了。上次的孫家試煉會我也在場,他前幾關成績都極爲出衆,可惜最後一關未能脫穎而出,名落孫山,但這人天分的確非常之高,據說此次來參加試煉,把握不小!”
說着,臉上露出羨慕之色來,又自言自語一般道:“我就不行了,其實在靈植一途並沒有什麼天賦,不過還是來碰碰運氣,長長見識。”
自怨自艾一句,又笑了起來,看起來倒是個樂天的性格,指着段泉對着顧誠悄悄道:“這段泉此次前來,據說勝券在握,要一舉奪魁,旁邊這些人也是想沾點他的彩頭。若是他真能一舉加入孫家,那以後還能跟着他混口飯喫。”
東方定搖搖頭,笑道:“我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這人我以前也聽說過一二,傲氣的很,我可沒有什麼好感。”
顧誠點點頭,又道:“那右邊的又是何人?”
東方定聞言嘿嘿一笑,對顧誠悄悄道:“這人名叫譚建,倒也是個人物。”
說着臉上顯出幾分不恥之意,又左右看看,見到沒人來關注這邊,這才低聲對顧誠說道:“這人有個妹妹,據說姿色不錯,被孫家一個外門長老納了小妾,這人就順杆爬,拜在這長老麾下,據說行事極爲不堪,實在是我等散修之恥。”
說着還有幾分憤憤不平起來。
顧誠看了好笑,這等人物,自己前世裏也是見的多了,沒想到眼前這位東方定年紀輕輕,倒還有幾分赤子之心。
不過看他這樣子,也是個好八卦的,以後倒是可以引他和姜左一見,說不定還能成爲至交好友呢。
想到這裏也是嘿嘿一笑,又拉了拉東方定的衣袖,悄聲道:“多謝東方兄指教,不過這等話以後還是少說爲妙,小心禍從口出。”
東方定聽了一愕,臉上覆現出幾分郝然之色,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顧兄你說的極是,我家姐就一直如此說我,我也是有些管不住自己這張嘴。”
顧誠微微一笑,岔開話題,問道:“那這兩撥人爲何在此大眼瞪小眼的模樣?莫非有什麼大事不成?”
東方定臉露不屑道:“哪裏有什麼大事!這兩人都有些心高氣傲,覺得這次試煉入圍十拿九穩,雖然兩人沒對上,但是他們跟着的這些跟班倒是自己先吵起來了,結果這兩人也在一起爭執了。”
顧誠聽了也是一陣無語,原來都是些小年輕之間的意氣之爭,而且還是哪幾個不靠譜的跟班惹出來的,自己還以爲這裏能聽到什麼內幕消息呢。
當下就覺得有些索然無味,不過這東方定倒是很對自己脾性,正想拉着他到一旁閒聊。
這時場上又有了新情況!
只見那譚建厲聲對着段泉說道:“姓段的,今日你手下人侮辱我兄弟,你不給個說法,他日我必百倍相報!”
圍觀衆人紛紛躁動起來,看來這譚建今天是非得要把這面子給掙下了!
那段泉如今也是赤紅着臉,原來白淨的臉龐上佈滿青筋,原來還算英俊的模樣也是有些微微扭曲,顯然也是心中怒極。大叫道:“姓譚的,別欺人太甚,別個怕你,我可不懼!”
譚建在旁連連冷笑,一副喫定對手的模樣。
顧誠剛纔雖然一直和東方定閒聊,但也分出一部分心神去觀察這兩個可能的最大競爭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