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文輸了一瓶液,覺得體力恢復了不少,便掙扎着坐了起來,說道:“我沒事了,想去看看伯母。”
王小曼勸說道:“小弟,你再休息一會兒,要不然,當心自己的小命丟了,你的臉色蠟黃,看着真嚇人呀。”
常文當然知道,昨晚,他給丁惠治病,已經消耗了大部分的精氣神。一大早,又跑來搶救伯母,自然耗盡了自己的精氣神,甚至於他把自己儲存在五臟六腑裏的精氣神都提取了出來。
“我…我死不了的,只是要多休息幾天了,三天後,恐怕也不能給丁惠治病了。”
瘦猴子守候在常文的身邊,感動的說:“常老闆,要不是你,王總的母親就命喪黃泉了,這麼一來,王總也活不下去了。你沒來的時候,王總就說了,如果母親死了,她也會跟着走的,他要和母親一起共赴黃泉路。”
“王姐咋就這麼想不開呢?伯母已經是六十多歲的人了,早晚會走在王姐的前面,這是自然規律呀,要是人人都像王姐一樣,與父母同走黃泉路,那人類豈不是滅亡了。”
瘦猴子嘆了一口氣,說道:“常老闆,我給你透露一點消息,你可別出賣我呀。”
“瘦猴子,啥消息這麼祕密?”
“我告訴你:伯母這次自殺,是因爲和王總髮生了爭執。”
“你說王姐和她媽吵架了?她倆爲啥吵架?”
“常老闆,伯母一直想讓王總趕快找個男朋友,結婚生子,可是,王總在婚姻上受過傷,根本就不想再談男朋友了,於是,伯母就降低了條件,不再逼迫王總結婚,可是,卻要王總生一個小孩。”
“啊!王姐不結婚,怎麼能生小孩呢?這豈不是開玩笑嗎。”
“常老闆,王總母親的意思是:讓王總找一個情人,這樣就能生小孩。”
“哦,原來是這回事呀。”
常文嘆了一口氣,什麼話也沒說。
他能說什麼呢?
王小曼曾經含沙射影的提過,想和常文生一個小孩,可是常文沒應承。
常文回了家,他睡在牀上,覺得心神不寧。
如果王姐的母親再來一次自殺,那該咋辦?
他實在睡得不安心,於是,喫完晚飯,又去了醫院。
伯母睡在病牀上,一聲不吭,就像是一個植物人。
王小曼守在母親的病牀邊,臉色蠟黃,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樣。
她見常文來了,只是點點頭。
常文勸說道:“伯母,不論有啥事,可以慢慢商量,總會有一個解決的辦法,不管怎麼說,總不能走絕路啊。”
王小曼的母親睜開眼,瞅了常文一眼,問道:“你就是我女兒的乾弟弟吧?”
“是啊,我叫常文。”
“小常,我恐怕不久於人世了,臨死前,我想拜託你一件事……”
常文打斷伯母的話,說道:“伯母,您的年齡不大,身體也不錯,還能活到一百歲呢,現在安排後事恐怕太早了吧。”
伯母搖了搖頭,繼續說道:“等我走了,王小曼就沒有一個親人,我希望你就像一個親弟弟一樣,守候着我的女兒。”
伯母瞅着常文,幽幽的問:“既然如此,我就把你當做乾兒子了,我要問一句:你願意爲姐姐做出一點犧牲嗎?”
“我願意,當然願意了,不論做出什麼犧牲,我都非常願意。”
伯母掙扎着從牀上坐了起來,她半靠着,幽幽的問:“乾兒子,我想要一個外孫子,你能做出一點犧牲嗎?”
常文明白了,伯母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她是讓常文和王小曼共同生育一個小孩。
“這…這……”
常文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乾兒子,你說得挺好聽的,可是,遇到了實際問題,就開始打馬虎眼,採取迴避的態度。”
“伯母,我…我得考慮一下。”
王小曼的母親閉上眼睛,斬釘截鐵的說:“乾兒子,你要是不答應我,我還會自殺的。”
常文覺得自己很悲催,咋總是碰見有人以死相逼呢?
丁惠也是以拒絕治病逼迫常文,現在,王小曼的母親也使出了這一招。
這可是一招殺手鐗呀。
常文如果不答應,也許伯母很快就會走上自殺之路,到那個時候,常文就是後悔也晚了。
此時此刻,容不得常文有半點的猶豫。
他咬着牙,答應道:“伯母,我…我答應您。”
“乾兒子,你真的答應我了?”
“是的。”
“乾兒子,如果一年以後,我抱不到外孫子,那麼,我就會立即自殺。”
常文嘆着氣說:“伯母,我…我既然答應了,就會言必行,行必果的。”
“那好,那我就等着結果。”
王小曼坐在旁邊一直沒有吭聲,她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常文有些疑惑了,難道王小曼改變了主意,不想和常文一起生育一個小孩?
伯母突然變得精神起來,說道:“我沒事了,趕快給我辦出院手續。”
常文勸說道:“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就是辦出院,也得明天呀。”
第二天上午,常文來到醫院,和王小曼一起給伯母辦理了出院手續。
他把王小曼的母親送回了家,然後,又跑到家政中心,請了一位保姆去照顧伯母。
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已經是下午三點鐘。
常文忙得連中飯都沒喫,他的肚子有些餓了。
王小曼說:“小弟,咱倆一起到飯店去。”
兩人去了一家幽靜的飯店,點了幾個菜,還要了一瓶葡萄酒。
常文有些尷尬,因爲他答應了伯母,要和王小曼生一個小孩,此時,他不知道如何面對王小曼。
王小曼低着頭,只顧着喫喝,一句話也不說。
常文的嘴巴動了幾次,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於是,兩人喝着悶酒。
一個小時後,兩人都有點醉了。
飯店的服務員問道:“你倆都喝醉了,二樓就是客房,我給你倆訂一間客房,上去休息一下,怎麼樣?”
常文點點頭,表示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