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莫寒眯起了眼睛，因爲他看到從車裏面走出來了一個較爲熟悉的人。
郭啓的樣貌鬼鬼祟祟，左顧右盼過後，就趕緊來到了莫寒的身旁。有些謹慎的說：“莫先生，咱們還是進去談吧。”
這個傢伙大白天的過來找自己，說起來還算是有些膽量，而更多的，就是已經證明他真的被逼的不想在那裏幹了。
“行啊，有什麼事進來談。”莫寒緩緩的說道。
兩人來到了一個休息室，莫寒坐在正位上，而郭啓則是非常自覺的坐在了一旁。桌子上有着一壺茶水，莫寒並沒有伸手去倒，畢竟身爲龍主的他，很不習慣爲他人倒茶的感覺。
莫寒指了指茶壺，說：“口渴的話可以先喝點水。”
坐在一旁的郭啓搖了搖頭，心思極重，看樣子他此次前來還真的是有大事要商量。
“在回去的這幾天我已經想清楚了，跟着南宮玉都這個傢伙沒有什麼前途。所以在前思後慮之後，我還是想要投奔您這兒。”沉默了片刻，郭啓極爲認真的說道。
是一件極好的事情，有了郭啓這個內應在旁幫持，對以後的計劃也有很大的輔助作用。但是爲了能從他這兒榨取更多的有用信息，莫寒並沒有立刻答應下來。
“你可要想清楚了，要是來我這兒的話，可就沒有回頭路了。”莫寒喃喃說道。
只見郭啓冷笑一下，說出了自己心中的不滿：“跟着您沒有回頭路，但好歹還能走下去。但是跟着南宮玉都這個傢伙，我都快要沒路可走了。”
要的就是他這句話，莫寒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
他的作用之所以很大，一方面是因爲郭啓手裏運作的企業，算是南宮家族產業鏈條當中重要一環。而另外一方面，他是南宮玉都的親信，南宮集團一些不可告人的祕密，他或多或少都會有些接觸。
莫寒用手輕輕的敲了敲桌子，張口說道：“既然你都已經考慮好了，要來我這兒，投名狀呢？最起碼得讓我相信你是真心的吧。”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郭啓心知肚明，這是在探自己的口實。
跟在南宮玉都身邊這麼長時間，他的確是知道一些外人所不瞭解的內部祕密。現如今讓他說出來，卻有些犯難了。萬一自己說出了口，受到打擊報復該怎麼辦？
見到他這副如此磨磨蹭蹭的樣子，莫寒的臉色也變得陰沉了下來。
“我這裏可不養閒人，想要喫好的，總得付出點什麼。你還是回去吧，等考慮清楚再過來。”莫寒態度冷漠的說道。
聽到了這如同逐客令一般的話語，郭啓嚇了一跳。他終於鼓足了勇氣，朝着莫寒的身邊靠了靠。
郭啓的面色極爲認真且謹慎，說：“我所掌握的這些事情，足以讓整個南宮家族的企業名聲大降。”
眼看着郭啓都已經快要上車了，莫寒又提醒了他一句：“這段時間你還是要表現的，乖乖的，聽我的吩咐，伺機而動。”
已經是託付了自己全部身家和祕密的郭啓，站在車旁，雙手抱拳答應了下來。
坐到車上，郭啓看了一眼司機，言語立刻變得冰冷：“今天的這些事情，你都看見了吧？”
司機趕緊搖了搖頭，神色恐慌的說道：“老闆，今天我就只是跟着您出來買了點喫的，別的我可什麼都不知道啊。”
聽到他這麼一說，郭啓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倒也不怕這個傢伙出爾反爾，反正司機來這裏工作也只是爲了混口飯喫，犯不着鋌而走險去告密。
莫寒站在門口深呼吸了一口氣，出去溜達的心思也就小了許多。轉頭來到了洗腳城內部，一陣叫嚷的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個人聲音粗獷，隔着很遠就能從走廊裏聽到他的吼聲。隨之傳來的，還有服務員不斷勸說的聲音。爲了避免事情鬧大，莫寒打算過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們這裏不是高檔的消費場所嗎？爲什麼會有這種人出現？看見他們就噁心，趕緊讓他們出去，他們配出現在這裏嗎？”一個帶着金鍊子，身上紋貓畫虎的男人說道。
這個傢伙算是京城當中的有名的暴發戶，外號蛇頭，說白了，其實就是一個倒賣水產發家的小老闆而已。但越是這樣的人，就越有那種不知名的優越感。
至於他口中所說，不配出現在這裏的人，是一個剛剛退去工作服的外賣員。他表現的有些慌張，站在原地動都不敢動。
他算是處於社會底層的勞動人民，不敢惹事也是情有可原，所以即便被這麼侮辱，也仍然不敢吱聲。
反倒是旁邊的服務員，在一直耐心的勸說：“這位先生，在我們這裏，職業並不分高低貴賤。只要他願意來，我們就沒有不服務的道理。”
話音剛落，那個戴着大金鍊子的蛇頭，露出一副滿臉不屑的表情：“少在這給我裝高尚，反正在我這裏，他沒有資格跟我享受一樣的待遇。”
隨後又開始不知名的炫耀了起來：“有我，沒有他。有他，沒有我。你自己掂量着吧，我在你們這兒的消費可比他要高多了。要是損失我這個客人，你怎麼跟你老闆交代？”
聽到了他說的這句話之後，那個服務員的表情也很是着急，但一時間又不敢硬生生地反駁，看樣子蛇頭剛纔說的那些話嚇到她了。
爲了不讓這件事情變得更加難堪，外賣小哥又重新穿上了自己的衣服，來到了服務員身邊。
他柔聲說道：“不用你們犯難了，把錢退給我吧，我走就行了。”
服務員一時間拿不定主意，也不好意思讓人家走。
而在這時，遠處那人的一句話打破了這邊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