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怪的臉色卻沒什麼變化,他說道:“那個盛酒的箱子沒有那麼長,也沒有那麼寬,按常理來說不可能藏得下一個人,但是你卻可以,因爲你用了一種超乎尋常的方法。”
“額?是嗎?警官,你這是什麼意思呀?難道你說的那個箱子其實很小還不到半米,或者是更小,不可能藏得下一個人,但是我卻能夠藏到裏面,因爲我用了一種超乎尋常的方法,那麼請問警官,我用了什麼超乎尋常的方法?難道我一個大男人會把自己變小?然後藏在那個箱子裏?哈哈,警官,你不會得把我當成孫悟空了吧?”
“我已經猜到你是用什麼方法把自己變小,然後藏在那個箱子裏了。”
江怪說道。
“額,是嗎?那警官你說來聽聽啊,不過我提醒你,你可想好了再說,如果你沒有證據,或者不能證明你說的話是對的,那麼我會告你誹謗。”
江怪正要說什麼,方瓊卻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馮昌,注意你的言辭和態度。”
然後方瓊快步的走了過來,對着江怪使眼色,示意他不要說,因爲如果在沒有證據或者是沒有得到證實的情況下,有些話說出來,是要承擔責任的。
江怪深吸了一口氣,雖然他心中已經隱隱的破解了馮昌的作案手法,但現在還沒有得到證實,他猶豫着要不要說,因爲馮昌這個傢伙太狡猾了,如果沒有證據的話說出來,被他抓住把柄,倒打一耙,那麼自己將陷入不妙的境地。
“好吧,我們換個話題。”
江怪終於決定先不說,然後轉移一下突破口。
可是馮昌是何等的狡猾,他像是一個得勝的大統領一樣得意的笑了幾聲說道:“這就對了嘛,沒有證據的話千萬不要說出口,你們當巡捕的要對自己的話負責。”
江怪突然有些怒了,在馮昌面前始終無法掌握主動,這是他的失敗。
“馮昌,你不是要證據嗎?好,我給你證據。”
江怪快步走了過去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在沒有得到證實的情況下,我不敢說你是用什麼方法藏在那個箱子裏的,但是我卻有證據證明你在那個箱子裏呆過,我們在那個盛酒的箱子裏發現了一根毛髮,已經送去技術科了,應該很快就會有化驗結果,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應該就是你身上掉落的頭髮。”
聽了這話,馮昌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了。
他在心裏想,怎麼可能?我不可能遺落任何一件東西在現場。
就在這時方瓊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接起電話,片刻之後她臉色有些難堪對着江怪說道:“技術科的同志打了電話,那個毛髮的化驗結果已經出來了。”
馮昌的臉色又變了變。
可是緊接着方瓊就不自覺的壓低了一點聲音認爲有些尷尬的說道:“那個毛髮不是人的頭髮,是狗毛。”
什麼?聽了這話江怪差點跳了起來。
在箱子裏找到的那根毛髮是狗毛?不是兇手身上的毛髮?
“哈哈哈哈,這就是你們所說的證據?狗毛?”
“警官,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江怪的臉色也一下子變了,他擡頭看向了馮昌,馮昌此時也正盯着他。
馮昌的眼神充滿了嘲諷,也充滿了不屑。
“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馮昌搖了搖頭,蔑視的目光更加重了一些。
“一根狗毛就認定我是殺人兇手,呵呵,我看藏在那箱子裏的不是人,是一條狗吧,警官先生,你說呢?”
突然他眼神一挑,嘴角充滿了嘲弄的笑意。
“哎?不會殺人兇手是一條狗吧?哈哈哈哈,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馮昌笑的肆無忌憚,笑的雙肩都劇烈的抖動起來,就好像是聽到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話。
然後他的笑聲戛然而止,猛地站了起來,伸手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依舊用嘲弄的目光,看着對面的江怪兩人說道:“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江怪和方瓊盯着他那張肆無忌憚的臉,心中都充滿了憤怒,方瓊感到很憋屈,本來想出其不意的給他一擊,卻沒想到自己碰了釘子,這簡直是自取其辱。
江怪的心中也充滿了憋屈,不過很快,他突然間覺得哪兒不對勁兒。
不應該這樣啊,他心裏忽然焦慮起來,但此時已經容不得他多說什麼,馮昌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審訊室的門口。
在走到審訊室門口的時候,他又頓住了腳步,轉頭挑釁似的看向了江怪。
“這一次我就不跟你們計較了,但若有下次,我一定告你們非法審訊。”
說完這句話,他再次仰頭大笑了幾聲,這才拉開了審訊室的門,走出去了,他像是一個得勝的大統領一樣,昂首挺胸。
江怪一拳頭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
方瓊氣呼呼的說道:“現在怎麼辦?事情好像搞砸了。”
江怪瞬間冷靜下來,他在心中對自己說,不,不能讓他走,這一次如果他走了,恐怕這一輩子都無法再抓到他。
“走,跟着他。”
江怪迅速的說出了一句話,然後快步的走向審訊室門口,方瓊愣了一下,想問些什麼,但是看到江怪已經追出去了,於是也趕緊跟着出去。
馮昌走出公安局的大門,沿着前面的馬路走了一段之後,拐進了右邊的一條大馬路。
江怪和方瓊一前一後的跟在他身後。
方瓊說道:“咱們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就算是跟着他又能怎麼樣?”
江怪卻沒有說話,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前面的馮昌。
直覺告訴他一定是漏掉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他之所以要跟着馮昌,是因爲他知道一旦讓他走了,恐怕下次再也抓不到他了,所以他想趁着這個最後跟蹤他的機會,找到那個漏掉的東西是什麼?馮昌拐進的那條大路是雙向六車道,人來車往,川流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