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過了並排兩個行車道,到了第三道行車道的時候,準備翻越中間的欄杆,但就在這時,突然間從第三車道駛過來一輛裝着水泥的大罐車。
因爲這馬路上基本上都是川流不息的小車,突然間出現這麼一輛大罐車,而且速度還這麼快,讓人覺得特別的驚訝。
這輛大罐車的司機不知道是喝了酒還是什麼?在這車流不息的馬路上,竟然把車開得飛快,因爲這輛車跟馮昌都在同一個車道上,而且幾乎是轉瞬間,這輛車就已經快要衝到馮昌了跟前。
馮昌的手本來已經伸了出去準備抓住馬路中間的欄杆翻越過去,可是突然間發現一輛大罐車像鬼魅一樣的出現,並且像火箭一樣的朝他衝了過來。
這個時候即便是有時間翻過欄杆,那麼翻過去之後,到了對向的三車道上,也根本躲不過那邊疾駛而來的一輛輛小車,而想要退回到其他車道上已經不太可能。
這一幕可能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但是因爲江怪和方瓊的眼睛一直盯着馮昌,所以這一幕被他們捕捉到,兩個人都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念頭,馮昌可能會被這輛疾駛而來的大罐車給撞死,因爲他不可能越過欄杆躲避對向駛來的小車,也不可能再倒回到這邊的人行道上。
然而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就在這千鈞一髮命懸一線的時刻,馮昌的身體突然間發出了咔嚓咔嚓的聲音,就像是骨骼碎裂的聲音,而伴隨着這聲響,他的身體快速的萎縮成一團,就像是一個被放了氣的氣球,幾乎是在瞬間,一個一米七左右的大男人,一下子縮成了一個圓球。
這個圓球快速的朝着欄杆這邊滾動,緊緊的貼在馬路中間的欄杆上,幾乎是在同時那輛大罐車呼嘯而過。
江怪和方瓊幾乎看呆了。
而接下來的一幕更是讓他們大跌眼鏡。
等大罐車呼嘯過去之後,那個緊緊貼着欄杆的圓球才又慢慢的舒展起來,依舊是咔嚓咔嚓的聲音響起,接着那個圓球越變越大,兩隻手臂伸出來了,接着兩條腿也立起來了,又變成了一個一米七左右的大男人。
這一幕其實只發生在瞬間,等人行道那邊的行人朝着這邊看過來的時候,馮昌已經恢復了正常,所以嚴格來說,這一幕只被江怪和方瓊捕捉到了。
方瓊大張着嘴巴,眼睛也瞪得大大的,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馮昌他……”
方瓊驚訝的話還沒有說完,江怪就大喊了一聲:“快,抓住他,我已經找到他殺人的證據了。”
而伴隨着這句話,江怪整個人已經像一隻兔子一樣竄了出去,他在那些小車來之前快速的衝過了車道,然後又猛的一個躍步,在馮昌即將越過欄杆的時候,一把就抓住了他後背的衣服。
馮昌愣了一下,但馬上反應過來,手中赫然多了一把閃亮的匕首,他在猛地回頭的那一刻,快速的舉起匕首,朝着身後的江怪刺了過去。
馮昌發出一聲悶哼,但並不打算束手就擒,還想做垂死掙扎,就在這時,方瓊也已經趕到,一支冰冷的手槍已經快速的從她手中伸了過去,抵在了馮昌的腦殼上。
“不許動。”
方瓊的聲音在一瞬間變得冰冷,馮昌整個人都是僵在那裏,不敢再動了。
十分鐘之後,馮昌已經被方瓊和江怪押進了公安局的審訊室。
馮昌萬萬沒有想到,他大搖大擺走出審訊室之後,還不到半個小時又重新被弄了起來。
而這一次,他直接被銬在了審訊椅子上。
這一刻,馮昌知道,自己完了。
對馮昌的審訊是在二十分鐘之後。
審訊室裏,除了江怪和方瓊,李教授和張東來也來了。
江怪站起身走到了馮昌的跟前,雙手背在後面,將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
然後江怪猛地拍了拍自己的手說道:“精彩,真是太精彩了,馮昌,剛纔在馬路上,你可是給我們演了一段好戲呀。”
馮昌低着頭不說話。
“縮骨功?我說的沒錯吧?你這縮骨功幾乎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爐火純青的地步了,如若不是親眼所見,我恐怕還不相信呢。”
江怪繼續說道。
“其實之前我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就是人在什麼情況下才能躲進一個很小的箱子裏?想來想去,我覺得除非把這個人的身體縮小,才能夠塞進一個比人體小很多的箱子裏,那麼怎麼把人的身體縮小呢?”
江怪一邊在馮昌的面前踱着步,一邊繼續說道:“剛開始我想到了柔術,但是後來我想想,柔術只是讓人的身體骨骼變軟,然後擺出各種不可能的造型,但不會讓人體縮小太多。”
“那麼想讓一個人躲進很小的箱子裏,除了把身體骨骼變軟之外,還要把骨骼縮小,只有骨骼變小了,整個人體才能變小,所以我想到了縮骨功。”
“縮骨功啊。”
江怪皺了皺眉頭,然後咂了咂嘴。
“這幾乎不太可能啊,先不說現在的人已經很少會練縮骨功的了,這個東西只是古時候的一些藝人,爲了有口飯喫才練的功夫,到了現在早就被淘汰了,因爲這個東西跟雜技一樣,很苦,不,它比雜技還要苦,現在的人誰願意沒事去練這個東西?”
“所以我雖然覺得你有可能是利用縮骨功躲進那個箱子裏,然後殺人,但是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我也不好說,這是我的推斷,我必須得讓推斷得到證實。”
“之前我一直覺得我漏掉了什麼重要的東西,現在我才知道我漏掉了什麼?”
“事實。”
江怪吐出了兩個字,然後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親眼所見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