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家有美妻好種田 >對不起,老婆大人
    我才知司煜是男主。

    賀帆川薄鏡片後那雙眼裏含着淡淡的戲謔,似乎我像手掌裏的一條魚,可以隨意玩弄。

    我面色如常地和司煜搭戲,劇裏的女二愛他愛得死去活來,我得硬着頭皮演出對他的芳心暗許,他的黑瞳裏倒映出我格外倔強的模樣。

    司煜笑得很疏離又禮貌:”白清何,你怕我嗎?”

    不該怕嗎?

    我經歷了網暴,將我拉出深淵的人再次見面時,又把我重新推了回去。

    但我說:”不怕,我又不欠前輩什麼。”

    他有些嘲諷:”你長這張臉,真不覺得欠了誰?”

    我懶得理他。

    劇本里有段假摔進池塘裏陷害女主的戲份,我拍這段戲時,反覆拍了好幾次。

    一躍之間好像又回到那年的初冬。

    賀帆川和我說:”狀態不好,用替身吧。”

    我說:”不用,替身也苦,我從前當過替身,跳了好多次,差點死了。”

    這回沒人說話了,他們憐憫地看着我,唯有司煜的眼神恍惚。

    那場戲拍完後,司煜接了個電話就因事請假了。

    賀帆川有意無意從我身邊經過,問我:”想知道司煜去哪裏了嗎?”

    我在賀帆川那裏,被迫聽了個狗血的故事。

    這是個一見鍾情的故事,司煜給了楚茗蘭最好的資源和人脈,將她捧至星月,只是那女人卻愛上了別人。

    司煜不生氣,甚至在楚茗蘭不舒服和難過時,陪在她身邊。

    我不知道賀帆川想幹什麼,我猜他憐憫我,亦或是想告訴我司煜是個多長情的人,讓我不要居心妄想。

    可是啊,賀帆川不知道,很久前的司煜已經對我說,楚茗蘭有的東西,我也可以有。

    我提包走人,提醒他:”賀導,你說的我一點也不感興趣。”

    賀帆川挑挑眉,溫和的臉龐竟露出一抹打趣的笑:”是嗎?大家都說你愛他。”

    網上沒有不露風的牆,往事被網友傳得天花亂墜,歸根到底都是:白清何是司煜的終極舔狗,她正用一切手段接近他。

    車窗外夜色蔥蘢,醉得讓人有些想喝酒,我將車停在不甚打眼的酒吧前。

    兩個男人拖着一個醉醺醺的年輕姑娘,從我的腳邊路過。以前在夜店工作時,外面總能碰上”撿屍”的男人。

    世界本來就不大,她掰住了我的腳。

    我本打算報警的手乍然鬆開,那個年輕女孩有張我曾厭惡萬分的臉,富二代於珊珊。

    她嘴裏說着救救她,而我用手輕輕拂開她綿軟無力的肢體,用了我最大的力氣甩一巴掌在她臉上。

    ”你知道我這雙高跟鞋多貴嗎?放開!”

    她疼得睜大眼睛,兩個男人在我眼皮子底下拖走了她,在一處準備拆遷的舊樓院前,她被兩個猥瑣得令人髮指的男人玩弄了。

    我在角落裏默默錄了視頻。

    2

    我很早就知道,於珊珊是楚茗蘭的妹妹。

    最早在第一次參加綜藝時,楚茗蘭總喜歡打電話,我們共用一個化妝間時,她從不關免提。

    那邊的女孩嬌聲嬌氣地叫她姐姐,這個聲音足夠讓我顫慄。

    有天,楚茗蘭終於叫了她的名字:珊珊。

    楚茗蘭的妹妹叫於珊珊,當年讓我學狗叫的珊珊,她一直都是個嬌縱又無知的姑娘。

    她今年要結婚了,和她喜歡的男人。

    我在電腦上剪拍下的視頻,這份禮物是我祝她新婚快樂的,祝她知道世上的壞人很多,走路要好好走。

    於珊珊結婚那天,婚禮上人很多,郎才女貌,父母笑意盈滿眼梢,新郎與她如此般配。

    交換戒指的霎那,新郎瘋了一樣逃出婚禮現場。

    因爲我在這之前,將視頻發給了新郎和他們的父母。

    我默默坐在婚禮的一角,看着被拋棄的女孩蹲人羣中哭花了妝容。

    於珊珊,新婚快樂。

    3

    把這件陳年舊事解決後,我開車返回劇組拍戲。

    司煜自從我跳完水的戲後,一直在請假。

    他今天來了,但不太對勁。

    與我搭戲時目光有些閃躲,賀帆川不是很滿意,讓我們重拍了很多次,他與我視線相接時躲開了。

    我忍不住了,又不是沒演過的純情少男,”前輩,太陽這麼曬,請你敬業一些好嗎?”

    司煜愣了愣,”好。”

    很快,他一條拍過了。

    休息時間,司煜給每個人都發了一朵向日葵,是那種能結葵花籽的向日葵,說這段時間拖了大家進度,表示歉意。

    對於這種場合,我向來下意識的離開,兩兩相厭,沒必要膈應自己。

    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攔住我,聲音溫和:”清何,這是你的。”

    我接過花,禮貌的說了句:”謝謝。”

    不到一分鐘,那朵向日葵被我扔到旁邊的垃圾桶裏,我向來與他不和,甚至不做表面功夫。

    司煜愣了,語氣很輕:”你不喜歡嗎?”

    我想起年少時,在家中陽臺種下的那一片向日葵,等待它們結籽是件很幸福的事。

    我想了想:”喜歡,但我有扔掉它的權利。”

    身旁的男人沉默,將近而立之年,我卻從他蕭條的背影裏看到屬於少年纔有的孤寂,”我記得你以前喜歡的。”

    ”當年給我送魚湯的,是你嗎?”

    牆角走出一個人,硬生生打斷了這段交談,他修長冷白的手搭上我的肩,看似隨意地開口:”白清何,過來跟我討論一下明天的戲。”

    司煜不滿皺眉,見他這幅模樣,我樂呵呵地跟賀帆川走了。

    賀帆川嘖嘖嘖的幾聲後,問我:”什麼魚湯……好喝嗎?”

    他的眉目很清正。

    一點也不像八卦的人,問着不找邊際的問題時,也會給人認真的感覺。

    我想了想,”沒什麼,他幾年前住院,我送了次魚湯,賀導有什麼問題直接和我說吧。”

    4

    魚湯的事情,我從沒跟人說過。

    那年橫店跳水住醫院後,司煜替我付了醫藥費後,我一直留着司煜經紀人的號碼。

    不久後,網上傳聞說司煜因爲拍戲,道具不小心劃破了臉,之後一直沒有出現。

    司煜在採訪裏說過,業餘裏做最多的事情就是敷面膜和保養,他愛自己的臉,對於演員來說,毀容多麼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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