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爾月歪頭：“你怎麼不說話呀？”
宋鬱華收起笑意，一臉冷漠。
說什麼。
真是一場了不得的大病。
宋爾月見她媽不大高興了，頓時警覺：“……媽媽？……冰淇淋哦……”
宋鬱華瞥了她一眼：“沒忘。”
小姑娘放心了，拍拍腿又撒歡了。
宋鬱華轉頭敲出系統。
“你早知道了吧？”
【999】晃了晃光纖，謙虛道：還好吧。
宋鬱華深深地看着它嘚瑟的蠢樣。
所以它全程都知道。
連着三四個世界了，這系統藏不住話記不住事瞎嘚瑟的毛病她一清二楚。
能瞞這麼久絕對不是它守口如瓶，統生品德多優秀的緣故。
除非……那短命鬼跟過來是一樁受限的機密。
【999】不是不想說，而是壓根說不出半個字來。
機密……
這就怪了。
除了做任務，誰閒的沒事來小世界晃盪……
晃盪就晃盪，還短命。
短命就短命，還認識她的系統。
宋鬱華靜靜看着系統越來越嘚瑟的模樣，心裏一陣煩躁。
她愁得要命，它倒好，還挺高興。
等【999】被看得一陣瑟縮，下意識轉過來，宋鬱華已經挪開眼，起身進廚房，開鍋攪和了幾下湯。
攪和完，放下勺子，定定地看着前方。
這短命鬼身份特殊是肯定了。
只是這個短命設定……
不像來體驗生活，倒像是來受罪的。
宋鬱華頓時心裏不太舒服了。
……
另一邊，幾乎是凌莫垣開口要求的同時，副導演就一把掐了宋鬱華這一條直播。
掐的時候利落，壓根沒來得及想原本在那條直播下成千上百萬的觀衆會是什麼反應。
等副導演一拍腦袋反應過來，李欣然跟週四方的直播間已經涌進來大批量的觀衆。
個個在彈幕刷問號。
———周濤！我知道你在看！給你個贖罪的機會！快來解釋解釋大佬爲什麼關直播！
———我去瞄了眼淩氏的股票，一路高漲，啥事兒都沒有，所以大佬怎麼了？？？
———老東西你再不出來我就投訴節目了！！！
———前面的姐妹說得對！咱們趕緊去投訴！
滿屏的彈幕，倒是沒有一個提起宋鬱華了。
周濤簡直欲哭無淚，誰能想到他夢寐以求的大規模投訴居然以這種形式到來。
兩個直播間鬧得轟轟烈烈，一波又一波的觀衆涌進來。
這回不用副導演掐斷，直接卡屏了。
一邊卡，一邊還有不佔少數的觀衆迫不及待地要擠上來。
沒過兩秒，三個直播間齊齊黑屏。
而遠在百里開外的凌銳驚奇地發現，他死活降不下來的熱搜正在他眼皮子底下，被帶着他小叔大名的熱搜一個又一個地頂下來。
幾分鐘後，#凌莫垣做飯#，#凌莫垣中斷直播#，#萌寶日常直播間黑屏#三條熱搜直接佔領宋鬱華醜聞的寶座，穩居第一二三。
凌銳都看愣了，愣着愣着，一股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他小叔不愧是做大事的人。
爲了追回小嬸嬸，又是把他趕出節目，又是親自砍價做菜帶孩子。
等小嬸嬸知道後，一番感動之情溢於言表……好傢伙！兩個人不在一起很難收場！
……
短短几分鐘，節目組上上下下忙得焦頭爛額。
黑屏，熱搜，投訴，接連而至。
《萌寶日常》這檔節目終於遇到了開播以來最大的一次直播事故。
副導演慌得不行，又是叫工作人員趕緊處理黑屏，又是降熱搜，又是應付投訴。
忙得不可開交。
最要緊的是，凌莫垣主動要求中斷直播。
突然中斷直播，一不是淩氏出了問題，二掐斷直播的時間越來越長，節目組官博還遲遲不出面解釋原因。
那麼這個信號可能意味着什麼呢……
這還可能意味着大佬不耐煩了這檔節目。
天涼了，【萌寶日常】這檔節目該消失了。
又一分鐘，想到這幾處關隘的投資商陸陸續續找上門了。
一試探二撤資，一秒都不帶停的。
撤走了兩個投資商，他們這節目已經在完蛋邊緣躍躍欲試。
副導演簡直快氣哭了。
做了這麼多年導演，到頭來還是個副的不說，好不容易被趕鴨子上架，還是替周濤收拾爛攤子。
得罪的還是這樣一位巨佬。
手忙腳亂之際，凌莫垣已經冷着臉踏進了監製室。
一整個房間的工作人員當即嚇愣在原地。
副導演臉色紅一陣白一陣，還在想怎麼解釋那一堆真真假假的熱搜大雜燴。
凌莫垣直接冷聲開口：“熱搜誰買的？”
副導演不敢背這麼大一口鍋，趕緊把周濤給供了出來。
他還想給周濤說些好話：“凌……凌總，導演可能是想給節目炒個熱度……沒想到起了個反效果……”
凌莫垣當即黑臉：“誰允許他買這種熱搜？！”
簡直就是在打那個女人的臉！
打宋鬱華的臉，跟打他的臉有什麼區別！
副導演咬着牙：“凌總……這熱搜真真假假，鬧過一陣，過段時間大家也都忘了的。”
凌莫垣臉色全程難看，聽到這卻擡了眼：
“真真假假？”
副導演低頭應和：“真真假假。”
凌莫垣眼神一收，皺眉：“所以也不全是真的？”
副導演一愣，黑熱搜不都是真真假假混着來嗎。
宋鬱華雖然黑料纏身，從頭到腳的醜聞，周濤買黑熱搜的時候肯定也摻和了些假料。
就是人家假料多於真料，而宋鬱華是真料多於假料罷了。
大佬問這個做什麼？
他順勢點了點頭：“是的吧。”
聽完這話，凌莫垣眉頭微展。
再看向副導演時，神情稍稍緩了緩，冷了一路的臉色看上去忽然好看了些。
頓了頓，張口誇了一句：
“你還挺不錯的。”
副導演一懵，立刻茫然擡頭。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凌莫垣繼續放話：
“既然這樣，以後這節目由你來導，周濤不用來了。”
副導演還沒懵完，頓時又滿臉震驚：“什……什麼？？？”
什麼意思……
他轉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