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君炎翻開書籍,眉宇蹙成一個川字,最終遞給了身邊的慕之遙。
“你可是認得這個上面的字跡?”樓君炎覺得這字雖然陌生,卻也有些熟悉,便是遞給慕之遙看看。
慕之遙看到字跡之後就更加是眼睛都釘在上面了。
“王爺怎麼會有這個?”已經得知樓君炎此行目的,她深知這裏都是樓君炎的人,既如此,那這個東西自然也是樓君炎的。
樓君炎對着老人一點頭,老頭會意,轉身出去。
“這是一個隆老祖傳之物。”
這話一出,慕之遙嘴角的動作都停頓了,那老人家怎麼說也得是七八十了,這祖傳,是多少年的東西了呀!
“他的祖宗不會是跟我一個地方來的吧?”
她粗粗掃了一眼書籍的,上面都是記載的一些藥理,還有藥物相生相剋之妙用。
若是她拿來,往後怕就是一個藥理天才了,只是那老頭怕是根本就認不得這上面的字跡。
所以這本書在老頭那裏就只是一本廢書,而且,這個東西若是被有心人看到,還會讓老頭惹火上身。
樓君炎點點頭,他第一眼看到那書籍時便是猜測老頭祖先跟慕之遙是從一個地方來的。
如今顧嘉和郭萌萌不也是跟慕之遙一個地方而來,只是樓君炎一直搞不懂,爲什麼她們幾個能夠同時出現。
“你翻看一下後面!”他提醒慕之遙。
慕之遙愣怔片刻,隨即往後面翻看。
“這裏有同生咒的解法!”顧嘉他們心心念唸的東西,竟然會出現在這裏,慕之遙面上露出興奮之色。
“可有鎖心咒解法?”樓君炎看慕之遙一臉喜悅的慕之遙,問道。
“我找找。”慕之遙隨之往後面翻。
翻到最後,這一張有一半被人撕開了,另一半不知所蹤。
“這個就是鎖心咒,只是……”她並不知道爲什麼樓君炎會問及鎖心咒,一臉遺憾看着樓君炎。
樓君炎一把抓過書籍,臉色瞬間如同黑灰。
偏偏鎖心咒解法不知所蹤,他第一時間就懷疑這個解法是被樓君狄偷了。
“你在這裏待着,我去去就回。”語落,樓君炎已經一個閃身出去了。
慕之遙隨即跟出去,只是已經不見了樓君炎身影。
“王妃,您真的看得懂這個上面的字?”
老頭顯得十分的驚訝,看着慕之遙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活神仙一般。
慕之遙點點頭,倒也不以爲意。
“可知你們王爺出去作何?”她問老頭。
老頭只是一個下人自是不知主子去作何,只能迴應,“爺向來做事果決,即是讓主子您在這裏等,當是有王爺的目的的。”
說來說去,他又繞回答原來的話題。
“王妃您真的認得這個上面的字嗎?”
慕之遙將裏面的內容讀了一遍給老頭聽,老頭根本不認得上面自字跡,崇拜一眼看着慕之遙。
“多少年了,從來沒有出現一個認得這個上面字跡的,老奴還以爲這輩子祖宗留下的東西只能這麼藏着了!”
語落,他又是欣慰一笑。
慕之遙想要咳嗽一聲來緩解尷尬,畢竟只是這麼一個事情,老頭竟然還說謝謝。
“對了,你們王爺怎麼會問及鎖心咒?”
她心裏狐疑,看着老頭問道。
老頭擡頭一驚,眉宇微蹙着。
“難道王妃您……不知?”
王妃自己就是中了鎖心咒的,但是卻問鎖心咒是什麼?他說出來,倒也不知自己是不是該說。
慕之遙一愣,“我……”
難道一直以來那種心神不寧的感覺就是因爲自己中了這個所謂的鎖心咒?她在心裏質問。
“那這另一半去了哪裏?”她拿着書籍問老頭。
老頭搖搖頭,“因爲我們世代都不認得這個上面的字,從來沒有人只知道上面寫的什麼,要說這個上面撕掉一半,那也是祖先的事情了。”
慕之遙眉心鎖着,不出一炷香時辰,樓君炎已經回來了。
他眉眼含笑,心中確是有些陰鬱的。
手裏捏着一個盒子,走近慕之遙,趕放在桌子上。
“據說,這個裏面就有一張紙,因爲沒人認得上面的字,所以就封存起來了!”
慕之遙覺得人就是這麼奇怪,覺得沒有人認得的就是好的,越是神祕的東西就越是貴重。
樓君炎落座,緩緩打開木盒子,裏面一張被明黃色布匹包裹嚴實的紙張,剛好就和那本書籍撕爛的部分吻合。
“是了。”樓君炎顯得比慕之遙還興奮。
這張紙一直都是顧嘉想要找到的,只是他一直藏匿在王府外面一個莊子裏面。
“你試一下這個上面的解法!”他趕緊叫慕之遙試着解除自己身上的鎖心咒。
慕之遙在心裏默唸上面的字,念着念着,心裏的疼痛感越來越強烈。
她輕呼一聲,捂住自己胸腔。
嘴裏霎時間噴出一口鮮血來,血霧沾染了書籍,明黃色的本子瞬間變得猩紅,滿目都是紅色。
慕之遙跌落在樓君炎大腿上,眉頭緊鎖,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樓君炎只顧着抱住慕之遙,那本子落在地上,他也權當看不見。
將慕之遙打橫抱起,入了裏屋。
“隆老,你趕緊給看看。”隆老倒也不能跟着進來,樓君炎傳喚,他才隨之進門來。
隔着一道紗幔,他拿出一張布面遮蓋在慕之遙手腕處。
好半響,他眉宇從蹙着再到鬆動,再是蹙緊,額頭都溢出了細密的汗珠來。
起身,咕咚一聲跪在了樓君炎面前。
“王爺恕罪!屬下無能,王妃,王妃,已經……”
後面的話未說出來,樓君炎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麼。
“不可能!”樓君炎冷冷說道,只是唸了一個解法又怎麼會將人都念死的,他說什麼也不會相信。
老頭直接被他轟出去,徑直坐在慕之遙身邊,眼神裏充滿了變化,看不出他究竟是傷心還是陰鬱。
他就這樣靜坐,直到後半夜,外面已經傳來更夫打更聲,他一直保持這個姿勢未曾變化,彷彿一座雕像。
眼睛裏面已經看不出什麼情緒來,只是陰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