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君炎目中閃現驚喜,伸手撫上她髮髻。
“醒了!”他不知道自己在這裏等了多久,只是想慕之遙醒來,能夠第一時間看見他。
慕之遙想要支撐着起身,卻被樓君炎攔住。
“不要起身,渴不渴?”樓君炎在原地打轉,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慕之遙輕咳幾聲,樓君炎嚇得瞪大眼睛看着她,生怕她又咳出一口血來。
“喝水!”慕之遙就像是很久沒有喝水了,喉嚨裏面幹得生疼,眉頭鎖着。
“你別動,我去倒。”
看着樓君炎匆匆忙忙的背影,慕之遙眉梢一動,露出一抹輕笑。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樓君炎這麼手足無措,心中倒也說不出的激動。
剛要伸手去接,樓君炎輕輕擋住,“我餵你。”
慕之遙露出一臉羞澀,樓君炎端着碗,倒像是那麼回事。
“這個是?”她蹙眉,這水的味道竟然是苦的。
樓君炎繼續往她的嘴裏喂,“這個是隆老開的一帖藥,有助你恢復的。”
顯然,他是已經不太相信那個老頭子了,但是慕之遙的術法還是那本書解除的,他還是用了隆老的要湯藥。
慕之遙耐着性子喝下去,最後一口實在是喝不下去了,這才蹙着眉頭推開樓君炎的手。
“已經差不多了,我實在是喝不下去了,太難喝了。”
簡直就像是喝黃連一樣,她只覺得自己嘴裏半天都是苦苦的味道。
樓君炎聽話的將碗放到一邊,剝了一顆糖炒栗子給她,“這個是城南那邊新開的一個鋪子裏面買來的,你嚐嚐。”
“這裏還有這個東西?”她很是驚訝,這個可是在現代才能喫到的東西,這裏竟然還有。
樓君炎輕笑一聲,“若是喜歡,我們以後就把那鋪子買下來,就專成做給你喫。”
慕之遙點頭,不說話,只是靜靜地喫着,樓君炎剝一顆,她就喫一顆。
直到盤子裏面已經一顆都沒有了,樓君炎看着空盤子,“我再叫人去取。”
他說的是取,不是買,這個時候,該是店鋪還沒有開門的。
“不用了,等到天明之後吧!”慕之遙越來越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沒必要做的事情,就可以消停一點。
如今樓君炎的局面也是岌岌可危的,她不能在添亂。
樓君炎就這麼陪着慕之遙坐着,直到天明。
“怎麼了?”只要看着慕之遙蹙眉,樓君炎心裏就會一緊,趕緊詢問。
“我,餓了。”慕之遙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看樓君炎。
之前只是喝了一碗湯藥,又吃了一些糖炒栗子,肚子裏面已經空空如也,都可以聽見裏面在叫囂了。
樓君炎出去叫了侍衛出去準備,轉身進來。
“想要喫什麼?”待到慕之遙想了良久,還是沒有想出來要喫什麼,最後他只能自作主張,命人準備了清淡的食物。
“你剛醒來,就喫一些清淡一點的食物。”
說着,他伸手幫助慕之遙穿衣裳。
不顧慕之遙的反駁,他已經拿起了木梳,順着髮絲給慕之遙梳妝。
“沒想到王爺你倒是挺熟練的。”慕之遙取笑道。
“往後,我每日給你梳妝可好?”樓君炎溫柔說道。
慕之遙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樓君炎用的並不是本王,而是我,她心裏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喜悅。
就連樓君炎最後說的那些話,她都沒有聽的清明。
出門的時候,天色已是大亮,大廳裏面,已經準備好了膳食。
樓君炎扶着慕之遙坐在椅子上,慕之遙倒也不推脫,在屋子裏面的時候,她就已經推舉了一次了,只是被樓君炎無視。
顧嘉別院這邊,一直都在尋找樓君炎二人,因爲就連暗衛都找不到他們的下落。
“你着什麼急?人家手下的人都不着急。”郭萌萌從院牆外面冒出來,一臉淡漠的說道。
顧嘉白了她一眼,“就能你一個人這麼冷漠,我們可都是有感情的。”
一邊說着,她已經朝着裏屋走去。
郭萌萌隨後跟上,“你的那個跟屁蟲怎麼不見了?”
“我的跟屁蟲不就是你嗎?”顧嘉不冷不熱回道。
之前一直追着郭萌萌跑,只是在半道的時候,郭萌萌手裏的盒子被人搶走了,她也覺得沒有必要再跟着郭萌萌了。
反之,郭萌萌又回來追着顧嘉了。
顧嘉總覺得樓君炎手上的那個盒子一定是有用的,只是一直都找不到。
她真後悔,當時見到的時候沒有將那盒子拿走,現在可好,真真去找的時候,人家都不知道藏到哪裏去了。
“喂!顧嘉,你是不是故意的?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呀!純粹就是過河拆橋嘛!”
顧嘉一進門,便將門一把關上,後面的郭萌萌一頭撞在了上面,氣的大罵顧嘉。
只是裏面的人已經躺在了牀上,直接用一個棉花捂住了耳朵。
“死顧嘉,你看着,等我找到了同生咒的解法,本小姐就再也不需要你了。”
她在心裏默唸,一定要在解除了這個法術之後,就提着刀架在顧嘉脖子上,要顧嘉跪在自己的面前求饒。
一邊想着,她一邊傻笑。
倒是不見房樑上面那人一臉不屑的回身,就連多看她一眼都嫌棄。
慕之遙身體裏面的術法已經解除,跟着樓君炎往顧嘉的別院這邊走。
剛出了鋪子不遠,就遇到了從城門那處來的樓度蕭。
“炎王,這一早的就從東城那邊而來,倒是不知你去了哪裏?”樓度蕭一臉冷漠攔在樓君炎的馬車前面。
這馬車倒是真的顯眼,慕之遙不知道樓君炎是不是故意的,這不是打着旗子叫人家來看炎王出門嗎?
樓君炎不緊不慢從馬車探出一個腦袋出來,靜看了樓度蕭片刻,這才緩緩說道:“蕭王不是也早嗎?”
樓度蕭倒是想要看看馬車裏面到底是誰,只是樓君炎冷眼掃了一眼他之後,隨即命了馬伕,“蕭王還有政務在身,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