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我還得先回去公主府,此事需得再斟酌。”
起身欲走,慕之遙並未應聲,只是將茶壺提起來,導入杯中,水流聲極大,顧嘉不覺得轉身,看着慕之遙。
“嫂嫂知道連城在哪裏?”語氣摻雜一絲雜質。
慕之遙倒茶的手頓了一下,眉梢上翹,“鳳凰樓!”
顧嘉一愣,“竟是鳳凰樓?”
慕之遙不再言語,只是默默轉身看了顧嘉一眼,眉眼帶笑,只等顧嘉疑惑滿面離開。
樓君炎從暗處出來,“顧嘉未必會相信!”
慕之遙端起杯盞,一杯倒入喉嚨,心中竟是苦澀
“王爺想拉攏顧嘉,卻步步緊逼,顧嘉聰明,自是會明白的。”
樓君炎看着慕之遙,神色顯得怪異。
“顧嘉是一匹脫繮的馬,你可是知道並不是我想要拉攏顧嘉,而是父皇想要拉攏連城天子。”
這話一出,慕之遙先是一愣,隨即是一聲冷笑,眉宇間是隱隱的不解。
“連城……”天子的心,終究是不能揣測的,就連樓君炎的心都是不能揣測的。
心中一頓,“皇上到底還是有目的的!”
是啊!顧嘉只要成爲了公主,就不只是一個將領了,還是皇上身邊的一個得利助手。
因爲身爲女子不能上戰場,但是可以成爲兩國交好的籌碼。
這就是皇上的目的。
樓君炎看着慕之遙,瞬間倒是有些不能看清了,眉宇微蹙,接過那杯水,“之遙!連城一直都與你有交集聯繫是不是?”
慕之遙點頭,拿出一張腰牌,“他行蹤不定,但是每到一個地方都會與我聯繫,只是我們之間的聯繫不是飛鴿也不是信使,王爺!你可曾有過真心的好友?”
也不知爲何,她突地就是想要問問樓君炎,陸成君之前是他的好友,但是後來變了,成爲了他的手下。
楚秋生曾經也是,後來也成了他的部下。
樓君炎猶豫片刻,未曾回答,起身,“王妃可是一起?”
她知她要去鳳凰樓,顧嘉去了,連城也在,樓君炎想要拉攏連城,無非就是想要走顧嘉這一條捷徑,如同皇上的心思一般。
慕之遙將空了的茶壺端起,隨後滿入一壺水,再放在小爐上面燒着。
隨手小招來一個侍奉的丫鬟,“煮開便是。”
那丫鬟倒是不知一次被喚來做這個,倒也已經上手了。
待到慕之遙離開,丫鬟順着姿勢燒水。
襄陽身邊丫鬟從暗處出來,在地上撿起一顆石頭,隨後落在那丫鬟身邊,丫鬟卻並未反應,她再是撿起一顆石頭扔過去,還是不見她反應。
樓君炎牽着慕之遙走出王府,馬車已經在外面等着,馬伕並不是王府裏面的,而是環城路里面的禁衛軍。
慕之遙心中一愣,倒也沒有去問,只是安靜隨着樓君炎一道上了馬車。
鳳凰樓只是一個茶樓,專門喝茶的,這裏面都是花茶爲主,而且大師傅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公子,說貌美,那是堪稱城中最美小姐,不過衆多公子都惋惜,因爲這位是一個男兒。
“皇城裏面,楚秋生手中拿的是你的劍,那次皇上在王府遇刺也是你對不對,我當時就懷疑,慕之遙不會武功,怎麼會傷及那個刺客的。”
顧嘉語氣清冷,寥寥煙霧起,罩得她眼睛微醺,迷離着看連城。
略帶微笑,“公主以爲呢?”
一句話,顧嘉瞬間笑出聲,這句話已經明擺着就是連城,慕之遙不能傷害那個刺客,就只有連城,他當時只是順水一句。
顧嘉端起水杯舉過去,帶着淡淡笑意,“公子請!”
連城不明白顧嘉心思,只淡淡舉杯對着顧嘉一鞠手。
樓君炎率先從馬車上下來,站在馬車門口,迎來慕之遙,剛伸手,慕之遙一看掀開馬車簾子,從裏面跳下來,他心中倒是一愣,也不甚在意。
二人入內,掌櫃是一個五十來歲的婦人,這婦人倒是長得有些彪悍,嗓子也是十分大。
“二位客官可是提前預約了?”這一嗓子,周邊也不見人理會,看來都是常客,連掌櫃都大嗓門都已經習慣了。
樓君炎進門便是已經瞧着這四處客人,大多都是一些閒聊者。
中央有人唱戲,唱的正是一出凡夫戀,慕之遙便多看了那唱戲的男子一眼。
不管何處,這唱戲大多是女子,只這茶樓,唱戲竟是一男子,還是一個五大三粗的男子。
“我們找人。”樓君炎看着掌櫃,不冷不淡說道。
掌櫃眉目微蹙,微微一笑,“客官找何人?”
“連城可在此處?”樓君炎問。
聽到連城這個名字,掌櫃倒是瞬間愣了一瞬,隨即又笑道:“公子……”
不等掌櫃拒絕,慕之遙拿出手中腰牌給掌櫃一看,她旋即一愣,一臉微笑道:“兩位客官倒是來遲了,你們要找的人已經離開了。”
聽到這個結果,樓君炎眉宇微微蹙了一下,來時並不見連城,他該沒有離開纔是。
慕之遙倒是不覺得什麼,不在便不在吧!
“可還有雅座?”就在慕之遙以爲找不到人就回府的時候,聽的身邊樓君炎問道。
她擡眸,見樓君炎面上並不見情緒,像是真的是來喝茶的。
掌櫃招來小二哥,“樓上可是還有雅座?”
小二哥拿出一個本子,翻看後搖頭,“吳媽,已經沒有了!”
“客官,抱歉,雅座已經滿了,不若你們現在開始預約,明日再來。”
樓君炎不信這茶樓有這麼好的生意,但是也不能貿然上去查看,只能選擇離開。
“那掌櫃都便是給我們預定一個雅座吧!我們明日再來。”
樓上的人耳朵一直豎着,樓下人的話他都入了耳朵,眼神微微變了一個顏色,看着對面臉色已經紅透的人,微微一笑。
“公主可是還要來一杯?”
顧嘉只覺得身子有些熱,心中躁得慌,像是很口渴,但是她已經喝了好杯茶了,還是這麼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