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成爲了道醫之後 > 八零九 給鬼唱戲
    少年越走越心寒,因爲剛剛這條小路,自己好像走過。

    那熟悉的茅草,甚至某一塊裸露的骨頭,都在相同的位置。

    “鬼打牆,不要慌,點三支菸,最好是華子,但是我現在哪裏有華子?”

    “大聲唱歌?現在呼吸用點力都疼,哪裏唱得了歌?”

    少年扯下幾根茅草,其中一根打了做結,掛在了路邊,三根插在路邊,口中念道:“青華教主,太乙慈尊,玉清應化顯金身。大千甘露門,接引亡魂,永出愛河津。”

    又將那木牌位放在胸前,做“變神指訣”,卻是僞裝廟中神靈出巡。

    一邊掐着訣,一邊快速走過,絲毫不敢回頭,好在果然解決,在路盡頭,看到了一條教寬的黃泥路,雖然還沒有看見人煙,但只要沿着這條路走過去,應該是可以找到人家的。

    而轉過身去,看自己出來時的地方,只看見了一座土丘小山,約莫百十來米高,廟便是在最高處,周圍滿是墳塋。。

    只是再看去,卻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

    某個大墳處,將少年鬼打牆的地方,竟然有好大一條蛇蛻掛在茅草邊,約莫有三四米。

    “這是有什麼東西盤踞啊。”少年吞了吞口水。

    一瘸一拐,頂着肚中飢餓,少年繼續前行。

    天色依然是灰濛濛的,既像是馬上要天亮,又像是馬上要天黑,只有天邊能看見稍微有些光亮處。

    “小日子過得不錯的櫻花國,叫這種時候叫做逢魔時,但也不過是一刻鐘,這裏怎麼沒有日月變化?永遠是這個樣子?”

    少年不行走了大約一個鐘頭,終於看見了村莊,只是這個村子周圍並沒有農田,有的也只有荒草。

    但至少有“火光”在裏面閃動,這是“溫暖”的感覺。

    少年並沒有直接闖入村子,因爲這個世界太過怪異了。

    沒有農田,村民的食物是什麼呢?

    只是看了半天,也沒有看見村子裏有任何一戶人家出來,也沒有看見做飯的炊煙。

    只有冒着“光亮”的地方,能傳出一些聲音來。

    氣溫越來越低了,天色也越來越暗了,連灰濛濛都快沒了。而且肚子也很餓,身上還有傷。

    少年恍惚聽到身後有人在交談,但是忽遠忽近,說的話也聽不懂,而且還有一股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感覺。

    不敢回頭。

    因爲說話的可能不是人。

    少年心道:“聽到鬼說話,絕對不能回頭,更不能加入交流,因爲鬼話連篇。”

    “該如何破局?”

    少年摸着手中的五個神像中裝藏的銅錢,嘆息道:“只怕要留下買命錢了。”

    當下往腦後扔出一枚,念道:“伏以,金錢落地,寶馬騰空、駕離火以焚燒,用巽風而吹散。似蓮花遍地開放,如白雪滿空飛揚……”

    此錢也算香火錢吧。

    果然後面的聲音變成了爭吵,似乎是兩個鬼爲了爭這一個錢。

    少年快速走入村莊,發現發出光亮的是一個“社壇”,社壇呈圓形,兩層,第一層上放着各種各樣的石頭,上面一層是一個火盆,火盆中放出的火焰,將光明傳遞出來。

    社壇邊上,有一個戲班子,扯着一大塊布,搭着一個簡陋的臺子。

    上面正在唱着戲,只是沒有一個人看戲。

    上面的旦角面色慘白,也不知道是不是塗粉的緣故,唱着的戲曲,也是地方方言。

    “麟兒駕瑞~~,駕霧騰雲下玉池~~,皇都市上等他會~~付與孩兒繼後基~~父子相逢時,喜笑眉舒~~”

    隨後小生出場:“承恩及第~~跨馬揚鞭着紫衣~~宮花斜插帽檐低~~改換門楣世所稀~遂卻平生志,衣錦榮歸~”

    那兩人自顧唱着戲,邊上又有一大堆龍套,擺弄儀仗,似乎是高中狀元。

    而再看去,那旦角懷中竟然還抱着一個小的。

    少年想要看清那小孩模樣,正伸長脖子。

    忽然背後被人拍了一巴掌。

    頓時膽吊嗓子眼,手中簡易的長矛就要往後刺。

    卻聽見一聲憤怒:“你小子懂不懂規矩?”

    卻被拉着往戲臺子後面走。

    竟然是一個長相柔魅的男子,可惜腦袋後面掛着一個辮子。

    “我穿越到了帶清?”少年心中想道:“不是初唐武德年間嗎?”

    隨後懷疑道:“我怎麼會產生這樣的念頭?”

    等到了後臺,才發現有個神像法壇鎮着:“嗯?許天師?”少年一眼認出法壇上揹着法劍的人是誰。

    “你叫什麼名字?”那大辮子秀美男人問道。

    少年搖搖頭。

    “那你是哪裏人?”

    少年指着自己來時的路,卻打算裝作一個啞巴。

    “你不會說話嗎?”

    這回少年點點頭。

    那人嘆了口氣:“又是個苦命的。”

    隨後解釋道:“那戲不是給活人看的,這個村子莫名死了三百多戶,全村的人都死絕了。”

    “雖然全部埋着酋犬山去了,但今天是他們的尾七,他們還會回到這裏,這戲是唱給他們的,唱完就走。”

    少年心道:那巧了,我是第一個從那裏回來的人,這是唱給我聽的?

    “看你這副行頭,難道是倖存下來的人?”

    少年一臉茫然:說不得我也是鬼呢?

    “唉,可惜是個啞巴。”那大辮子秀美男人看着少年:“模樣倒還算伶俐,喫好些也有身段,該圓就圓,該翹就翹,唱旦角是再好不過了。”

    “不過誰叫陳老闆我心善呢,你便留着這裏當個跟包的吧,做些雜活。”

    少年點點頭,暫時不清楚這個戲班子的底細。

    一個死絕了的村子,一個詭異的戲班子。

    多少有點恐怖氛圍了,而且還是大辮子朝,只怕妖孽橫生,怨煞凝結……

    不過少年剛剛看了,在火盆下,這個陳老闆是有影子的。

    但是奇怪的是,自己是沒有影子的。

    這就是剛剛少年自嘲自己難道是鬼的原因。

    “既然在這裏當個跟包的,也算入了我下九流的梨園了,再小的角也該有個花名。”

    陳老闆道:“趙錢孫李,周吳鄭王,咱們班子就差一個姓李的了,便叫你小李子吧。”

    “你當我是太監呢?雖然我本來就姓李就是了。”

    “?我姓李嗎?我怎麼把姓名都忘了?”少年再次自我懷疑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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