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好幾乎是卡着婚禮就要結束的點,等莫非墨的注意力放在陸向晚身上的時候,逃也一樣的準備開溜。

    “等等,你準備出去攔車嗎?萬一車沒攔到莫非墨出來了怎麼辦?跟我來,我的車停在別墅的後院,我們走小路出去。”

    程飛揚說完拉起了顧安好的手,一路進了別墅,走過長長的走廊,眼看就要到後院,顧安好突然推開了程飛揚的手。

    “我,我想先上個洗手間......”

    本來一早就想去洗手間了的,只不過礙於莫非墨,她一直在忍着,剛剛情緒緊繃着還好,稍微松一點,那股子忍不住的感覺就又涌了上來。

    程飛揚指了指不遠處的地方,“洗手間就在那裏,需要我陪你過去嗎?”

    顧安好搖了搖頭,“不用,我自己去就好了,你在外面等我吧。”

    她快步的去了洗手間,迅速的解決完畢,打開洗手間的門之前,她站在鏡子前,打量了一下鏡子中的自己,發現自己的頭髮有些過分的性感了。

    在回國之前,她特意去了學校旁的理髮店去做了個頭發,聖彼得堡的‘託尼老師’聽說她要去參加好友的婚禮所以自作主張的給她燙了個波浪卷,一開始做出來效果還好,睡了幾天,肆意了幾天之後,這一頭波浪卷的頭髮更是肆意的伸展,慵懶中還帶着一些嫵媚。

    特別是還配上這一條粉嫩的裙子,有種性感女人扮嫩的感覺,又有種小女生揮不去的怯嫩感,有些不協調卻又意外的迷人。

    醒神之後,她戴上了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打開了洗手間的門。

    就在打開的那一瞬間,她似乎聞到了一種格外清冽的氣息,那個在她每晚的夢境裏揮之不去的氣息,那個讓她害怕又想念無比的氣息。

    顧安好猛地擡頭,透過墨鏡,那一張鮮明的輪廓更加的冷冽,她狠狠的忍住了呼吸,零點一秒之後,她低着頭,企圖從對方的身側穿過去,卻被對方的臂彎緊緊的給攔住了。

    那個當下,別說是擡頭了,她連呼吸都不敢。

    此刻的一秒鐘就好像過了一個光年那樣的久遠。

    她的肩膀,都在情不自禁的顫抖着。

    顧安好現在最後悔的事情不是回國參加陸向晚的婚禮,而是後悔自己來了這趟洗手間,那大半個小時都憋過來了,怎麼這一會兒就憋不住了呢?

    她其實,明明可以再忍一忍的。

    “顧安好。”

    莫非墨的語氣,帶着一些不易察覺的激動,還有幾分的冷冽,幾乎是一字一頓的,喊出的她的名字。

    顧安好一直低着頭,不敢說話,腦子裏空空的,除了後悔,一點其他的東西都不能想。

    “我以爲你有多頑強,可以一輩子都躲在國外不回來,既然你沒有你想象的那麼頑強,那爲什麼還要逃走?”

    如果當初她不逃走的話,他的憤怒也不至於如此。

    “這幾年,沒有人去追究你的責任,你是不是過得格外的舒服,每晚都能安然的入睡?”

    他的語氣,越來越給人一種瀕臨憤怒邊緣的感覺。

    總覺得下一秒,他的情緒可能就要大爆發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有的人因爲你,這幾年來,一次好覺都沒睡過,每晚都在煎熬中度過?”

    莫非墨狠狠的咬着牙,四年前從他知道顧安好已經不在國內的時候,他就對自己說過,如果她顧安好有那個能耐可以在國外度過一輩子,那算他佩服她,如果她顧安好有一天堅持不住回來了,那新仇舊恨,可以一起來了。

    顧安好腦子裏的那根弦已經崩得太緊了,緊到她整個人都微微的在抖。

    “甜心,怎麼去趟洗手間去了這麼久?這位是?你也認識莫非墨莫先生嗎?”

    程飛揚說完之後,熟練的將顧安好拉進了自己的懷抱裏。

    半張臉埋在程飛揚懷裏的顧安好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根本就不認識莫非墨。

    程飛揚臉上有些尷尬,他看向莫非墨,耐心的解釋道:“莫先生,先跟你說聲對不起啊,我的女朋友是個啞巴,還有點輕微的自閉症,有哪些讓您不舒服的地方還請您諒解。”

    莫非墨蹙了蹙眉,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另外半張臉的弧度,有那麼一些像顧安好,但卻又有些說不出來的變化。

    “忘了自我介紹了,我是程飛揚,飛揚科技的創始人,今天婚禮的主角的就是我哥哥程飛躍,這位是我的女朋友,叫冷冷。”

    莫非墨眯了眯眼睛,再三打量了一番,冷幽幽的說道:“原來是認錯了人。”

    程飛揚笑了笑,“那莫先生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帶我女朋友離開了。走吧,甜心。”

    顧安好的心如鼓一般,就這樣被程飛揚攬着,上了車。

    直到車子起步,顧安好繃着的一張臉才鬆懈了下來,她取下了墨鏡,深呼吸了一口氣。

    程飛揚看了過去,她額頭上,竟滿是大汗。

    “今天的事情,謝謝你了。”

    程飛揚帥氣的挑了挑眉,“小事一碟,你有沒有發現哥的魅力,那麼緊急的情況之下也能讓你全身而退,怎麼樣?是不是要賞一次約會的機會?”

    顧安好輕聲一笑,“我可沒什麼心思約會了,我得買今晚最快的機票回聖彼得堡。”

    她停頓了一下,突然想到,“那麼多名字,你爲什麼會給我取名冷冷?”

    程飛揚倒也是分外的直率,“因爲從見到你的第一面起,你就高冷的不像話啊,不過如此高冷的您,怎麼在莫非墨面前,就跟個小兔子一樣,不停的在那裏抖啊抖的,搞得我不給你安個自閉症的名頭都不適合你這種人設了。”

    顧安好白了程飛揚一眼,放低了座椅,一臉懶得理會他的樣子,“送我回洲際酒店謝謝。”

    回了酒店之後,顧安好把所有的窗簾都拉了起來,房間裏只開了一盞特別昏黃的燈,她泡了個澡,將身子擦了個半乾,拱進了被窩裏,拿起手機打開買票的軟件,她不敢再這裏多呆了,只能儘快就走。

    可軟件上顯示着,去聖彼得堡的機票今晚都已經賣完了。

    顧安好柳眉深皺,“去聖彼得堡的機票不是一直都賣得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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