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扶男二上位後 >第八十五章 恐水症
    徐騫此時拉着軍醫正向司焱辰彙報營中突然出現的怪病。

    據軍醫所言,那些患病的幾乎都是前幾日被狼咬傷的士兵,病情較輕者發熱,神智不清。重者畏水畏風,有癲狂之症。發狂之時還會咬人。

    這病太過罕見,軍醫也束手無策。

    司焱辰問道:“有多少人患病?”

    徐騫答:“兩三百人!”

    “那將這兩三百人與其他將士隔開,此病尚不知是否會傳染,若是如傷寒,瘴氣之流,傳播開來,後果不堪設想!”

    徐騫也意識到此事的嚴重性,趕緊下令。

    寧成昭提醒道:“殿下,此事會不會與北胡有關?”

    司焱辰擔憂道:“這也是本王最擔心的。若真是北胡所爲,那這或許只是開始!”

    ……

    顧蔓的熱退了,可現在又開始發冷。

    身上已蓋上了兩張被褥,依舊冷的發抖。意識也是模糊不清,似醒非醒。

    沈清河握着她的手,心急如焚。他怪自己醫術不精,竟診不出來她到底是何病。若是在京城,或許還有救,可在這崎門關,只有軍醫,即使知道患得是何病症,也不一定能有藥醫治。

    菱兒在一旁哭的梨花帶雨,槐安也是心裏着急,隨口說了句:“顧爺這還沒死呢,你哭什麼哭?”

    哪知菱兒哭的更傷心了。

    這時,顧蔓迷迷糊糊地喊着:“水,水!”

    沈清河趕緊端來水,將顧蔓扶起來,靠在他胸膛上,“十三,水來了!”

    顧蔓悠悠睜開眼,看到那杯水,突然喉嚨裏就跟有螞蟻在咬一樣,疼的她使勁咽口水,饒是如此,依然消除不了那種痛覺,最後一把打掉水杯,難受地勾着脖子,不停地搖着頭,說不出話,極爲痛苦。

    “十三!”

    沈清河慌忙抱住她,摸着她的頭,“別怕,別怕!”

    顧蔓覺得難受極了,萬蟻噬心般難受,她莫名其妙地亢奮,意識似乎都不屬於自己。

    喉嚨處的不適讓她想咬人,於是,她直接咬在了沈清河肩上……

    沈清河眉頭輕皺,將她抱的更緊。

    鮮紅的血很快便染紅了他的白衣,顧蔓好像用了生平最大的力氣在咬他,鬆口時,直接軟軟地倒在了他懷中。

    “十三……”沈清河兩眼通紅。

    槐安眼見這一幕,驚道:“狂犬病!”

    菱兒也被剛纔顧蔓發狂驚到了,聽了槐安的話,問道:“什麼病?”

    槐安輕嘆一聲:“聽過恐水症嗎?”

    菱兒搖搖頭,沈清河卻瞪大了眼睛,看向槐安:“恐水症?”

    “沒錯!顧爺及營中那些士兵患的應是此病。”

    恐水症沈清河是知道的。他曾在一本《肘後方》的醫書中看過:凡捌犬咬人,七日一發,三七日不發,則脫也,過百日則大免爾。(注1)

    這還不到七日……

    但裏面記錄的是被瘋狗咬傷,並非狼。當時他也有所顧慮,及時地用鹽水爲顧蔓清洗傷口,沒想到還是……

    他看了眼懷中已安靜下來的顧蔓,那嘴脣蒼白乾裂,若不及時醫治,即便不會病死,也會被渴死。

    他將顧蔓輕輕放下,蓋好被子。

    “等我回來!”

    說罷,拿起劍便要出門。

    槐安攔住他:“你要去哪?”

    沈清河回頭看了一眼顧蔓說道:“勞煩你們好好照顧她,我去找此病的解藥,最多兩日必回,若我兩日未歸……”

    他不敢說下去。

    槐安說道:“沈公子,恕我直言,這病……無藥可醫!”

    “我在一本醫書裏看到過,被瘋狗咬後患了恐水症,只需將那瘋狗殺了,取其腦髓敷在患處,便能痊癒。”

    槐安驚道:“所以,你要去殺狼?”

    沈清河點點頭。

    菱兒過來勸道:“沈公子萬萬不可,那狼如此兇殘,又成羣結隊,你孤身一人,如何能敵?”

    槐安贊同地點點頭:“那狼的腦髓還不知道能不能治這恐水病,況且你也不知顧爺是被哪隻狼咬的。”

    “那隻狼我記得,腹下有白毛,一隻耳缺陷,應該不難找。”沈清河說着捋起袖子,手臂上有兩顆淡淡的牙痕。

    “實際我也被狼咬了,只不過當時我砍了那狼的腦袋,或許便是那腦髓噴在了傷口上,所以,我纔沒有發病!”

    槐安與菱兒對視一眼,半信半疑。

    “要不,讓徐將軍派一隊人馬,與你一同前去?”

    “不必,如今營中人人談狼色變,去了反倒累贅。”

    沈清河嘆了口氣,看着兩人,拱手道:“十三勞煩二位照顧,事不宜遲,我這便走了!”

    說罷,快步出了營帳。

    菱兒又開始抽泣:“這顧公子生死未卜,沈公子又……”

    “行了!別哭了!”槐安喊了聲。

    “你去打些乾淨的水來,時不時爲顧爺沾溼一下嘴脣,我去營中看看。”

    ……

    “他去找狼羣?”徐騫斥道:“真是胡鬧!他走了多久了?”

    槐安:“不到半個時辰,徐將軍,要不要派人跟着他?”

    “好,我這就派一隊騎兵……!”

    徐騫話未說完,一個士兵匆匆前來彙報:“將軍,發現敵營有異動!”

    徐騫臉色一變,轉身便走。

    槐安叫住他:“徐將軍,那這……”

    徐騫嘆了口氣:“我這徒兒的本事我知道,他應該能活着回來。如今北胡大軍就在二十里開外,兩軍對壘,便是抽調人馬,也需向懷王和大公子請示,怕是也追不上了!”

    說罷,又嘆了口氣,匆匆和那士兵走了。

    槐安無可奈何,只能祈禱沈清河與顧蔓兩人都平安無事。

    槐安回去時,菱兒將他叫到一邊,神色驚慌。

    “小安子,聽說這病會傳染,營中那些患了病的士兵都被單獨關在西營,禁止任何人接觸。顧公子這……”

    “瞎說什麼?這病會不會傳染我還不知道?”

    槐安話剛說完,帳內進來三個士兵。

    爲首的一個看了一眼躺着的顧蔓,冷冷道:“聽說這裏有人患了怪病?”

    槐安趕緊擋住,搖搖頭:“沒有,他只是受涼染了風寒,不是什麼怪病!”

    那個士兵哪裏肯聽,一把將槐安推到一邊,走近牀邊看了看,命令道:“擡走!”

    ------題外話------

    注1:出自東晉醫家葛洪在《肘後方》曰:“凡捌犬咬人,七日一發,三七日不發,則脫也,過百日則大免爾。療捌犬咬人方,先咖去學,灸瘡十壯,乃殺所咬之犬,取腦敷之,後不復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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