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蔓很無語,明明是出來花錢的,結果搞得她好像窮成狗了一樣。
槐安:“顧爺,不是咱要省錢,是確實用不着買那麼貴的。”
菱兒附和道:“就是就是!”
“……”
顧蔓懷疑他們是不是跟在寧櫻身邊太久,才學會的這麼“勤儉持家”。
“顧爺……”槐安看着顧蔓兩手空空:“你不也什麼都沒買嗎?”
“嗯?”
顧蔓這才發現逛了一圈,自己竟然沒買一樣東西。
這不像她啊!她可是每次有了錢就瘋狂血拼的。
果然,還是因爲不是她自己的錢,用着有些燙手。
她擡頭看前面就是百味軒,坐落在最繁華的黃金地段。
“走,爺帶你們下館子,京城頂級的館子!”
兩人順着她視線看過去,菱兒弱弱道:“可……可我都喫飽了!”
“喫飽了也要喫!”顧蔓自顧往前走。
“喫不下打包!”
她今兒非得花點錢不可。這幾個月她跟着沈清河風餐露宿,還差點丟了命。沈清河有今天,得有她一半功勞,自然那些錢,也有一半是她的。
這樣想着,她倒也沒啥不自在。
百味軒果然是頂流酒樓,連那接待客人,端茶遞水的小二都要比一般酒樓周正些。
顧蔓直接要了廂房,不差那幾兩銀子。
小二帶着三人上了樓,菱兒戰戰兢兢跟在後面,像個剛從鄉下來的。
三人坐下來,顧蔓財大氣粗地放了一錠銀子在桌上。
“將你們的好酒好菜都上上來!”
不曾想那小二淡淡瞥了一眼那銀錠子,像是在看一坨石頭。
“客倌,你這點錢,只夠付一道菜的。”
“……”
槐安和菱兒嚇得不敢說話,顧蔓覺得可能來了黑店。
她摸着錢袋裏的銀票,很想甩在那個狗眼看人低的小二臉上。
最後她伸手將桌上那錠銀子默默收回錢袋。
“那就隨便上幾道小菜吧!”
……
氣氛有點尷尬,因着剛纔那一出,槐安和菱兒不知道該說點啥,只覺得這百味軒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消費得起的。
在等待上菜中,顧蔓實在有些坐不住了,她起身:“我出去透透氣!”
說罷,出了廂房。
槐安有些緊張,他問菱兒:“你說顧爺會不會……跑了啊?”
“你想什麼呢?”菱兒瞪他一眼:“公子纔不是那樣的人!”
槐安撇撇嘴:“你別以爲小姐讓你跟了他你就像很瞭解他一樣。”
菱兒懶得理他,只說道:“顧公子如今是我的主子,我自然要向着他。”
“切!”槐安不屑。
顧蔓出了廂房,倚着欄杆往樓下大堂裏看,雖然這百味軒坑人,但還是有許多達官貴人前來喝酒喫飯,樓下都快坐滿了。
這京城的有錢人果然多。難怪司南胤給沈清河隨便一賞就賞那麼多金銀,那司焱辰一個王爺也隨隨便便就能掏出來一千兩銀票。
她想着要是沈清河被封了王爺,那還不每天揮金如土?要是當了皇帝,整個天下都是他的,更別說錢了。
這樣一想,顧蔓覺得其實跟着沈清河也不錯,但也只限跟着他蹭喫蹭喝,其他的就算了吧。
顧蔓趕緊躲到柱子後面,伸出腦袋往外瞧。
小二帶着劉賢上樓,步履匆匆,劉賢面色凝重看起來有些急切,應該是有人在等着他。
小二將他引到一處廂房,便下了樓。
劉賢四處張望一番,確定沒人後,才輕輕敲響房門。
很快門開了,出來個男人,和他說了兩句話,便放他進入屋內,最後,探着頭往外面看一眼,才又將門關上,
那個男人顴骨處有一塊黑斑,顧蔓覺得在哪見到過。
這劉賢不在江寧來京城幹什麼?而且還這般鬼鬼祟祟。他見的那個人又是誰?
顧蔓從柱子後出來,輕手輕腳走向那間廂房,耳朵貼在門上,想聽裏面說些什麼。
“李勻無用!幸好及時除了,纔不致牽連本王。”
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生氣。
這聲音顧蔓也覺得好像聽過。
對了,司焱麟!
她記得寧伯遠壽宴當日,站在司焱麟旁邊的隨從便是個臉上有胎記的男人。
這劉賢怎麼會與司焱麟攪在一起?還有那個李勻,她聽沈清河說過,與拓跋瀚勾結,通敵賣國。
看來,這幕後主使便是司焱麟。
劉賢:“殿下說的極是!若是遲一步,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幸好你大義滅親,報信的及時!你功不可沒,日後本王自會論功行賞!”
“謝殿下!”
顧蔓搖搖頭,這個劉賢可真是狠毒,李勻好歹是他恩師,也是李勻一手提拔他做到今天的位置,如今說滅口就滅口。
司焱麟:“對了,那人的身份查清了嗎?”
劉賢:“查清了,錯不了!”
司焱麟冷哼一聲:“難怪父皇病着都還要召見他!”
顧蔓心裏咯噔一下,他們說的應該是沈清河。
沈清河的身份他們怎麼知道?
司焱麟:“父皇大限將至,這突然冒出個皇子,怕是要生些是非變故。”
劉賢:“那依殿下之意……趁如今無人知曉其身份,派個人……”
司焱麟:“先別打草驚蛇,急的又不止咱們。”
劉賢:“殿下說的極是!”
沒想到這個看起來風流成性的司焱麟不僅心狠手辣,心機還這麼深。
顧蔓早便料到沈清河的身份一旦公開,便會有太多的人想置他於死地。
想到這,她不禁有些擔憂。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嘆口氣,準備離開。
“誰?”
屋裏突然有人說了句,緊接着便有人開門。
嘆了口氣就被發現了?
跑肯定來不及了,顧蔓甚至都來不及挪動腳步,眼見緊閉的門已經析開縫隙……
這時,她腰上一緊,有人快速將她拉進旁邊的廂房裏。
“是……”
她還來不及發音便被捂住了嘴。
祁弋豎起食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只聽旁邊的房門打開,有人走了出來,先是警惕地四周看了看,最後腳步落在顧蔓和祁弋藏身的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