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偏執總裁替罪妻 >第十四章 刁難
    “咳咳,”病房的門忽然從裏面打開了,穿着病服的溫霏蒼白着一張臉,站在那裏,往門外張望,看到那些人拿着攝像頭拍攝跪在地上的我的錄像時,她的臉色變了變,對李管家說,“他們怎麼在錄像?快讓他們別錄了,把錄到的東西都刪了。”

    聽到溫霏焦急的聲音,跪坐在地上狼狽不堪的我擡起頭,看着她鐵青的臉色,忽然放縱地笑了。

    忽如其來的笑聲讓我自己都嚇了一跳。我已經很久沒笑了,什麼時候,我的笑聲變得這麼扭曲放蕩了?簡直,簡直就像一個在街邊搖晃任人摸索的賣笑女。

    “你笑什麼?”聽到我的笑聲,溫霏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卻不好在這麼多外人面前發作,還要顧及她善良柔弱的形象,佯裝關切的神情,將我從地上拽起,攙扶着我往病房裏走。

    我知道,溫霏逼迫李管家干預這件事,讓那些人刪除錄像,爲的不是幫我找回尊嚴,而是她溫霏自己不想丟臉。

    因爲,我和溫霏是雙胞胎,有着幾乎一模一樣的長相,如果這段我在地上像狗一樣跪爬的視頻流傳出去,不知真相的人就會在見到她時,把她錯認成我,以爲她就是那個低賤可悲的女人。

    這樣的屈辱和誤會是重視名聲的溫霏,無論如何也忍受不了的情況。

    在外人看來,溫霏此刻就是一個因爲心軟維護姐姐的好妹妹。但實際上,溫霏卻在我耳邊惡聲道:

    “你這個賤女人,給我丟盡了臉。”

    被她罵,被身後的人羣戳脊梁骨,可我仍舊止不住的笑。原來,心痛到極致,就不會再流眼淚,而是會放肆的大笑。

    進到屋子裏,砰的一聲關上病房門之後——

    啪的一聲,溫霏狠狠地抽了我一耳光。我的嘴角流出了鮮血,半邊臉頰都麻了。

    “別人都可以隨便打我,但你不行。”我渾身戰慄着,雙眼通紅,看着站在面前同樣喘着粗氣的溫霏,擡高音量道,“你把我害到了這種地步,機關算盡,早晚有一天,你會遭報應。”

    溫霏的胸膛劇烈地起伏着,又重重地甩了我一耳光,然後用可怕的目光瞪着我道:

    “報應?就算有那一天,你也看不到了。而你最好祈禱,我不要真的遭了什麼過不去的報應,否則,你的小孽種絕對會給我陪葬。”

    我看着溫霏,這個美麗的女人,她的外表像最嬌貴的名姝,可她的靈魂早已腐爛如泥。

    “用這種眼神看我做什麼?”溫霏看着我腫起來的半邊臉,收起方纔的怒意,輕笑起來,吐氣如蘭,在我面前柔聲道,“你恨死我了,對不對?可你是輸家,輸得一無所有。你愛的人深愛的是我,我纔是左愈心中的白月光。你的兒子在我手中,管我叫媽媽。沒有人相信你,大家都說,溫家的長女是個心思歹毒的賤貨。”

    我從溫霏眼裏看到了最惡毒的情緒,她流露出足以令男人神魂顛倒的嫵媚風情,故意在我面前做出最清純無辜的神情,刺激我道:

    “你在監獄裏過得那三年,是不是很舒服?那些人是怎麼招待你的,我可都聽說了呢。據說,你全身上下的衣服被剝得一乾二淨,被人綁在欄杆上,任人觀看,然後往你身上潑髒水,將你身上弄得全是污穢,再把你從欄杆上解下來,逼你跳入冷水,用舌頭把自己身上的髒東西舔乾淨。”

    痛苦到極致的回憶再次向我襲來,這些殘酷的經歷曾抹殺我的人格,是我最想忘卻的東西,可溫霏卻興高采烈地揭開我的傷疤,讓我露出血淋淋的不堪皮肉,然後,再以贏家的姿態快意無比地往上面澆了一層鹽。

    只要稍一回想起那些殘忍的日夜,我渾身就止不住的痙攣。那些最絕望的時刻,我哭得眼睛都乾涸,可沒有任何人救我,沒有人。所有人都在侮辱我嘲笑我,她們興奮又惡毒地咒罵我,說我活該,說我天生就該被如此對待。

    如此,我變了。我學乖了,學會不掙扎反抗了。

    我知道,我出獄後無比順從的樣子在很多人眼裏,畏縮又怯懦,極度惹人厭煩,他們並不覺得我可憐,只會覺得我不爭的樣子非常不順眼。

    這些人不知道,我曾經也有不遜於旁人的錚錚傲骨,我也曾聲嘶力竭的吶喊,也曾不顧一切的反抗。但我的反抗換來了什麼結果?毫無人道的鎮壓,讓我崩潰。如果不學會順從,不放下尊嚴,那我就會被自尊心活活折磨的瘋掉——

    說我懦弱也好,低賤也罷,我只是想活着。

    “那些女犯人雖然普遍都沒有什麼文化,但她們的想象力還挺豐富的,她們給你起的外號叫什麼來着?噢,我想起來了,髒狗。”溫霏一字一句,在我耳邊像驚雷一樣炸響,“我覺得,這個稱呼很適合你。”

    被迫回想起過往不堪的經歷,我渾身的血液在一瞬間似乎都變得冰冷無比,簡直要凝固起來。

    “溫瀟,如果不是我和你長着同樣的臉,我真想把你在監獄裏的精彩監控錄像都流傳出去,讓所有人看看,你是怎樣的下賤。”溫霏冷着臉笑道,“現在,你該接受新的懲罰了。左愈可是親口說過,你必須要得到我的原諒纔行。”

    溫霏總是有辦法刷新我對惡毒的認知,我看着她,心裏又冷又無助。在飲料裏做手腳的人,明明就是表裏不如一的溫霏,可她卻將一切惡名都栽贓給我,然後還在我面前,趾高氣揚地說要懲罰我。

    而左愈,只要溫霏說什麼,他就信什麼。在他眼裏,溫霏純潔無辜,是高貴美麗的大小姐,而我下賤惡毒,什麼壞事都是我做的。

    “你想讓我怎麼伺候你?”

    想到這裏,我垂下眼眸,略帶自嘲地問。

    溫霏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快妥協,愣了片刻,然後甜美地指了指病房的地面,高高在上地吩咐我說:

    “地面髒了,你給我擦乾淨。”

    我深呼吸了一下,順從地轉身去病房的衛生間拿拖把,但當我拿着投過水的拖把走出來時,溫霏卻粗暴地喝住我:

    “用拖把能擦乾淨嗎?你在監獄裏被人罰做勞動時,可都是用手拿着抹布,跪在地上一寸寸的把骯髒的地磚擦乾淨的。”

    我擡起頭,看了坐回到病牀上的溫霏一眼。她年輕的臉部閃爍着欣喜若狂的光輝,只因她能通過這種手段如願以償地折磨我。我有時會弄不明白,爲什麼欺凌我,就能讓她快樂?

    “快點動手。”她見我彷彿愣怔在了原地,不耐煩地催促我道,“還站在那裏幹什麼?想拖延時間?等你擦好,我還要檢查你擦得乾不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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