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偏執總裁替罪妻 >第七十五章 是天堂還是地獄
    看着左愈冷淡中帶着嘲諷的面容,我愣了,然後不可思議地問:

    “你也要去天堂?你去那裏幹什麼?”

    左愈勾起嘴角,反問我:

    “我爲什麼不能去天堂,那是你和楚湛的私人領地?我去那裏做什麼,和你有關係嗎?”

    我被左愈像是賭氣一般的話噎住,徹底閉了嘴。

    “還是說,你嫌我去那裏礙事?”

    他見我沉默,反而得寸進尺道:

    “覺得我在那裏,你和你親愛的楚少就不能旁若無人的你情我儂了?可惜,你心裏再不情願,也失去在公開場合和楚少調/情的機會了。”

    左愈看着我,目光邪魅,陰鬱張狂,充滿挑釁意味地笑着,就像一個惡作劇成功的少年一樣,讓我生出異樣的感覺,不自覺的心跳加快。

    “我不會給你和楚湛機會,讓他當着衆人的面實行他的追求計劃。”

    幽冷的聲音越來越猙獰,左愈近乎藥業切齒地說出這句話,眼裏佈滿冰冷的殺意。

    這個冷硬強勢不講道理的男人,他總能讓我口乾舌燥。

    只不過以前的我爲他口乾舌燥,是因爲強烈的愛,現在,只是因爲憤怒和畏懼。

    我不想對他解釋,我本來也沒打算在那種公開場合上和楚湛你情我濃。實際上,在和楚湛私底下相處時,我也不想和楚湛有什麼過於親密的舉動。

    但即使我告訴左愈這些事,他也不會相信。他只願意相信我是一個水性楊花,喜歡到處勾搭男人的女人。而且,我沒有任何必要告訴左愈,我對楚湛到底是什麼感覺。

    我是自由身,他左愈既然不愛我,就沒有管我和誰約會的權利。

    “你看着我在想什麼?是不是覺得我很煩?覺得我死在半路上纔好,這樣就不會妨礙你和楚湛的公開約會了?你想得美。”

    左愈冷笑着,霸道地將我拽入他懷裏,好像在借用這個親密的姿勢宣告什麼。

    “我沒有那麼想。”

    我在左愈的懷裏憤怒又不安地掙動着,但換來的只是左愈更強硬的禁錮,說出的話也越來越口不擇言:

    “我只是覺得奇怪,爲什麼左先生這麼在意我這個卑微低賤的女人和楚少的關係進展到哪一步了。我和楚少在大庭廣衆下調不調/情這樣骯髒不堪的小事,也值得驚動您左先生嗎?”

    看到左愈眼裏憤怒的火焰,我笑了,面帶刺眼的嘲諷,毫不留情。“如果您再表現得這麼反常,我就要以爲您是在喫醋了,以爲您是在嫉妒楚少能和我你情我濃。左先生,您不會是愛上我了吧?如果不是愛上了我,怎麼會喫楚少的醋?”

    我勾動嘴角,有意讓自己的臉上浮現出做作的興奮神情。

    “愛上你?”

    左愈在瞬間的愣怔之後,用極其厭惡的口吻厲聲道:

    “永遠不可能!”

    聽他的聲音,就好像對他來說,愛上我是一個最下賤惡毒的詛咒。

    “我不是爲了你纔去天堂的,你別再一廂情願地多想了。”他嘲弄地說,“你覺得,你有那個資本能讓我犧牲一晚上的時間,去看你拙劣的表演嗎?”

    “隨便你去幹什麼,我不感興趣,我只是想確定,你對我也不感興趣。”

    我揚起頭,沒有表情地回敬他。

    然後,正如我預料的那樣,左愈立刻放鬆了對我的鉗制,他收回了箍住我腰身的那雙手,就好像我是燙人的鐵塊會灼傷他。

    三年前的我,一定會因他這樣明顯的嫌惡難過,但現在,我只是在心底麻木地嘲諷他。

    我往車門的方向挪過去,盡最大可能離他遠一些。剩下的車程,左愈和我一句話都沒說。

    就在透過車窗,我能看到天堂的建築樓的時候,左愈冷淡至極的低語響起:

    “雖然你愚蠢得讓我生厭,但還是提醒你一句,這家會所名叫天堂,可它和楚湛究竟是你的天堂還是地獄,這可不是你能決定的,別再自以爲是。”

    我看着左愈冷硬陰鬱的臉色,有一瞬間,我幾乎想對他說,自從三年前被你親手送入監獄之後,我就從人間墜入了萬丈深淵,人生對我來說已經不剩天堂,只有地獄。

    經歷了那麼慘痛的教訓,我還怎麼敢自以爲是?我生平最大的自以爲是,就是愛過你。

    “多謝左先生的警告。”

    垂下眼眸,我只是不動聲色地說:

    “請您放心,不管我的下場如何慘淡,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連累到您和溫霏小姐的。”

    左愈的臉黑如鍋底。

    可我已經不在乎他的臉色了,提起裙襬,鎮定地下了車,走上一路鋪進會所大堂裏的紅地毯。

    站在門口的禮儀小姐一看到我,原本已經有些僵硬的笑臉立刻又變得鮮活起來,她殷勤地迎過來,用甜美的聲音對我說:

    “溫瀟小姐,楚少在經理辦公室等您呢。他吩咐過我了,交接儀式現在還沒開始,見到您之後先讓您和他單獨見面——”

    這時候,左愈帶着不屑和蔑視的冰冷聲音打斷了禮儀小姐:“單獨見面?恐怕她們沒有機會了。你去告訴楚湛,我也要見他。”

    禮儀小姐一愣,後知後覺地纔看到站在我身後冷着一張俊臉的左愈,驚訝得臉都白了,張大的嘴過了好一會兒才合上,然後又結結巴巴地道:

    “這位,這位先生,您是不是姓左?”

    左愈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渾身的優越感簡直要突破天際,讓我都看不下去。他挑眉,面無表情地說:

    “這還用問嗎?難道滬城還有人不認識我的這張臉嗎?”他現在的這副拽樣,無聲張狂,簡直像是黑夜裏的帝王。但偏偏又無人敢看不慣他,沒有人能否認,左愈真的有這個資本高傲。“好,左愈先生,您稍等,我這就去和楚少說您來了。”

    興許是左愈挑眉的樣子太帥,要麼就是他的聲名太顯赫,禮儀小姐蒼白的臉又刷的一下紅了,厚厚的粉底都擋不住她臉頰兩旁羞澀的紅暈。

    她踩着高跟鞋,一扭一扭地匆匆朝楚湛所在的辦公室走去。

    我目睹着禮儀小姐離去的背影,感覺到周圍的人都將好奇訝異的目光投到我和左愈的身上。就像左愈說的,整個滬城幾乎沒人不認識他,而認識他的人又多數都知道我和他之間的糾葛。

    “楚少真的要讓溫瀟接管天堂?這個叫溫瀟的女人到底有什麼本事,能迷得倒楚少讓他和左先生作對?”

    “這你就不懂了。楚少這種男人什麼女人都不缺,他哪是看上了溫瀟本人,他是看上了溫瀟和左先生的關係——他們玩的這是搶馬子的遊戲。”

    “左先生這次居然會出現在這裏,肯定是爲了攪局的,溫瀟有的出洋相了。收拾起賤/女人來,左先生可真是心狠手辣,不過那女人完全是活該。”

    他們壓低了聲音,對我議論紛紛,還有人露出了看熱鬧的興奮表情。這不能怪他們大驚小怪,左愈之前爲我舉辦的那場婚禮對整個滬城的上流社會造成的影響實在太大,簡直轟動一時。

    我大概是有史以來第一個在自己的婚禮上被新郎狠狠羞辱,還被撂下狠話要讓我後悔和他結婚的新娘。

    雖然聽不到他們具體說了什麼,但光是看他們目光裏對我的蔑視和幸災樂禍,我就能確定,我在他們眼裏是連過街老鼠都不如的存在。

    “呵,這些人都在打量你呢,溫瀟。你今天看上去真像變了一個人,穿得這麼暴/露,又是低領又是露背,收穫到這些目光正是你期待的對嗎?”

    左愈卻用酸得冒泡的口氣,在我耳邊說着讓我又困惑又無法忍受的話。

    “我的心理活動,不勞您費心。”

    閉了閉眼睛,我回給左愈一個冷淡的眼神。

    這時,之前的禮儀小姐終於匆匆地走了回來,我的目光卻完全被跟在她身後的那個俊美男人吸引。

    楚湛穿着一身同樣是淡紫色的西裝,這套西裝實在很襯他,修身挺拔,面如冠玉。

    明明是男子卻有着一張豔若桃李無限魅力的面容。

    “我說楚少怎麼如此用心,連這個女人今晚出席的晚禮服都給她準備好了,原來是要和這個可有可無的卑賤女人一起穿情侶裝啊。”

    正在我爲楚湛今夜綻放出的光彩感到炫目時,從我身後響起了左愈聲音,那聲音陰冷得像是從一月份的潮溼臨水山洞裏傳出的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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