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偏執總裁替罪妻 >第一百一十二章 他的溫柔很殘酷
    沒有迴應溫霏,左愈只是揮了揮手,在病房內的保鏢就立刻上前將溫霏從地上拉起來。

    溫夫人色厲內荏地呵斥着他們,指責他們對自己病弱的女兒太粗暴,但沒了左愈給她撐腰,左氏的保鏢怎麼會在意她的感受?

    她想要上前干預,卻被不容分說的擋開,只能眼睜睜看着溫霏被保鏢送回到輪椅上,然後被包圍。

    “傷到了嗎?”

    左愈坐在我的牀邊,伸手撫上我的臉,急切地看着我,要爲我檢查身體上是否有傷口。

    “別。”

    對於他,此刻,我只能從乾渴的喉嚨中擠出這一個字,勉強至極。

    “你說什麼?你聲音太輕。”

    左愈看着我的眼睛,彷彿能一眼望穿我的靈魂。

    “我說,別碰我。”

    渾身戰慄着,我顫抖着說。

    入骨的痛,他曾帶給我的恥辱,我失去的青春,這一切,還是忘不掉。

    我總告訴自己,你是卑微的,是無足輕重的,不要拿自己當回事,比出來賣的還不如就別清高,於事無補。

    但到了關鍵時刻,我還是不能違心地對着這個男人笑,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裝作那刻骨的仇恨不存在。

    是,左愈今天救了我,在溫夫人和溫霏面前幫我說話,但也正是他的輕信與報復,讓我淪落到這種地步。

    推我入地獄的人,在我被地獄裏的水深火熱折磨得沒有人形,失去了最寶貴的一顆跳動的心,已經淪爲魑魅魍魎的時候,又一意孤行地想要將我拉回人間。

    當我不顧一切地愛他時,他打碎了我的愛,親手葬送我的人生;當我不愛了,他又說他後悔了,說他發現自己對我有了那麼一點感覺。

    可他希望我怎麼樣呢?

    像從未被傷害過一樣對他笑?

    我忘不了,他逼我下跪時的畫面。我曾在秋夜裏像動物一樣爬,哪怕膝蓋被凹凸不平的地面磕出血印也得不到任何憐憫,只求能逃離他暴戾的懲罰。

    那種恥辱永生都不能忘記。

    現在,他又對我溫柔了,想要看我有沒有受傷。

    想來我的一生,就是他左愈玩血腥遊戲時的犧牲品。

    “你太累了,休息吧。”

    左愈沒有因我的抗拒而惱怒,他不顧我的戰慄,靠在我的耳邊,烙下安撫的一吻。

    “別碰我,離開我。”

    當他的脣觸碰到我耳後根最敏感的地方時,我的靈魂彷彿都被燙傷了,冒出絕望的煙。

    “你累了,好好休息,我馬上把她們請出去。無論是楚氏的事,還是溫家,你都不用擔心。”

    但是左愈的臉上卻沒有任何憤怒的神情。

    他看着我的目光,沉默又深情,就好像他的靈魂深處,對我有無限情意。

    他是毒藥,多看一眼就萬劫不復。

    這時,抱住溫霏的上身,流出仇恨淚水的溫夫人對我說:

    “你成功地拆散了霏霏和左愈,你的罪孽又多了一重。我現在真後悔,當初沒早點把你——”

    說到這裏,她噤聲了。

    我知道她沒說完的是,她後悔沒把我早點處理掉。

    “溫瀟,你終於如願以償了吧?”

    溫夫人見我不說話,又恨恨地補上一句。

    如願以償?

    聞言,我忽然放聲大笑。

    笑到淚流滿面,也不能停止。“看她那副小人得志的猖狂樣!”溫夫人咬牙切齒,大聲叫罵,“左愈,你就爲了這個女人,拋棄霏霏!你等着,我會讓整個滬城都知道你左先生的真面目!”

    我笑得瘋狂,笑得悲哀,溫夫人卻單純地以爲,我大笑只是因爲得意。

    她以爲我心滿意足了。

    在這個女人眼裏,我就是這樣低賤的存在。

    “對了,左愈,你拋棄霏霏的事,左老爺子還不知道吧?還有你父親葉先生!”

    說着,溫夫人眼睛一亮,彷彿已經拿到了左愈的把柄,得意洋洋地說:

    “霏霏可是見過左老爺子,得到左家認可的未婚妻!上次去見左老,他非常喜歡霏霏,還說左氏能有霏霏這樣的媳婦,真是如他心意。你如果和霏霏解除婚約,左老爺子一定會不高興!

    滿滬城都說左先生和外祖父情誼深厚,你一定不想看到老爺子失望的神情吧?那可是大不孝!“

    左愈一向最忌諱別人拿他的家人說事,溫夫人此舉,已經觸及他的底線。

    他眉頭緊皺,神情冰冷得可怕,但就在這時,有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定睛看過去,原來是一直陪在左愈身旁的一個保鏢。

    這個保鏢高大精悍,長得也很陽剛帥氣,氣度和普通的保鏢也不同,一看就是左愈的親信。

    “你笑什麼?”

    溫夫人瞪着眼,惡聲惡氣地問。

    左愈向這名發笑的保鏢投去了一個略含警告的眼神,似乎在示意他不要回答溫服熱你的話,沉聲道:

    “阿李,把溫夫人和溫霏小姐請出去。”

    有了BOSS的指令,阿李立刻開始行動,他走到溫夫人面前,懶洋洋地說了一聲:

    “夫人,請吧。”

    溫夫人站在原地不動,看都沒看阿李一眼,固執地瞪着左愈說:

    “他一個保鏢,有什麼權利請我走?左愈,你別欺人太甚。婚約的事,沒這麼快就完事,我要打電話給左老先生,我要見他!我就不信,整個左氏,就沒一個可以阻止你胡作非爲的人了?”

    她嘟嘟囔囔,似乎對自己的話堅信不疑:

    “我知道,左老爺子最喜歡霏霏了,他一定會阻止你的。左愈,你不給我電話,不安排我們見面,就說明你害怕了。”

    阿李實在忍不住,諷刺道:

    “您真是搞笑,我們老爺子頤養天年,正在國外療養,誰都不許打擾,哪有空見您?再說,您嘴裏的老爺子喜歡溫霏,是從哪裏得出的結論?”

    溫夫人被他說得臉上一白,仍嘴硬道:

    “上次見面時,老爺子親口說得他特別喜歡霏霏。主人的心思,你這個僕人知道什麼?”

    阿李冷笑道:

    “老爺子是什麼樣的人物,這麼多年見過多少大風大浪,閱人無數,哪有那麼容易就特別喜歡一個外人?他這一輩子,真正無條件偏愛過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左帆小姐,一個是BOSS,都是他自己的骨肉。

    老爺子把挑選配偶的權利給了BOSS,根本不會干預BOSS的選擇。您帶着溫霏小姐去見他,他說他喜歡溫霏小姐,肯定的不是您女兒,而是BOSS的眼光。下一回,BOSS換了人帶過去,老爺子一樣喜歡的不得了。

    更何況,老爺子當時那句輕飄飄的喜歡,只是出於禮貌。當時我也在場,看得一清二楚。”

    這番話說得溫夫人徹底閉了嘴,她恨恨地看了阿李和左愈一眼,又回過頭瞪了我,然後就像是受到了天大的羞辱,推着坐在輪椅上臉色慘白的溫霏離開了病房。

    房門關上之後,左愈看着阿李,沉聲道:

    “你說得太多了。”

    阿李低着頭,乾笑一聲:

    “BOSS,實在是那個溫夫人太過分,還拿老爺子說事,我才忍不住想讓她認清事實的。而且,我見您剛纔也沒阻止我說下去,纔沒閉嘴的嘛。”

    左愈對他的得力下屬挑了挑眉:

    “如果你每次和別人吵架,都能吵贏,那你多嘴倒沒什麼,勉強算是幫我說了我不能說的話。”

    阿李沒被他的BOSS批評,帶着別的保鏢,一臉暗自得意的出門去了,從他的表現就看得出,他對溫夫人看不慣已久。

    現在,病房裏又只剩下我和左愈兩人。

    我看着左愈一派輕鬆的模樣,此時才意識到,他對溫霏竟真的是說斷就斷,沒有任何留戀。

    回憶起不久前他和溫霏的甜蜜畫面,我才發現,左愈這個不屑說謊的人,真的沒有說謊。他雖然一直都對溫霏很體貼,百般照顧維護,但那份溫柔卻單薄禮貌,流於形式,沒有愛情的痕跡。

    與之相比,倒是溫霏和溫夫人完全陷了進去,一口咬定左愈深愛溫霏,不可自拔。

    溫霏她確實很能騙人,從小到大都很擅長俘獲異性的心,但她似乎過於高估自己的能力,總以爲,她只要表現出自己精心喬裝過的魅力,就能得到所有她想要的東西。

    她不知道,在人的一生中,總有些東西會求之不得,最爲險惡。

    再一次走到我的牀前,感覺到左愈蘊含了太多意味的目光,我慌張地閉上眼,乾脆裝睡。他卻俯下身,溫熱的呼吸貼在我臉龐敏感的肌膚上,口齒清晰地說:

    “下週墨墨的生日會,你去參加。”

    他一說到墨墨,我空白的大腦像是被驚雷劈中。

    左愈要廢除他和溫霏的婚約,那墨墨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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