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偏執總裁替罪妻 >第一百八十四章 白老師
    瞿管家老神在在地微笑着,給我一種他就是在等我說這句話的感覺。但他從我這裏得到了他想要的反應,卻仍舊不慌不忙,還做出爲難的神情,緩緩道:

    “可是,左先生吩咐過我,他在和白老師談話時,別人不能打擾他——”

    我冷笑,心道左愈這言行不一的混球,他在我面前一口一個夫人長夫人短,表現得好像沒了我,他就活不成似的,轉過身就去和什麼白老師用餐會談,真是一出好戲。

    “我想打擾他,也不行嗎?”

    不動聲色的,我問出這句話。

    瞿管家看了我半晌,忽然做出靈機一動的表情:

    “如果是您,當然可以打擾左先生。但是,您要以什麼身份打擾呢?”

    我看着瞿管家老奸巨猾的笑臉,再明白不過,這人不愧是對左氏忠心耿耿的好管家,剛纔說了那麼一大堆話,就是爲了給左愈當說客。對左愈,我是恨得咬牙切齒,才死活不願意服軟,可對一個精明能幹又頗爲有意思的老人家,我沒必要和他擰着幹。

    淡淡的笑了,我對瞿管家道:

    “瞿管家,那就麻煩你去告訴左先生,我想等他回來一起喫飯。他說想讓我做他的妻子,可哪有夫妻不一起喫飯的?我回家的第二天,他就不陪我嗎?”

    瞿管家拋出的包袱,我終究還是沒接,但這樣的態度,也足以讓瞿管家的笑意終於變得有幾分真誠,他又對我深深一鞠躬,然後轉身離去。

    看着瞿管家離去的身影,我把筷子放下,冷笑着抿了一口茶。

    我倒要聽聽,左愈新請來的這位白老師到底是怎麼又給墨墨上課,又要跟他左愈大談墨墨的心理問題。

    原本以爲瞿管家這一去,未必會順遂,畢竟以我對左愈的瞭解,這男人再怎麼花言巧語,把我在他心中的位置吹噓的有多麼重要,就好像離了我,他就活不了一樣——

    但實際上,他這個人骨子裏的霸道,永遠都改不掉。他從來都只以自己的意願行事,順他者昌,逆他者亡。

    他說愛我,愛到不死不休——可這說白了,也只是他一個人的任性而已。他所謂的愛,我已經不相信。所謂的非我不可,大概也是他霸道的心性作祟,更想要得不到的東西,更想逼迫不愛他的人愛他。

    左愈就是這樣強勢的男人,天真又殘忍,他深情的無情,遲早會將我葬送。

    就在我做好了在餐桌旁坐一下午,一口飯不喫,等左愈回來等到地老天荒的準備時,瞿管家剛離去還沒到幾分鐘,好像不過眨眼的功夫,就聽見外面傳來匆忙的腳步聲。

    “讓開。”

    餐廳的門被砰的一聲打開,匆忙的俊美男人推開了湊到他跟前問好的女傭,直奔着我而來。他那興高采烈的雀躍模樣,讓他看上去像個被提前放假的小學生。

    左愈臉上那極度誇張的笑意,差點閃瞎我的眼。

    “夫人,我來了。”

    笑得十分燦爛的男人坐在我對面,一雙被滬城的娛樂雜誌評爲最深邃性/感的電眼,就這麼分毫不差地盯着我。

    “你回來的這麼快?”

    看着喜形於色的左愈,我心裏竟有些彆扭。撇開眼,看着桌子上的燙金餐盤,我淡淡道:

    “我以爲,你會和那位白老師會談好幾個小時呢。”

    聞言,左愈微微一愣,然後,我不情願地看見,他臉上的笑意更加燦爛了,簡直到了欠揍的程度。

    “溫瀟,你不會喫醋了吧?”

    他得意洋洋,耀武揚威:

    “雖然我對夫人專情忠貞,但不得不說,我左愈還是十分受歡迎的,男人太有魅力,就是會招來太多桃花。夫人,你還是看着點我好,不然,外面那些狂蜂浪蝶一個勁往我身上撲,我就算不理睬她們,也會粘上一身花粉。”

    果然,左愈這人就是得寸進尺,不能給他一點好臉色看。

    “你願意和誰好就和誰好,我管不着。”

    冷着臉,我氣惱道。

    然而,這番冷言冷語根本擋不住左愈身上盪漾出的春/光,他沒有沮喪失望,嘴角的笑意反倒帶有心照不宣的意味,那笑容好像是在說,你心口不一,我都懂。

    實在不忍直視他臉上的笑意,我再次撇開眼,冷冷道:

    “如果不是因爲墨墨,我纔沒空管你和誰喫飯。你請的那位白老師,她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剛纔聽瞿管家說,她一直說墨墨有心理問題,要和你談談,這又是什麼意思?”

    左愈修長的手指敲擊着桌面,他沒有立刻回答我的問題,只是戲謔地笑着:

    “你很關心那位白老師?”

    我心裏着急,他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漫不經心。壓下心裏涌起的怒火,我竭力維持平靜:

    “她和你說,墨墨有什麼心理問題?我想聽聽。”

    左愈聳肩道:

    “白老師是從國外回來的高材生,在歐洲的高校拿過幼兒教育學和幼兒心理專業的雙學位,她找我喫飯,談起墨墨,那說的話可都有理有據,還有學術理論做支撐——”

    我冷冷地打斷左愈:

    “所以,她說墨墨到底有什麼問題,又該怎麼解決?”

    左愈一雙含笑的眼看了我半晌,那目光深情又曖昧,眼中深處似是有危險的旋渦,緊緊盯着我,就能將我吸入其中,沉溺到無可自拔。

    “本來我不想在我們獨處時提那些不相關的人,但既然夫人你對這件事感興趣,強烈要求,我怎麼能不滿足你?”

    他壓低聲音,彷彿在故意營造着氣氛:

    “白老師啊,她說了很多話,但我總結了一下,她的意思能用一句話來概括。她說,墨墨的問題就在於他缺乏母親,解決問題的辦法,就是我給墨墨找一個母親。”

    如此簡單粗暴。

    含笑的男人忽然止住了漫不經心的笑,神情變得認真嚴肅,他湊近我,修長的手穿過餐桌,挑起我的下巴。

    “溫瀟,放下那些仇恨吧,我們好好過日子,一起給墨墨一個溫暖的家,不好嗎?你知不知道全滬城有多少女人,都覬覦着左氏夫人的位置——”

    他看着我,臉上的戲謔和曖昧都消失了,聲音雖輕,卻只剩沉重的心情:

    “溫瀟,你想讓別的女人做墨墨的母親嗎?爲了恨我,你就對墨墨如此狠心?我以前是做錯了很多事,但我現在知錯了,悔改了,如果你願意給我機會,我願意用餘生慢慢補償你。”

    餘生,都到了這種地步,左愈還在和我說餘生。可我哪還有什麼餘生?他所謂的放下,我也做不到。

    “溫瀟,原諒我,然後,我們一家人好好過日子。我們可以再給墨墨生一個妹妹——”

    左愈的聲音傳到我耳裏,就像是電器故障時發出的嗡鳴。

    “左愈,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我——”

    我開口打斷他,正要質問他,我已經是子宮癌晚期,只有兩年可活,怎麼和他談什麼餘生的事?

    然而,就在我要說出子宮癌這三個字時,餐廳外傳來了瞿管家氣喘吁吁的聲音。

    皺緊眉,左愈站起身,問道:

    “瞿叔,怎麼了?”

    瞿管家走進餐廳裏,對左愈恭敬道:

    “左先生,是小少爺那邊出了一點小問題。”

    一聽到墨墨出了問題,雖然只是小問題,但我整個人都在瞬間緊繃起來。左愈也皺着眉,一臉凝重,只聽瞿管家接着道:

    “白老師要教小少爺畫畫,讓小少爺畫出他最喜歡的人,小少爺畫了夫人的臉,用的是夫人教過的方式——但白老師說這麼畫不對,然後,小少爺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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