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着葉洵,挑了挑頭髮,勾脣一笑,極盡嫵媚。
那些女人吸引男人的伎倆和招數,我不是不會,只是以前懶得這麼做。但這一次,爲了做好獵人,我願意好好打扮一下自己,免得人家葉洵一看到我連門都不願意看。
上次,在給墨墨辦生日宴會時,葉洵對左愈說的針對我的評價,我可都聽到了。這道貌岸然的男人看着一本正經,實際上,卻連我這樣姿容憔悴的女人都要品頭論足。
葉洵隔着門縫打量了我好半晌,然後,他嗤笑一聲,似乎要證明他不怕我進來一樣,真的把防盜栓解開,側身一讓,請我進去。
“左愈呢?那混小子沒像小狗一樣跟在你身後?我還以爲,他把你看得這麼寶貝,看你看得那麼緊,你走到哪兒他就會跟你到哪兒呢。”
他的聲音輕佻得很,一點都不像四十多歲的人。
“你放心,他不在我身邊。”
我走進瀰漫着濃郁香薰味道的總統套房,背對着葉洵,眼裏閃過一絲冷意。
這個陰險的男人,從上次爲墨墨辦生日會開始,我就發現他一直都墨墨心懷歹意。雖然不知道原因,但他仗着自己是左氏的上門女婿,在左氏內部有點影響力,就對着我的墨墨三番兩次地下手,我絕對不能再眼睜睜地旁觀下去。
左愈不想對自己的親生父親採取強硬措施,一次又一次地縱容葉洵胡作非爲,我這個給墨墨當媽的,卻沒有那麼多顧慮。
“左愈不在你身邊,我有什麼好放心的?”
在我身後,葉洵帶着濃厚鼻音的聲音越來越輕佻膚淺,他走近我,但仍跟我保持着一點距離,語帶戲謔道:
“溫瀟小姐,你這句話說得太有歧義,很容易讓人多想啊。”
聽到葉洵的話,我心裏又是一聲冷笑。這個男人明明知道我就是墨墨的親媽,現在還跟我裝樣子,就像貓捉耗子一樣。他是以爲,我就無論如何也不敢把他怎麼樣嗎?
“葉先生,我這次來只是想問你一句話,爲什麼要綁架墨墨?”
我回過頭,直接迎上葉洵有幾分曖昧的目光,冷硬地問。
然而,葉洵聞言只是滿不在乎地撇了撇嘴,就好像綁架墨墨只是一件十分尋常的事。他的神情激怒了我。
我正要把手伸進大衣口袋,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東西,這時,一個女人不滿的聲音從臥室傳出:
“你怎麼去了那麼久還沒好?人家等你等的都要着火了。”
這個聲音柔媚至極,非常耳熟。
“寶貝,再等一會兒。來摁門鈴的不是侍者,而是一位貴客,我總要接待她一番,才能回來和你翻雲覆雨。寶貝,別急,我們有的是時間。”
葉洵當着我的面,曖昧地笑着對屋裏的女人道。
我心想,這男人真是好不要臉,左愈攤上他這樣的爸,也算是倒黴。
聽到葉洵調/情般的答覆,屋裏的女人反而上來脾氣了。緊接着,我只聽見臥室裏傳來下地的聲音,然後,臥室的房門被打開,一個穿着蕾絲睡袍的女人倚着門框,一身慵懶的風情,媚眼如絲。
看清女人面容的那一瞬間,我終於明白,爲什麼她的聲音如此耳熟。
這女人不是別人,就是之前試圖勾搭左愈的家庭教師白憐。她想借着墨墨勾搭左愈不成,反而被我聯合左愈趕出了左宅。如今在葉洵的套房裏看到她,我立刻涌上一股反胃的感覺。
我說呢,白憐這女人當初囂張什麼,原來她是葉洵的人。
而葉洵這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更讓我作嘔至極。他居然把自己的情人安插到左宅,還美名其曰給墨墨介紹家庭教師,實則是要讓他的小蜜藉着教學勾搭掌權左氏的兒子,好爲他那些骯髒生意做打算。
一想到純真可愛的墨墨被葉洵再三利用,我的氣就更是不打一處來。如果不是今天親眼撞見葉洵乾的醜惡勾當,左愈還想瞞我多久?
“溫瀟,居然是你!”
我還沒來得及生氣,白憐倒是先咬牙切齒起來。她翹起蘭花指,恨恨地指着我,眼裏綻放着仇恨的烈焰,對一旁的葉洵道:
“葉洵,當初就是這個女人挑唆左愈把我趕出了左宅!
左愈就是爲了她,跟你這個親爸鬧翻的臉!我說你沒用,你還不承認,你但凡是個男人,早就不會由她在那裏耀武揚威了!如果我是你,就直接做了她!”
真可笑,這女人恨我恨得張牙舞爪,從剛纔的風情萬種,一下子就變成了潑婦罵街。
大概是被揭了短,葉洵臉色變得陰沉,呵斥白憐:
“閉嘴,這裏還輪不到你說話!”
我冷眼看着他們吵鬧,不理睬白憐,直接對葉洵冷笑道:
“我今天進門之後,和你的所有對話,都錄了音。剛好,你這裏還給我準備了驚喜。你的情人可真給你長臉啊。”
聞言,葉洵一臉不屑,嗤笑道:
“你錄音了又怎麼樣?難道我怕你錄音?你都錄下什麼了?不過是我調/戲了你幾句,別人聽了,不會說我堂堂一個男人有什麼問題,頂多說我風流,反而會罵你這個豪門少夫人,太不安於室。這種事情傳出去,可是對你一個弱女子名聲不好。”
這麼無恥的言論,也只有葉洵能說得出來。他說得這麼不要臉,還好整以暇地雙手抱胸,對我輕蔑地笑。
但我很快就讓他笑不出來:
“對你這種不要臉的人來說,一點錄音確實什麼都不算。如果只有這些籌碼,我也不會上門來自取其辱。
葉洵,你指使手下人在左氏集團內部吞併資金的事,我手裏可都有證據,你想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