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打到第三通,葉洵才接。左愈開了外放,只聽到葉洵懶洋洋的一聲喂,我真服了這男人,到了這種時候都能裝作若無其事。左愈冷冷地挑了挑眉,開門見山道:
“你小兒子在左宅,你不要了?趕緊派人來把他接走。”
聞言,葉洵滿不在乎地冷笑一聲,淡淡道:
“左愈,我人在美國呢,沒空照顧小孩。再說,那孩子可是你同父異母的弟弟,你幫我養幾天,怎麼了?不過一張嘴,一天喝點奶,左氏不至於小氣到連這點奶粉錢都不願意出吧?如果是這樣,沒關係,我可以打錢給你。”
這話簡直無恥到了極點,然而這還不是最不要臉的,最不要臉的是還沒等左愈開口,葉洵就掛斷了電話。
我用同情的目光望着左愈,有這樣一位父親,他真的好慘。
左愈冷着臉,遲遲沒有說話,我怕他氣糊塗了,趕緊道:
“就先讓這孩子待在左宅吧,反正楊楊是葉洵的兒子,不怕他一輩子都不來取。”
聞言,左愈皺眉看我,冷聲道:
“楊楊?這是他的小名?”
我有些尷尬地點頭,下一刻,又見左愈笑得更不爽了:
“溫瀟,你叫我這個還在喫奶的便宜弟弟,叫得很親熱啊。”
左愈不會連一個還在喫奶的小娃娃的醋都喫吧?我看着他,半晌說不出話,好半天才憋出一句:
“墨墨挺喜歡他的。”
但左愈聽了還是很不高興。左大總裁不滿意,後果很嚴重。只見他的俊臉在我眼前放大,狠狠地吻上來,兇猛進攻,情思熱烈到像要化了一般。等他吻到我都快要窒息時,他才結束這個吻,還做出回味的表情看着我,用撒嬌的口吻道:
“夫人,你都沒叫過我的小名。你叫我,總是冷淡得不行的一聲左愈,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第一天認識我。”
我無語地看着真的在喫醋的左愈,從善如流地配合着問道:
“那你想怎樣?”
左愈認真地看了我半晌,然後厚顏無恥道:
“我要你叫我愈愈。”
什麼?我簡直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不敢置信地望着面前的男人,再三確認,這個站在我面前的男人是不是真正的左愈。
這是什麼嗲到不行的稱呼?
我拒絕接受這一現實,後退一步,絞盡腦汁想借口就要溜走,卻被左愈一把拽住胳膊。
“快叫我。”
左愈瞪着我,一副不肯善罷甘休的樣子。
我看着他,實在受不了道:
“不行,這個稱呼太肉麻了,你不會是認真的吧?左愈,如果你認真,那你就是一個幼稚鬼。”
然而,左愈卻冷笑道:
“是啊,我承認我是幼稚鬼,瀟瀟,你叫不叫?”
我挺直胸膛,義正嚴辭道:
“我是有尊嚴,有底線的。”
左愈挑起眉毛,好整以暇地望着我道:
“所以,你叫還是不叫?”
看着他威逼利誘的目光,我妥協了,輕聲道:
“愈愈。”
左愈得寸進尺,給點陽光就氾濫,又無理要求道:
“你的聲音太輕了,說了什麼,我沒聽到。”
我忍無可忍,大聲地吼出來:
“愈愈,愈愈!行了吧!這回聽到了吧!”
左愈也不怕被這麼大的聲音震聾了耳朵,滿意地點頭:
“夫人,以後不管在人前人後,你都叫我愈愈。這樣獨一無二的愛稱,才能顯示出你我的親密。”
我一聽就頭皮發麻,心想這還了得?冷下臉,我決定向左愈施壓:
“在人前叫你愈愈不行,我丟不起那個臉。”
話音落下,左愈忽然捂住胸口,皺着眉一副痛苦難耐的樣子,壓低聲音道:
“不行,我心口疼——”
我看他演得這麼起勁,再次軟下來:
“我叫你老公還不行嗎?愈愈這倆字,我實在叫不出口。”
下一秒,左愈喜笑顏開,他又吻了我一下,像小孩子一樣傻笑起來:
“好,你說到做到。”
經過一番折騰,葉洵遲遲不來領孩子,左老先生對楊楊的存在爭一隻眼閉一隻眼,默認他留在了左宅。墨墨天天和楊楊一起玩,兩個娃娃感情越來越好,牙牙學語的楊楊很快開始管墨墨叫哥哥。
我在一旁聽着,總有點彆扭,楊楊管墨墨喊哥哥,輩分不是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