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偏執總裁替罪妻 >第三百九十七章 你有過一個妹妹
    左愈接到楚湛的電話時,已經是當天傍晚。

    “喬盈盈死了。”

    楚湛說得言簡意賅,聲音中是未經掩飾的疲倦,他抹了一把臉,淡淡道:

    “我把她帶到了車上,但有人在街上把她開搶,亂搶要了她的命。喬盈盈的這條線索,算是斷了。”

    接收到這個結果,左愈並不意外。他倒是有些同情楚湛,有人死在楚湛車上,對方也算是惹出了大麻煩。

    “不過,喬盈盈臨死前,說了幾個字。她說,上官。”

    想到這裏,楚湛的目光一沉,他站在倫敦警署的大廳裏看着人來人往的情景,冷聲道:

    “或許,在她生前指使她的人,真的就是上官言衍。不然,她怎麼會在臨死前還不忘了說出對方的姓氏。”

    左愈沉聲:

    “如果滅口的事真是上官言衍乾的,那她已經喪心病狂。這件事,就算喬盈盈去世了,我也有辦法證明幕後黑手到底是誰。”

    ————————

    這一天,我大開手機上的新聞網站,看到的第一天消息,就是倫敦街頭髮生了神祕的搶機案。而被害的女人,就是那位姓喬的女記者。直到此時,我才知道對方的真名叫喬盈盈。

    “媽咪,你在看什麼?”

    左惟墨湊過來,好奇地問我道。

    雖然覺得搶機案對於他這個年紀的孩子來說有些過分,但我想,惟墨這麼聰明,即使我不告訴他,他也有辦法知道。因此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只能如實道:

    “那個姓喬的女記者去世了?”

    看着新聞,左惟墨冷下聲音,震驚道。

    我對他搖了搖頭,輕聲說:

    “惟墨,別想這件事了,交給你爸爸處理吧。”

    左惟墨對我點了點頭。

    “左夫人——”

    正在這時,左氏的保鏢叩響了套房的門,然後對我恭敬道:

    “您的母親飛來倫敦,已經被我們的人從機場往這裏接來了。您現在想見她嗎?”

    聽到“母親”這兩個字,我有些迷茫,又有些緊張。

    三個月前醒來時,我已經忘去了過往的一切經歷,包括我的父母。後來,左愈給我看了我父母的照片,告訴我,父親死於一場意外的事故,如今我孃家只剩母親一人。

    雖然我知道不該這麼說,但從照片上看,我真實的第一眼印象,就是她雖然長得挺漂亮,看上去也很高貴,但卻給人很不好相處的感覺。那一臉的傲慢和刻薄,讓我看了都有些膽戰。也不知爲什麼,她總是讓我覺得不親近。

    “母親——”

    我心中有些抹不去的排斥感,遲疑着問:

    “她怎麼來了?”

    問完這句話,我有些臉紅,覺得自己的問題太愚蠢。如果左愈的說法是真的,那我失蹤了三年多,母親要來看我,這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嗎?

    當溫夫人拖着行李箱走進總統套房時,我才發現,她和左愈給我看的那張照片上的她已經截然不同了。雖然還是一樣的長相,但她的五官變得更加蒼老憔悴。

    也因爲那幾分有些憂傷的憔悴,她看上去更像一位普通的中年婦人,也更有人情味了一些。

    “小瀟——”

    看到我的那一刻,溫夫人有點手足無措。她仔細地打量着我,眼裏似乎有千言萬語,但嘴裏只是欲言又止。

    我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溫夫人真的是我母親,她不是演員。她眼中的那種矛盾,讓我意識到了這一點。而且,我還感覺到,在我沒失憶前,我和她之間應該有過什麼很不愉快的事,以至於她見到我無法像普通的母親一樣熱絡親近。

    “外婆,你來了。”

    就在我不知該說什麼好時,左惟墨擋在了我面前,對溫夫人道。

    見到左惟墨,溫夫人臉上的笑意更有些難言的尷尬。她像小女孩一樣用手絞了絞裙子,然後俯下身,對左惟墨笑着說:

    “惟墨,好久不見,你又長高了。”

    左惟墨也對她禮貌地一笑,但我看得出,他對她的笑裏沒有親近,只有禮貌而已。

    這是怎麼回事?哪有外孫和外婆不親近的?

    在我沒失憶之前,究竟都發生過什麼?

    這時,艾凡好奇地從臥室裏跑出來,他揪着我的衣袖,扎着撲閃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溫夫人。

    “你應該就是艾凡吧?”

    溫夫人對艾凡微微一笑,然後從隨身攜帶的手包裏拿出一個用紙包着的東西,遞到艾凡手裏。艾凡看了一眼我,似乎在問我,他可不可以打開包裝。

    我又看向溫夫人,她對我們一點頭:

    “這就是我送給艾凡的禮物,現在就打開吧。”

    話音落下,艾凡就甜甜一笑,對她高興地說了謝謝,然後就有些興奮地拆開了包裝。

    包裝裏是一個簡樸的首飾盒,盒子裏裝着一塊藍寶石。

    藍寶石的成色很漂亮,很純正,在燈光下閃着鋥亮的光。我知道,這樣的一塊寶石肯定價格不菲。

    “這是——”

    擡頭看向溫夫人,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問。

    因爲失去記憶,我無法將眼前的婦人當成我的母親。

    她的眼裏閃爍着一絲混雜了悲傷、遺憾,以及強烈自責的痛苦痕跡,然後,她輕聲道:

    “小瀟,我聽左先生說了,你失憶了。所以你不記得了。其實,這塊藍寶石是我們的傳家寶。你曾祖父那輩就買到了這塊藍寶石,然後把它當做寶貝傳給了你爺爺,你爺爺再傳給你父親——”

    說到我父親時,她停頓了一下,苦笑着道:

    “本該是由你父親再傳給他的兒子的,但我們家,沒有男嗣了。我出於私心,就把它傳給你的兒子了。”

    艾凡很喜歡這塊藍寶石,他把它握在手裏,對溫夫人鄭重道:

    “這位奶奶,我會好好保存這塊藍寶石的。”

    溫夫人對他一笑,沒有糾正說他應該管她叫外婆,而不是奶奶。

    總的來說,溫夫人還是一個和善的婦人。她多數時候都很平靜,很少和我說話,但當我看向她時,她又用一種複雜的沉重眼神打量着我,我感覺得到,她對我沒有惡意。

    晚上,左愈回來了。

    “左先生。”

    一見到左愈,溫夫人立刻起身道。

    她對左愈的恭敬,有些超出我的想象。我覺得,普通的岳母對待女婿不會是這個態度。

    “跟我來。”

    左愈也並不怎麼客氣,他看了溫夫人一眼,又看向我,示意我們跟他去酒店的小型會議室。

    “溫夫人,請說吧,你這次來倫敦,不是說你有關於蘭登的重要線索嗎?”

    坐到會議室裏,左愈看着溫夫人,皺眉道。

    溫夫人沒有猶疑,她從隨身攜帶的手包裏拿出一組照片,遞給了左愈。

    “這是我在翻找溫宅時,找到的東西。我以前也不知道那個抽屜裏還藏着這些照片。”

    她簡短地解釋了一下。

    左愈接過被放在相簿裏的照片,一張張地翻看,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而坐在左愈身邊的我,也被照片上的情景震驚了,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照片上,一頭金髮的蘭登對着鏡頭燦爛大笑,在他身邊的是一個面容姣好的東方女孩。她也在笑,但笑得輕描淡寫,充滿了點到爲止的距離感。

    可她越是這樣表現,就越會讓人覺得她美得高不可攀。

    在蘭登那裏,我看過類似的照片。

    溫夫人出示的這三四張照片上,女孩穿得衣服和在蘭登的照片上時是一樣的。

    這已經是確鑿的證據,可我還是覺得茫然。

    “這,這個女孩長得和我好像,但我爲什麼——”

    我覺得,明明和我容貌一樣的女孩,卻不像是我。這種感覺,真的太怪,就像在看一個截然不同的自己。

    “她確實不是你。”

    合上相簿,左愈閉了閉眼睛,然後他和溫夫人對視了一眼。片刻之後,他終於對我說:

    “溫瀟,其實,你曾有一個孿生妹妹,她和你容貌高度相似。有些時候,當她扮成你,就連我都認不出來。”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裏有幾分沙啞的悔意。

    “孿生妹妹?所以,和蘭登合影的人不是我,而是她纔對?”

    我震驚地看着溫夫人,又看了看左愈,他們兩人都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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