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夫人,你要堅持住啊,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我這就給你喊人去請醫生。”
這種情況讓齊羽薇十分害怕,她雖然不懂什麼醫學知識,但也知道溫瀟看上去並不樂觀。
“來人啊,有人嗎?”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想要去叫人,又不敢就這麼離開溫瀟身邊,只能拔高嗓門對着衛生間外大喊。就在她絕望地以爲這間人煙稀少的餐廳裏不會有人聽到她的求助聲時,忽然,幾個黑衣男人衝進了女廁所。
“左夫人!”
領頭的保鏢一看到癱在地上的溫瀟,面色立刻變得十分凝重。他跑過來,將溫瀟從地上抱起,然後就這麼抱着她要離開女衛生間。
“唉,你們等等——”
齊羽薇焦急地跟在這些黑衣壯漢身旁,有幾分警惕地打量他們,生怕他們並不是左氏的保鏢,要趁機將溫瀟劫走。
“你們要去哪裏,我跟你們一起去。你們都是男的,肯定需要有人幫你們打下手吧?”
她急中生智。
那幾個黑衣保鏢對視一眼,然後都沒有吭聲。似乎在這種緊急時刻,沒空理睬她一樣。剛一出女衛生間,齊羽薇急急地想要跟上他們的腳步,就撞上了什麼東西。
哎呦一聲,揉着腰,她低頭一看,發現自己撞到的不是東西,而是一個孩子。
而且是一個長得非常好看的小男孩。
“小弟弟,對不起。”
如果擱在平時,身爲外貌協會會長的齊羽薇一定很願意俯下身逗弄這個脣紅齒白的小男孩一會兒,但現在,她卻沒這個心情。溫瀟還昏迷着,好歹也是她先在衛生間發現的對方,她下意識地覺得,她得對溫瀟負責。
畢竟,三年前在滬城,溫瀟在和她完全沒有私交的情況下出手相救,幫她逃離了那個噁心男人的鹹/豬手。那時候她受到歐陽涵的威脅,只能在事後忘恩負義,但這一次,她不想再當白眼狼了。
“媽媽!”
被齊羽薇撞到的小男孩完全沒有多看齊羽薇一眼,他只是一臉焦急地望着被保鏢抱在懷裏的溫瀟。
這脫口一聲媽媽,讓齊羽薇愣住了。隨即,她反應過來,原來這個長得好看到讓她驚豔的小男孩不是別人,而是左氏的少爺左惟墨。剛纔還冷着臉的保鏢一見到左惟墨,也不沉默了,邊走邊說:
“惟墨少爺,夫人暈倒在了衛生間裏。”
左惟墨沉下臉,滿眼的焦急卻沒阻礙他冷靜的反應:
“立刻叫救護車,然後,問餐廳裏有沒有醫生。還有,快去通知爸爸。”
事發突然,但醫生立刻就到位了。
“夫人這好像是服用了什麼她過敏的藥/物——”
匆忙又鎮定地對溫瀟實行了急救之後,醫生對看着他的左愈和左惟墨道:
“應該是很刺/激的藥,才能讓她的身體止不住的痙/攣。要麼就是她有什麼神經性的突發病。我已經給她注射了急救的藥,她的反應良好,應該很快就會好轉起來。”
聞言,左愈倒吸一口冷氣,他抹了一把臉,然後才道:
“辛苦你了,醫生。”
醫生說了聲不客氣,然後又接着觀察溫瀟的情況。
齊羽薇和聞訊趕來的陸凌風站在一起,她有些擔憂地望着溫瀟,希望她能儘快好轉起來。
“左叔叔,媽咪真的能很快就醒來嗎?”
在左愈身旁,還有一個比左惟墨更小的可愛男孩扯着他的衣袖,滿眼的淚水,可憐巴巴地問。
左愈耐下心來看着仰望他的孩子,輕聲道:
“你媽媽她一定會沒事的。”
說完,左愈又沉下聲用中文對守在身旁的保鏢道:
“立刻讓人把打包好的食物和飲品送去化驗,今晚的事,我要一個結果。溫瀟好好的,怎麼可能憑空中毒?這家餐廳投/毒的可能性不大,一定是有什麼人在渾水摸魚——”
保鏢應聲而去。
“正拉扯着左先生衣服的孩子就是左夫人的二兒子吧,不過,他怎麼管左先生叫叔叔?”
陸凌風壓低聲音,悄聲問齊羽薇。
“我也不知道,現在哪是管這些事的時候。”
齊羽薇真是服了他,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八卦。
被女朋友說不合時宜,陸凌風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在他的西裝外套裏,首飾盒的絲絨光芒一閃而過。
其實,他已經買好了鑽戒,今天晚上本來打算藉着一場浪漫至極的燭光晚餐說出求婚的誓言,可沒想到卻出了這樣的意外。他的求婚計劃落空了。
————
我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小瀟,你終於醒了。”
左愈見我醒來,立刻鬆了一口氣,隨後,他緊緊地摟住我,在我耳旁不停地重複:
“好在你醒了,好在你醒了。”
我有些迷茫地眯起眼,感覺腦袋裏像是有玻璃片在翻滾,就像是宿醉過後一樣頭疼。
但隨着我的竭力回想,昨晚發生的事,也都漸漸的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