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凡捂住嘴,驚豔地望着我。
對着鏡子,我有些羞澀地看着自己。
一身天藍色的長裙,修身束腰,雖然沒有暴/露的低/胸設計,但禮服的設計師卻巧思過人,他用了一些更高級的手法,讓這件禮服極具女人味,卻沒有任何豔俗的意思。
那是一種富有東方古典神韻,又結合了現代感的獨屬於女性的優雅。
爲了配合禮服,左愈請來了專門的設計師,將我烏黑的長髮盤起,又給我戴上鑲嵌着數顆寶石的頭冠。
“夫人,你穿的這麼漂亮,我又高興,又不高興。”
左愈身上穿的西裝和我是相配的情侶款式,他貪戀地望着我,有些戲謔地說。
“哦?你有什麼好不高興的?”
對於這個男人,我的氣還沒消呢。他和溫霏的事在我心裏是一道過不去的坎,沒這麼容易被忘掉。
“你穿的漂亮,我很高興,因爲只有這樣的華服才配得上你。可你穿的漂亮,一想到別的男人也會注意到你驚世的美,我心裏又很難受,巴不得只有我一個人能看你。”
他含笑說,聲音裏卻帶着說不出的認真。
我差點聽笑了,這男人也太能吹彩虹屁了,說我有驚世的美,就好像我是西施再世一樣,真是情人眼裏出西施。
“左叔叔,那我也不能看媽咪了嗎?”
艾凡看着左愈,有些不滿地嘟起嘴。
左愈對他一挑眉,輕聲道:
“你可以看,因爲你還不是男人。”
聞言,艾凡忽然不吱聲了,他聳拉着腦袋,神情忽然就有些沮喪。左愈不解地望向我,我對他搖了搖頭,用口型道:
“孩子失戀了。”
上官家這次辦的宴會,是上官老爺子的七十大壽。上官家的老宅並不在倫敦,但上官嬈特意將會場現在倫敦的威格默爾音樂廳。
左氏的黑色林肯駛到音樂聽門外時,距離宴會開始還有一刻鐘。這時音樂廳外已經停滿了各式豪車。
“哇,上官家這次真是大手筆。”
我坐在車裏,感嘆地望着窗外。
“這次上官老爺子的七十大壽,上官嬈是主辦人。她一向喜歡鋪張的大場面,怎麼能不抓住這次機會,不好好宣告她的存在和上官家在歐洲商界的高超地位?”
左愈攬着我的肩,撥弄了一下我的耳墜,輕聲道。
我轉過頭,直直地望進他的眼睛裏。外面是富麗堂皇的建築和整個轟動的上流社會,他眼裏卻只有我。
他的眼睛深處蘊藏着足以讓我淪陷的情意。我的心好像都跳漏了一拍。可當我想到他是否曾經也用這樣深情的目光注視過溫霏時,我變得心煩意亂,倉促地移開眼。
車窗外,上官家負責迎接賓客的侍者恭敬地對我們彎下腰。然後,得到左愈的點頭之後,他爲我們拉開車門。
一下車,我的腳剛沾到地上,無數閃光燈就對準我閃了又閃。
左愈毫不在意那些對準我們的鏡頭,他攬着我的腰,帶着我和惟墨艾凡一起走進會場。
一身紅色金絲旗袍的上官嬈站在穿着中山裝的上官老爺子身邊,嘴角噙着完美無瑕的笑意。
“左夫人,您今天很驚豔。”
她嫋嫋婷婷地踱步到我和左愈身邊,親自把我們領到上官老爺子的面前。
這是我*見到上官家的這位大家長。
上官澤的頭髮已經灰白,但目光仍然鋒利,氣場更是十足的強大。他看着我和左愈,客氣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向左愈伸出手。
“左先生,好久不見。”
左愈與他握手,輕笑道:
“今天是老爺子的七十大壽,我這個晚輩少不了要說幾句俗套但寓意很好的話——祝老壽星壽比南山,福如東海。”
上官澤哈哈一笑,拍了拍左愈的手,笑眯眯的又和他寒暄了幾句,然後緩緩看向我。
“左先生好福氣啊,能有這麼漂亮優雅又端莊大氣的夫人。”
他看着我的眼神頗爲讚賞,隨即,他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輕嘆一聲道:
“今天本是好日子,我不想提不開心的事,但見到左先生和左夫人,少不了要對你們說一句,之前我孫女言衍給你們添麻煩了。”
左愈微笑道:
“這件事已經過去,上官家的誠意我和夫人已明白,還望老先生不要掛懷。”
和上官老爺子交談完,也獻上賀禮後,上官嬈親自敬了我們一杯酒,然後讓侍者好好款待我們。
我站在左愈身邊,牽着惟墨和艾凡,有些好奇地張望着四周。很多前來赴宴的貴賓都帶了孩子一起參加。
這些權貴之家的孩子幾乎個個都氣質不俗。
就在這時,一個外型俊朗優雅的男人帶着夫人和孩子走進了會場。我不禁多看了幾眼,因爲我認識跟在男人身邊的女人,還有那兩個小女孩。
她們就是在劇院外的母女。
“夫人,你看什麼呢?”
我正看得專注,左愈不滿的聲音忽然在我耳邊響起,嚇了我一跳。我迷茫地轉過頭看向他,卻看到他沉着一張臉。
“白承軒就那麼好看?”
左愈冷笑着說:
“他都有兩任夫人了,兩個女人都給他生過孩子,你有空看他,還不如多看看我。”